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不用再徒步出門,騎著馬省力氣不說,速度也要更快。
白鵠馬全力跑起來,給陳三石一種蹄不著地,好似在天上飛一樣的感覺。
怎麼也日行千裡了吧?
都還沒估算時間,就已經來到燕邊村,喊上趙樵一起,順便把馬拴在他家門前。
山林崎嶇,還有野獸,自然是不能騎馬上山的。
一行人來到小溪處。
“趙叔,不然咱們跟著石頭一起過河吧!”
吳達忍無可忍地說道:“這山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不讓咱們去?”
“叔,我也覺得行。”
莊毅撓著頭說道:“跟著陳哥,他們肯定不敢拿咱們怎麼樣。”
“不行!”
趙樵態度堅定:“不許給石頭找麻煩。”
他推搡著兩人離開。
陳三石沒有插話。
他倒不是怕麻煩。
當著麵,武館的人確實不敢拿趙樵等人怎麼樣。
但分開以後呢?
陳三石要修煉要打仗,不可能有時間一直護著他們。
除非真能讓武館的人從骨子裡害怕他。
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和幾人分彆。
陳三石直奔北山深處。
途中遇到獵物也沒停留,一直來到山巔,從高處駐足遠眺,觀察周遭山峰的環境。
其中有座通體赤紅的山峰格外醒目。
山上長滿楓樹,好似汪洋火海。
一般來講,鹿類理應喜歡生活在食物充足的綠林中。
但異獸之所以稱之為異,不光是血統奇異,對於生活環境的要求也可能與眾不同。
既然翻遍幾座綠林山都沒收獲,不如去試試看。
兩山相距不遠,大概十幾裡地。
陳三石接近楓山,發現附近有不少泰雷武館的人。
其中,有他認識的魏旭,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看起來地位更高。
這群人聚在此地,必然是有所發現,說明他沒找錯地方。
不出所料,離得近些後,就聽到他們議論。
“昨天下午,就在半山腰,五爺差一點點就抓到白鹿!”
“但那畜生耳力驚人,隔著好幾十丈就察覺有人靠近,一跳幾米高,眨個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不過肯定還在這座山上。”
“五爺說了,不需要咱們動手抓,隻要能幫忙找到大致範圍,就重重有賞。”
“……”
即便他們把聲音壓得很低,陳三石也聽得一清二楚。
一蹦幾米高?
難怪白鹿筋能用來做重弓。
既然出現過,就肯定會留下蹤跡。
再微小的痕跡,他也能找出來。
他頓時有了目標,迅速趕去山腰。
“怎麼他也在?”
魏旭瞧見披甲少年,不由得心頭一慌:“大師兄,這就是我上回跟你們說過的,一個人獵死一頭大蟲,還射了我一箭的那個。糟了,他不會搶在咱們前麵找到白鹿吧?”
“那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找啊!咱們潑天的富貴,可就全指望著白鹿了!”
開玩笑,真要是治好老館主的傷,隨便分到一個鋪子,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
半山腰。
茂密的楓木林中,到處都是火紅落葉。
幾支箭矢插在地麵,顯然不久前經過一場失敗的狩獵。
陳三石俯下身子,在箭矢周圍一寸寸搜尋。
很快,他在一片紅色的楓葉上找到根雪白的毛發。
尋常鹿類毛發偏硬,有針粗。
但白鹿的毛發像棉花一樣柔軟,而且比絨毛還細。
每隔三十步左右,就會出現幾根這樣的毛發。
他連著穿過數片樹林,從半山腰追到山峰另一麵,直到前路斷絕,眼前隻剩下一道斷崖。
陳三石趴在懸崖邊緣,朝下麵俯瞰。
懸崖不深,約有四五十米。
好在落腳點足夠多,他依仗著身輕如燕的能力,如同靈活的猿猴,三下五除二就爬下山崖。
懸崖底部,一切從火紅重新變回森林應有的墨綠色,四周充斥著飛禽走獸,花草樹木更是種類繁多,可謂是生機勃勃萬物競發。
倒像是白鹿會生活的地方。
陳三石打開帶來的檀木盒子,裡麵躺著一株烏黑發亮,形狀似雲的靈芝。
微風拂過,有股特殊的香味散發開來,隻是聞一聞,竟然都令人神清氣爽。
果然是好東西。
把寶芝放在空地上,他則是埋伏在十丈外的密林中,提前搭好箭矢,拉滿弓弦。
二石弓一直處於拉滿狀態,對於常人來講是極大的體力消耗。
陳三石這樣做,是因為知道白鹿“耳聽八方”,極有可能聽得到拉弦聲音,泰雷武館的人失手,大概率就是被提前察覺。
再加上斂息藏身之法,他整個人就像是完全融入叢林。
期間甚至有鳥兒,落在他的肩頭休息,渾然把人當成了木頭。
沒有等候太久。
約莫十幾分鐘後,一道雪白靈動的身影,從懸崖中悄然的出現,它竟然不需要落腳地,在近乎九十度的懸崖上奔跑!
原來是住在懸崖半截的某個洞穴中,難怪漫山遍野也找不到。
白鹿明顯是奔著寶芝來的。
它起初速度很快,等到接近以後,慢慢變得警惕起來。
基本上每步一停留,但它再謹慎,終究也沒發現潛藏在暗中的危險。
“咻——”
眼瞅著寶芝要到嘴邊,白鹿才察覺到異樣,不過瞬息之間,就原地跳起三米多高。
可惜跳起之前,狼牙箭矢搶先一步,紮穿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