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壓十文錢我贏
見李之桃和吹水駒被揍,餘者雖然看熱鬨,卻並不驚奇。
被趙忠義修理過的人,如過江之鯽,他們又能算老幾。
兩人掙紮著起身,再看趙忠義的目光裡,就帶著些畏縮了。
他們沒見過這種招數,直來直去效率極高。
再看周圍,這裡都是狠人惹不起!
李之桃看清了趙忠義的臉孔,記得昨天趙傳薪可是喊「兄長」的。
趙傳薪是誰?
開口便讓你懷疑人生的主,他能客客氣氣的對待一個人,這個人想來就很了不起。
趕緊低頭認錯:「是我錯了。」
說完,灰溜溜去扶吹水駒。
趙忠義撿起地上的荊條:「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清廷腐朽,但它代表不了中華。你身為中華兒女一部分,以後斷不可說這種不負責的話了。即便有此想法,千萬不要在我麵前講出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走到了這個位置,容不得趙忠義像以前那樣為小家而活。
「是,我知錯了。」
等趙忠義離開,全程看戲的張大全才再次滿臉憨厚的上前:「你倆整理一下,馬上要進行下一項訓練了。」
吹水駒摸著被撞的生疼的胸口:「張連長,那人是誰?好犀利的身手!」
「他是保險隊營長,趙忠義。他的拳腳,至少在鹿崗鎮是無敵的。他要是挑大槍,估計伱倆命都沒了。當初,傳薪和他還有寶貴,三個人拎著刀槍冷兵器,全殲了荷槍實彈的一隊綹子。忠義一杆大槍,隻在眨眼間連挑死了三人。」
竟然還有這種往事?
怪不得趙生他無法無天,沒有槍的時候就敢拚有槍的,有了槍估計天都敢戳個窟窿出來。
接下來是冷兵器訓練,主修刀斧。
李之桃握著刺刀,不停的戳刺草人身上標記出來的要害。
乳下右肝左脾,心窩隔膜,心臟頸動脈,上中下腹,腕踝關節大筋……非刺即挑,不玩虛的,要麽你死,要麽你失去戰鬥力。
張大全在旁邊指點,說:「若不能讓敵人死,那你就得死,沒有機會大戰三百回合的。除非你們能像傳薪那樣,槍枝彈藥火力無限。」
吹水駒愕然:「為何趙生就能無限火力?」
張大全理所當然道:「他是法師,會法術,你們也會嗎?」
「啊這……」
兩人練的手掌又漲又麻,幾乎失去知覺。
被教訓後,卻不敢再抱怨什麽。
彆人的稻草人,隻有要害處越刺越深。可他們的稻草人卻千瘡百孔,這就是差距。
還有保險隊進行實戰訓練,兩人各拿一把黑色的軟塌塌的刀,彼此對刺。
誰先刺中誰得分。
吹水駒在休息喝水的時候問:「張連長,他們用的那種東西,為何是軟的?」
「那叫橡膠刀,是用機器塑形的工業製品,自然是軟的。傳薪從國外帶回來的,俺也不太懂。」
劉永和也在對練之列,他連連刺翻了五人,到了第六人才因為力竭輸下場去。
彆看隻是簡單的戳刺,對力道和速度的掌控,對時機的把控,都需要耗費極大的體力心力。
他一邊擦汗一邊向這邊走:「大全,這兩位是?」
簡單的介紹了一番。
劉永和聽說這兩人和他一樣,也不屬於鹿崗鎮的一員,倒是略感親切攀談了幾句。
吹水駒恭維道:「你的刺刀技術很厲害的,在港島那些人都拚不過你。」
「嗬嗬,我這算厲害?」劉永和笑了:「這裡,刺刀技術在我之上的,至少有七八人。最厲害的是高麗,一把刺刀無敵手,連趙營長都不行。不過,論槍法我能排第三!」
李之桃驚奇問道:「另外兩人是誰?」
「第一是傳薪!過了三百米,看人就如拳頭那麽大。可傳薪能擊中六百米開外的目標,我懷疑有更好的槍,他能打的更遠!第二是那個眯眯眼,他叫二肥子,彆看眼睛小,但有神光,也有百步穿楊的技術!」
深山畢竟藏猛虎,大海終須納細流。
李之桃想到,小小鹿崗鎮藏龍臥虎,和他們一比,自己兩人倍感渺小。
下午實彈訓練,兩人過了一把槍癮。
鹿崗鎮保險隊能不計彈藥成本的練槍,讓兩人咋舌不已。
這打的不是子彈,是錢!
接下來的障礙射擊訓練,又讓兩人大開眼界。
二肥子親自上陣。
在沒喊開始的時候,二肥子不動如山。
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其徐如林,其疾如風。
砰砰砰……
射完一梭子,立即更換彈夾,快的令人眼花繚亂。
砰砰砰……
長槍短炮,有什麽用什麽,槍槍中靶!
最後將槍一丟,抄起刺刀擊殺最後的草人,收功!
計時人員拿著懷表上前:「連長的技術又有精進,比之前快了一秒!」
張大全給兩人解釋:「當速度到了極致以後,每進步一秒都難如登天。戰場上爭分奪秒,慢半拍就是個死!障礙射擊,高麗和二肥子不分伯仲。你們要學的還多著呢!下午有冬季滑雪訓練和力量訓練,中午要吃的飽飽的。」
在這裡吹水駒都不敢吹牛逼了,他弱弱的問:「張連長,你擅長什麽?」
張大全憨厚的撓撓頭:「啥都不擅長,啥都能達標。」
「……」
……
趙傳薪今天起來後,被人邀請去殺豬。
以往都是快過年了才殺年豬,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到了冬天就開始有人殺。
因為天冷了肉能凍住,從現在一直能吃到來年開春。
旁人七手八腳的去按豬,那豬發出的真是殺豬般的慘叫。
趙傳薪在旁邊咋咋乎乎:「誒,你按腦袋。張老四,你按屁股。王青,你特麽扯豬腿乾啥?你……」
反正光說不乾。
終於有人怒了:「來來都讓開,傳薪能耐,讓他上。」
趙傳薪傻眼了:「彆介啊,我這人力氣小,按不住的。」
「你在邊上淨添亂,早知道不叫你了!」
「瞧瞧你這說的是人話麽?我至少指揮有功,分半個後鞧是沒問題的!」
「還分後鞧?豬尾巴棍也不給你一根!」
趙傳薪一看,不露一手你們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他露胳膊挽袖子:「按好了,讓你們見識見識俺老趙這一刀的風情!」
說著,掏出精靈刻刀,寫意的在豬的腦門上那麽一點。
原本掙紮嗷嗷叫的豬,那一對小眼睛瞬間就直了。
啪嘰,倒地上!
趙傳薪看愣神的眾人,說:「愣著乾啥,趕緊捅一刀心臟放血,彆捂膛了!」
趁這時候放血還能放出來,過一會兒血都散了也凝固了。
而趙傳薪則收刀,佇立一旁,滿臉都是高手寂寞!
接下來就是刮豬毛。
大鍋和水壺一起燒水,燒開後拿出來澆在豬身上。
水一燙,豬毛便容易刮下來。
趙傳薪兒時參與過這種活動,長大了就少見了。
一群人冰天雪地中噴吐白氣,大人乾活小孩搗亂,最是熱鬨不過。
有人見趙傳薪閒著,就說:「傳薪,你去捅肥腸。」
趙傳薪見掛著板油的肥腸,「噦」了一下:「愛誰去誰去,我可不弄這個。」
一個鼻涕娃站出來掐著腰喊:「這個俺行。」
趙傳薪立馬扒拉他的腦袋,將他推一邊:「很顯然,這個你不行!」
這種活,得細致的人來處理。
有勤快人接了活,趙傳薪手裡多了個粗鹽袋子:「這袋子鹽帶上,用這個洗的乾淨。」
鹽這種東西永遠必不可少,清廷為了籌款,已經準備將鹽業收歸國有。
平頭百姓哪裡願意浪費鹽,那人就說:「用鹽太奢侈了。」
有些人吃肥腸,吃的是味道。
噦……
有些人吃肥腸,吃的是口感,比如趙傳薪,得洗到拿日本去能做刺身的地步……總之,必須洗乾淨的。
這人隻好將鹽接了,跑去洗肥腸了。
可等他回來,趙傳薪發現那袋鹽沒用多少。
鹽袋子上不知粘著什麽東西,那人還好心的遞還給趙傳薪。
「不用不用,你拿回家醃鹹菜吧,我平時口輕,很少吃鹽。」
那人欣喜的將鹽袋子收起來,又省了一筆家用,真不錯。
而趙傳薪卻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說啥也不吃肥腸了。
大骨頭下鍋,後麵酸菜下鍋。
趙傳薪在廚房幫閒,忙的不亦樂乎。
等都做好了,他第一個上炕,倒了蒜醬等待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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