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就知道蘇夫人著急讓她來,是有要事,急忙起身,「姐姐先彆急,有什麽事,我們一起商量。」

說歸說,實際上心裡已猜了幾分。

蘇夫人把嚴氏請到了一個小房間,拉到了軟榻上,兩人隔著榻幾,「妹妹,現在關了門,隻有自己人,你……可知道明妝的想法?」

此時房裡,除了她們兩人,便隻有兩人各自的心腹嬤嬤,周嬤嬤和劉嬤嬤。

嚴氏眼神微微一閃,壓低了聲音,「是蘇小姐想和離一事?」

蘇夫人手掌拍了下榻幾,氣得咬牙切齒,「連你都知道了?這臭丫頭!」

嚴氏也不知該說什麽。

周嬤嬤和劉嬤嬤兩人也是相視一看,臉上滿是無奈。

蘇夫人心一橫,問道,「妹妹,你實話告訴我,安國公他……喜歡我們明妝嗎?」

「這……」嚴氏很是慚愧,「抱歉薑姐姐,不是我不願說,是……我不知道啊。您有所不知,他們成婚後不久,今宴就忙於宮中之事,接連很長時間沒回府。

前一陣子可算是回府,但因為蘇小姐想學武,今宴又隱瞞回府之事,兩人天天晚上練武……我的意思是,我沒見過今宴幾次,所以不太清楚。」

「那我換一個問題,安國公討厭明妝嗎?」

「這是絕對不討厭的!今宴對明妝極有耐心,而且也欣賞,否則今宴不會日日親自教明妝武功。」突然,嚴氏聲音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麽。

蘇夫人沒追問,靜靜期待著。

嚴氏麵龐微紅,小聲道,「我收回剛剛的話,我覺得……今宴應該……是喜歡明妝的。給薑姐姐交代個實情,他們裴家人都有些……性格古怪,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怎麽來形容呢?」

蘇夫人笑道,「我知道,裴家郎用情專一,這可是京城美聞!」

嚴氏紅著臉點了點頭,「是,裴家男子皆是如此,說好聽了是不招惹爛桃花,說難聽了就是沒君子風度。除非是對夫人,否則對其他女子,沒有太過分的照顧。

不說彆的,就說我那兩名侄女,自幼便經常來國公府,但今宴也是從小對她們保持著距離。倒不是不照顧表妹,表妹需要什麽,他會送過去,隻是談不上親近。」

蘇夫人是越聽越高興!

與妾室爭風吃醋的苦,她吃過。

但那些妾室還能表現出吃醋丶邀寵,她這正室卻必須表現得寬容大度,甚至於,蘇學士喜歡哪個妾室,她也要對那妾室更好,好像不是學士大人寵妾室,是她寵妾室一般。

個中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方能知曉。

如果女兒不和離,一直和安國公在一起,就不用吃她吃過的這些苦了。

想到這,蘇夫人再次一拍桌子,「妹妹,那兩個孩子不懂事便罷了,我們必須要為他們打算!得想辦法撮合他們!」

嚴氏欲言又止,「是這樣的薑姐姐,不是我不想撮合,而是……我怕適得其反,引明妝抵觸!」

「抵觸也得撮合!我聽說,他們兩人還沒圓房吧?一會我們把他們叫來,一起下命令,讓他們搬到一個院子。」蘇夫人一邊說,一邊拍著榻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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