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孟夏,天氣漸漸暖和。
青丶充兩州耕地已儘數播種完小麥和豆類,借出的鐵器農具收回庫府。
劉備對充州各郡的耕耘效率很不滿意,念及充州新附政令不齊,他又率軍返回青州,沒重要的人物坐鎮,郡吏縣吏們辦事打折扣也屬正常。
畢竟不如青州,他待了那麽多年各縣縣令幾乎都是他一手培養和考察。
劉備琢磨著是否將荀或調去昌邑,好好地篩選官吏。
正好老師盧植身體也好轉了許多,終究是熬過來了,沒如同曆史上逝去,瞧著身子骨應該還能硬朗七八年。
有盧師在平原替他守住後方,也好讓他放心。
劉備胃然而歎,能替他坐鎮後方的良才沒幾個,想著不由望向東南麵,
乾咳一聲:「想什麽呢,才十三四歲不能讓他這麽辛苦。」
不過還是拿出幾卷空讀,連寫了好幾封書信讓人遞送到徐丶揚兩州。
望著吏屬捧著木讀離去的身影,劉備歎惜道:「天下英才,何時才能儘為我所用?青青子,悠悠我心,若有嘉賓當鼓瑟吹笙。」
三月間還發生了件事,泰山郡太守應跑來平原負荊請罪,說自己腦子糊塗竟然想對抗州牧,劉備想著他的官職為朝廷所立,安撫過後沒有將其罷免,讓應又驚又喜。
胡毋氏折回泰山,一進郡府就直言道:玄德公隻能歸附不可力敵。
因天氣寒冷坐在五六婢女間,揣其肌膚以禦寒氣的應劭異不已,連忙從床榻起身,相迎問其緣故。
胡毋功曹回答道:「智者擇明主而昌,擇庸主而亡,劉公山遠不如玄德公,府君若還不歸順今年必有大禍臨頭,此生怕最後為泰山郡守矣。」
聽得應動心中一悸,羊氏和高堂氏他是知道,或許暗地裡投靠青州,怎麽連胡毋氏也要投上劉備。
胡毋氏和羊氏可是泰山郡的士族表率啊!
怎麽能輕易投敵,劉備在青州度田絞殺豪族,又不是沒聽說過,難道你們不怕嗎?
實在不行,還能請徐州陶謙發琅琊兵相助,憑藉山陵地帶又有山嶺起伏,青州卒再強也難以攻克。
應忍不住道。
而胡毋氏幽幽說道:「在玄德公處,我還望見一熟人。」
「誰能讓你如此驚慌失措?」應劭皺眉問道。
「徐州彆駕糜竺,聽聞陶謙準備將徐州讓給玄德公。」胡毋氏望了府君一眼說道。
應呆若木雞,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愣住半響才回過神,額頭竟冒出冷汗。
再三確認之後,趕緊衝出門外驚慌大喊:「來人,快備馬車,我要親自前往平原郡向玄德公請罪。」
還以為能依靠陶謙來對抗劉備,沒想到連徐州牧都投了,泰山郡瞬間被青丶徐丶兗三州包在其中,這還抵抗個屁。
難怪郡裡的士族豪族要投玄德公,他應動再晚幾天,恐怕就身子留在泰山,頭顱去了平原謝罪。
想清了其中的細節,應動趕緊從奉高縣啟程,在馬車臨近濟北郡國時,
覺得自己姍姍來遲不會讓玄德公感到他認錯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