第787章 老登藏的死死的
原本演練中是留有餘量的,防備萬一遇到最糟糕的情況。
當真實施起來,抗捐隊伍果然做到了遊刃有餘。
齊振鷺和於成林率眾趕到城東,看見了門口牽馬等待的陸富基等人。
雙方會師,齊振鷺驚奇道:「哪來的馬匹?」
有種出門有人幫叫了滴滴的欣慰。
陸富基長話短說,將小先生算計告知。
齊振鷺和於成林連聲驚呼。
這也太神了!
一石數鳥,環環相扣,不愧是趙傳薪的大弟子!
「小先生呢?」
「小先生讓咱們先走,他要帶走些念想。」
「王佐才和張傅林二人,可捉到了?」
「捉到了,不過留在城中,有咱們哥老會的兄弟把守,小先生說他們還有個妙用。」
待出了城,重要成員上馬疾馳,餘者混入百姓群中兔脫。
等到了永昌區,齊振鷺丶於成林丶陸富基等人和李飛虎相會。
四人聚齊一合計:「好,竟然如此順利,未折損一人!」
原本曆史上,哥四個就慘多了,李飛虎和於成林被當場打死,剩餘兩人如同喪家之犬。
讓四人心驚那位小先生,年紀不大,心思怎就如此縝密,實在匪夷所思。
但於成林還有一事不明:「劉艾,之前你為何放了梅樹楠?他還沒有同意免三倍花稅。」
劉艾雙手掐腰,陰柔的笑了笑:「小先生說,你們所為者無非抗捐免稅。即便當場脅迫梅樹楠答應,事後他若出爾反爾,咱們做的也不過是無用功。還不如讓他心生恐懼,讓他自己琢磨去。」
幾人思考,還真就是這麽回事。
他們做事,靠的是自詡正義丶和一腔熱血。
如果事前班傑明·戈德伯格還要教他們怎麽說話,怕是反而惹得他們不快,難道連張嘴都需要指點嗎?故意在梅樹楠以為拿捏住於成林丶眾人詞窮時,劉艾再突然開口給出致命一擊……
還是小先生思慮周全。
眾人心裡有多了幾分佩服。
劉艾又說:「想要獲得最終勝利,我們還需要做好一件事。」
四人齊聲問:「什麽事?」
「躲起來,藏好了,不被梅樹楠抓住!」劉艾得意洋洋。「隻要沒抓住組織者,梅樹楠便寢食難安,因為我把話撂在那,以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四人琢磨,果然如此,都興奮起來,覺得他們今天做的一切被賦予了一種叫「希望」的光環。
齊振鷺說:「我沒有露麵,就不必躲藏吧?」
劉艾意味深長的對他說:「你家後院外的小道,一裡外有一棵老榆樹。老榆樹後麵的石板下,藏著點東西。當伱遇到危險,可以順路取了。」
齊振鷺哂然:「若是沒危險,就不必取了?」
「沒危險,下麵也不會放東西,反正是小先生說的。」
有點意思。
齊振鷺回家,於成林丶陸富基和李飛虎,因為露了臉,他們則外出避難。
王改名和白羊,正跟著班傑明·戈德伯格在城西南角的武器庫和彈藥廠外。
班傑明·戈德伯格取出迷魂燈,口中念念有詞。
王改名和白羊震驚的看著,乾燥的空氣,忽然變得濕潤,乳白色的霧氣詭秘地浮動。
分明土裡土氣的建築,立刻有了幾分仙宮的味道,每一團神秘的霧氣後,都像是隨時能跳出來個赤腳大仙。
太乾燥是一種難受的體驗,王改名和白羊貪婪的呼吸著霧氣,被潤濕的鼻腔,呼吸前所未有的舒暢。
班傑明·戈德伯格看著陶醉的兩人,提醒道:「收了那死出,待會兒這樣就真的吸-毒了。」
「小先生何出此言?」
「彆問,跟緊我,用這條濕毛巾堵住口鼻。」
他自己卻戴上了曾在船上和趙傳薪做的簡易防毒麵罩。
提著迷魂燈往裡走,班傑明·戈德伯格所經之處霧氣自動散開,讓出一條狹隘的通道。
王改名和白羊捂著口鼻,鬼祟的左右打量,聽見了幾聲「噗通」。
那是倒地的兵丁。
兩人詫異對望。
都明白過來,霧裡有毒!
想通此節,兩人冷汗涔涔,虧得剛剛他們還迷醉的吸了不少。
他們卻不知,迷魂燈到了班傑明·戈德伯格手中,因為掌握了咒語的奧秘,比他師父更能發揮出迷魂燈的實力。
可以分門彆類儲存霧氣,有單純的水汽,也有毒霧和易燃物丶藤壺膠等等。毒霧,又分麻醉型和劇毒型,此時用的是麻醉型毒霧……
迷魂燈在趙傳薪手中,好像拿一台10w高配電腦,卻拿去刷網頁看視頻。而班傑明·戈德伯格卻能挖掘其全部性能。
一路摸索著,不時有人倒下,三人進了武器庫。
班傑明·戈德伯格說:「速度要快,霧氣堅持不多久。」
太乾燥了。
武器架上,快槍五花八門,刀弓形形色色。
古老的馬提尼亨利步槍,毛子的老博爾丹步槍,竟然還有在1870年左右歐美換槍大潮中,退下的前膛米捏槍,當時被一股腦的賤賣給清廷。
班傑明·戈德伯格撓頭:「不對呀,這定非滿營的武器庫,都什麽破玩意兒!」
王改名和白羊平時都用刀,江湖上誰有把快槍那已經很了不得了。
「這不挺好?」王改名摸著一把德萊塞針發槍說。
白羊點頭:「就是就是……」
班傑明·戈德伯格無奈,取出了口袋科技,抻開袋口:「快,往裡麵裝。」
這些和他與師父設計的武器,如雲泥之彆。然而賊不走空!
王改名聽話,直接將槍塞裡麵,卻發現袋子還是那麽大,沒變化。
白羊不信邪,也往裡裝了一把,袋子大小如初。
兩人震驚。
袋裡有乾坤啊!
果然,趙傳薪的弟子也是懂法術有法寶的。
挑挑揀揀,裝了些槍枝彈藥,班傑明·戈德伯格把袋子一收:「走。」
外麵,滿營的步兵已入城偵緝捉拿要犯,大貨沒撈著,小魚小蝦三兩隻。
想要逼供,隻是把臉一虎,那邊雲從跟著鬨事的百姓就已經知無不言。
「就跟著他們吆喝,俺真是啥也不知道啊……」
「彆打我,我說,我是跟著劉老七家的二兒子一起來的,聽說抗捐,我家都揭不開鍋了,就鑽進了隊伍裡……」
官兵中有一個把總叫劉作銘,抓住了一個手差點被砍掉的漢子,順藤摸瓜,才找到了些有用的線索。
正想一鼓作氣,卻見城西南向,有薄薄霧氣升騰。
劉作銘心裡一緊,涼州已經600多天沒下雨了,哪來的霧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趕忙帶人去查。
等他到了武器庫,冥冥薄霧已經很淡。
稀薄的霧氣翻滾,似乎有人要出來。
正在這時,從舊的霧氣中,湧出新霧。
劉作銘頭次見識到,連霧也可以五花三層。
白色的,黑色的……
忽然一道火光浮現,一條「火龍」自霧中翻騰,朝官兵洶湧而來。
「火龍,火龍!」
「這是妖氣,大家快逃……」
劉作銘一個不留神,沒攔住,手下兵丁四散。
本來霧氣就詭譎,加上憑空出現的火龍,讓他們生出難以抵抗的恐懼感。
當班傑明·戈德伯格丶白羊和王改名脫離霧氣後,已經不見了官兵的身影。
王改名丟掉了一個空了的火柴盒問:「小先生,咱們如何得脫?」
剛剛那條火龍,自然是三人的傑作。
可能嚇唬走官兵一次,不見準次次都能嚇走。
班傑明·戈德伯格笑了笑:「我還留了一手,隨我來。」
王改名和白羊多少有點心驚膽戰的沿著街往外走,他們可沒有班傑明·戈德伯格的底氣。
前頭忽然喧嚷起來。
路被行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王改名耳朵動了動,有聲音透過人群傳來。
似乎在說:「我是張傅林,我是畜生魚肉鄉裡。」
「我是王佐才,我是畜生欺行霸市。」
兩個聲音交叉,抑揚頓挫,此起彼伏。
王改名和白羊很好奇,但此時不是看熱鬨的時候,剛想著繞開離去。
班傑明·戈德伯格卻收起了迷魂燈,上前扒拉人群:「誒,誒,都讓讓,擠在這趕著過奈何橋啊?彆推,再推俺削你,一把年紀真沒素質……」
王改名和白羊:「……」
兩人隻得硬著頭皮,在後麵跟著擠進了人群。
班傑明·戈德伯格一邊走還一邊嚷嚷:「父老鄉親看看,這二人仗著警紳和捕廳身份為禍鄉裡,自絕於人民,落得如此淒慘下場。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無仇無怨,至少也去踹兩腳解解恨……」
王改名和白羊也看到了被圍在中央的兩人,此二人被剝掉了上衣,跪在地上,腦袋上套著嚴嚴實實的頭罩,手被反剪綁在背後。
他們身上青一道紫一道,全是鞭笞的痕跡。
想來沒少吃苦頭,被打的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隻是機械的重複一句話。
這兩個貨在涼州作威作福久了,看見他們如此,是真的解氣。
可王改名卻沒心思去瞧,恨不得上去捂住班傑明·戈德伯格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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