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同意了。

但兩人坐在馬車最裡端,又躺不開,於是調整了個角度,蘇明妝坐到前方,才勉強能讓他躺下,隻是姿態還是極彆扭的。

好在,學士府和國公府距離不算遠。

很快便到了。

蘇明妝本以為讓人把門房找出來,把人背回去,但馬車停下,前一刻還躺在她腿上一動不動的人,又清醒地坐起。

「到了?」

「是,我讓人來送你?」

「你送。」語調隱隱有著賭氣。

「……」蘇明妝見男子耍酒瘋,哭笑不得,「好,我送,我們下車吧。」

「嗯。」裴今宴醉了,但頭腦清醒,隻是借著酒勁讓她照顧罷了。

蘇明妝先下了車,一扭頭,見王嬤嬤等人離得老遠。

心裡想——不是,嬤嬤就算撮合,也看看情況好嗎?那裴今宴人高馬大,是她能擺弄的?

她不敢大聲喊王嬤嬤回來,生怕某個敏感的人聽見,再胡思亂想,到時候她又要被迫哄很久。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接男人,心中祈禱,他可萬不要一頭栽下馬車,畢竟明日還要入宮呢。

裴今宴鑽出車廂,頭暈目眩丶幾乎看不清方向,隻能見到漆黑一片的天地之間,有一位周身閃著銀光的仙女,在馬車下麵接他。

見他出來,仙女伸出白嫩柔夷,美好得他都不舍得觸碰,好像輕輕一捏,便能把它捏壞一般。

蘇明妝問,「要不然,我去找門房?」

裴今宴急忙緊走兩步,拉住女子的手,下了車凳。

這手,真軟。

她身上,真香。

蘇明妝見男子行動遲緩,擔心他行走困難,低聲道,「你可以把手搭在我肩上,放心,壓不壞。」

裴今宴內心一番掙紮,最後理智還是無法戰勝貪念,按照她說的,把手搭在她肩上了。

就這樣,蘇明妝「扛著」男子,向府門而去。

裴今宴一邊走,一邊心裡難受——他真是恨死了什麽合作,若非如此,他還用飽受相思之苦?他做夢都希望,每日回府,有她笑臉相迎,夜半共剪西窗燭。

他也恨死了武王,連帶著連皇上都討厭起來。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爭來爭去丶彼此坑害丶互相拆台,好好的北燕國會這般民不聊生?

還有那錦王……怎麽就如此廢物,自己就是親王丶是皇上最寵愛的侄子,怎麽就能讓另一個親王拿捏?這般無能,為何不直接找根繩吊死?

姓秦都招人恨!

玉萱公主好像也姓秦,看在她是明妝好友的份上,可以拋開……姓秦的男子都惹人厭!

終於,走到了主院。

蘇明妝「扛著」男子前行,好奇問道,「你一路上嘟嘟囔囔什麽?什麽討人厭?」

裴今宴抿了抿唇,「……沒什麽。」

「是討厭我?」

「我怎麽會討厭你?我愛你還來不及!」話一出口,裴今宴周身一僵,但馬上想到自己喝醉了,如釋重負,更變本加厲,「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之前沒這麽喜歡過一個人……不對,我之前沒喜歡過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後一個,不會再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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