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演武場。
徐青原地不動,馬護衛繞著徐青奔跑,不斷拍出自己的鐵砂掌。足足數十掌打在徐青身上,徐青一掌都沒閃避。
結果馬護衛大叫一聲,「不打了。」
他看著自己的雙掌,腫脹不已,比平時大了好幾圈。不知道得擦多少藥酒才能消腫。
王護衛在旁邊也驚歎道:「公明,你這是什麽功夫。」
徐青擊敗馬護衛,甚至他們師兄弟聯手,實是不足為怪的事。但眼前發生的事,更讓人驚駭,徐青原地不動,接了馬護衛數十記鐵砂掌,不但毫發無損,還震傷了馬護衛。
何況馬護衛也得了一些靈狐的血肉,加上修煉牛魔大力拳,力量大增,
更已經練成明勁中層級數的勁力。
他不信徐青短短時間,已經將金鐘罩丶鐵布衫這類硬氣功練到大成。
不是練出大成的硬氣功,眼前的事,同樣難以解釋。
徐青笑了笑:「其實就是牛魔運皮的功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馬護衛搖頭。
這牛魔大力拳的訣竅他們也會,光是牛魔運皮怎麽可能抵擋住他的鐵砂掌。
徐青微笑不答,走到一個木人樁子,沉腰墜肘,朝著木人樁用力一拍。
王丶馬兩護衛靠近,看了一下。
按理說,以徐青的實力,這用力一拍之下,莫說是木人樁,鐵人樁都得扭曲,甚至折斷。
然後木人樁紋絲不動,連掌印都沒留下。
王護衛眉頭緊皺,忽地心中一動,朝著徐青落掌的地盤用指頭一戳。他雖然沒特意修煉大力金剛指之類的功夫,這一戳之下,也有尋常鐵指功的威力。
誰知道,他這一戳,一點阻力沒感覺到,好似戳進豆腐塊一般。
這自然不是他指力所致。
王護衛收回手指。
身旁的馬護衛驚呼一聲。
隻見到王護衛戳出的指洞,有粉末狀的木屑沙沙流出,散了一地。
王護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是暗勁。」
徐青點點頭。
王護衛震驚無比,心中泛起一個念頭,「徐公明不到十五羅就練成暗勁,難道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一位武聖誕生?」
以徐青如今的年紀練成暗勁,將來成為武聖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使不成,武道修到練臟,將暗勁練到全身的化勁層次,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這種人物即使不當官,也能開宗立派,教出一大堆徒子徒孫,在武道曆史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徐青在剛才和馬護衛的交手過程中,也驗證了自己練到暗勁之後的一個猜想。
暗勁是對全身筋骨肌肉的深層次調動。
而徐青神魂之強,又非尋常暗勁高手可以比擬。
他練到暗勁,本來就對筋骨肌肉控製力上了一個台階,再加上神魂的控製力。
在絕對專注的狀態下,完全能洞悉馬護衛的進攻角度,然後料敵機先,
提前在對方即將攻擊的部位施展牛魔運皮的功夫,集中氣血,調動筋骨肌肉之力,在局部範圍內,讓表皮和內裡變得無比堅硬,抗打擊能力大為增加。
甚至還能在對方擊打自己時,利用筋肉的力量,進行反擊。
若是其他暗勁高手,即使能調動氣血筋肉,也沒有徐青這般精準的掌控力,自然在實戰中,用不出徐青這種效果。
往後他出門有黑狐袍擋住第一層攻擊作為緩衝,又有這運皮的功夫傍身,自身的防禦能力,當然增強了不少。
不過這玩意比起鐵布衫之類的硬氣功,最大的缺陷就是麵對群攻沒啥效果。
因為群攻的時候,周身到處都可能是敵人攻擊的部位,沒法特意針對。
尤其是身陷刀槍劍戟的建製軍隊之時,更是避無可避。
王護衛丶馬護衛也是大禪寺出身,天下的武學正宗,知道徐青練成暗勁之後,便明白徐青牛魔運皮抵擋馬護衛鐵砂掌的原理。
知道歸知道,學不會啊!
就好比,馬護衛也知道大力金剛掌比自己鐵砂掌厲害許多,他的氣血和筋骨,也不夠支撐他修煉這種上乘佛門武學。
「好好好,我們師兄弟,再過一年半載,怕是連給你試招的資格都沒有了。」王護衛哈哈大笑。
馬護衛笑道:「到時候,等左大人來吧。」
左千戶那天開悟之後,便請假回了嶗山上清宮武院閉關。
要不說,有背景就是不一樣。
說休假就休假。
不得不說,由於天子崇道,嶗山上清宮等道門傳承,如今在朝堂有不低的話語權,許多嶗山門人在繡衣衛丶內廠都擔任了要職。
這讓王護衛師兄弟羨慕不已。
論底蘊,大禪寺比嶗山上清宮更強,可惜沒有遇到如來天子,甚至當朝權貴之中,也沒大禪寺的代言人,
王護衛心中一動,老皇帝年事已高,徐公明卻才十五歲不到。自古以來,新皇為了發泄自己當儲君的憋屈之感,都會下意識清除老皇帝的故舊。
故而才有一朝天子一朝臣。
當今天子崇道,下一任天子就未必了。
那時候,徐青也正值盛年,如果進入朝堂,為大禪寺代言,豈不是-」
可惜他們師兄弟隻是俗家弟子,在寺內沒啥話語權。
這事倒是可以找金光寺的衍空老和尚合計一番。
反正金光寺已經和徐青深度綁定了。
王護衛細思之下,發現老和尚真的是老辣,通過香火錢一事,直接上了徐青的船。
法月小師父在前麵出生入死,老和尚直接就把好處享受了,還解決了金光寺最大的財源問題。
彆以為金光寺有高手,掙錢就很容易。
他們走黑道的話,已經有黑風寨占據了江寧府最好的地形。走白道,原本是行得通,卻因為蓮花教的事,受到牽連。
要不是徐青伸出援手,金光寺現在都隻能搞點裝神弄鬼的事,來糊弄寺廟的支出。
這不是長久之計。
世道本是如此,賺一時的快錢辦法不少,但賺長久的錢,必須得有強力靠山,否則賺了錢,也是被當年豬宰。
天香院到了年節時,反倒是生意清淡下來。
畢竟平時再花天酒地,年節時,總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
那些平日來蘇憐卿這裡上課的秋娘丶善才,如今都到街上去感受年節的氣氛了。
一時間,天香院好不冷清。
蘇憐卿倒是挺享受獨處的。
但這時候,梅香小築裡,來了不速之客。對方是天香院的老鎢陸媽媽。
「陸媽媽,好。」蘇憐卿連忙見禮。
陸媽媽微笑:「蘇姑娘,江寧府不比應天府繁華,倒是委屈你了。」
蘇憐卿:「江寧府風光好,陸媽媽人也好。」
陸媽媽笑:「這些日子,老身看你你和徐三元關係愈發親密。老身不免有句話想說。」
「陸媽媽請說。」
「女子的顏色就這幾年,少年人喜新厭舊,更是人之常情,蘇姑娘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
「嗯,不知陸媽媽對此有何指教?」
陸媽媽:「你來江寧府前,陳媽媽應該跟你提過,老身背後有大人物。
其實你現在估計也清楚,天香院是內廠辦的。我意思是,你要不正式加入內廠。我好給你個身份,將來立下功勞,定為你除去樂籍。」
蘇憐卿:「那陸媽媽當算讓我立下什麽功勞?」
陸媽媽:「這一批,你教的學員裡,有一個叫孫香的姑娘,你可記得?」
「是她啊,這小姑娘身上有股異香,與常人不同。」
陸媽媽微笑:「過不久,會有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