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麽詭異地在餐桌上,手牽手起來。
「……」
蘇明妝——算了,拉都拉了,拉緊一些,彆讓給他跑了,「我真的看過大夫,我們家的石大夫,也是醫術高超,與太醫差距不大!」
裴今宴知道她是不小心拉他的手,生怕自己反應過大讓她難堪,便隻當沒發現,「我知道,但多看個大夫並無損失。」
蘇明妝抓得更緊,「不行!皇後娘娘要知道我生病,肯定大張旗鼓地跑來看望,還會送許多藥品,皇恩浩蕩丶難以消受。」
裴今宴抿唇沉思,「那,讓我診下你脈。」
蘇明妝乖乖地放開他,伸出手腕。
裴今宴暗吸一口氣,平穩心緒,之後手指壓在她手腕上。
女子的手腕很細,細到隻有他三根手指寬窄一般,剔透無瑕,似一件精美玉器珍品。
蘇明妝小聲問,「怎麽樣?」
「……」裴今宴光顧著看人家手腕,根本沒仔細診脈。
少頃,他收回手指,「學藝不精,診不出來。」
蘇明妝失笑,「我真的是前兩天心事過重,肝火旺盛造成的,不然怎麽你剛回來,我病就好了一半?」
因為知道自己不是搶人家正緣的孽緣,放了心。
裴今宴低聲懊惱,「對不起,都怪我。」
他後悔得恨不得砍自己兩刀——當初,就不能向她詳細解釋完再離開?就算怕被母親阻攔,也可以留一封詳細的信。寫個「保重」,這不是故意給人添堵?
越想越後悔!
蘇明妝知道他在後悔什麽,本想解釋,後來轉念一想……這麽誤會好像也不錯,否則讓她解釋孽緣正緣,怕是就更麻煩了。
突然一陣頭暈,蘇明妝知道自己怕是搞不好又要昏睡,為防止某個犟種衝到宮中驚擾皇上皇後,她硬是咬牙沒敢說出來。
「這桌子太小,我就不陪你用膳,我去床上躺一下。」
「我扶你。」裴今宴不等女子反應,便小心翼翼拖住女子的胳膊,為其借力。
蘇明妝沒拒絕,就這樣頭暈目眩地硬撐到床上,連衣服都沒脫,踢掉鞋子便上了床。
她靠在軟墊上,努力克服眩暈,睜著眼,發現裴今宴並未馬上離開,而是給她細心地蓋上被子,還彎腰擺好了鞋子,這才回去繼續用過膳。
隨後,房內安靜。
隻有男子用膳時,小心翼翼丶儘量不發出太大聲響的聲音。
蘇明妝躺了一會,頭腦竟清醒了一些,「我家的碗,是不是太小了?」
「還好。」
「如果我沒病,這麽大的碗,估計要吃上五丶六碗,你得吃十碗吧?」
裴今宴,「也……沒那麽多。」會不會嫌他太能吃?
蘇明妝失笑,「那麽謙虛做什麽?能吃是福。你若是嫌一碗一碗盛飯麻煩,乾脆捧著食盒吃?」
「……」裴今宴,「不用,這就吃完了。」
蘇明妝數了數,他一共也就吃了四碗,不過轉念一想,「一會你要休息,半飽也是不錯,以免積食。」
很快,裴今宴餐畢,還用茶清了清口,才回來。
閉目的蘇明妝,隱約感受到他一直站在她身旁,疑惑地睜眼看去,「怎麽?」
裴今宴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