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見堂兄歎息,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麽?」

裴今宴打斷思緒,「你繼續說。」

「……好吧,」裴今酌隻能繼續道,「我本以為此事便會告一段落,誰知蘇明妝把玉萱公主拉走後,那之前畏畏縮縮丶隻敢指桑罵槐的書生,可能是覺得丟臉,又開始罵丶罵得更難聽。

我實在聽不下去,便與他理論。那書生先罵我是沒讀過書的無知宵小,同行友人介紹,我是武科舉童試案首。他又嘲笑我這麽大年紀,隻考了童試。

友人解釋武科舉和文科舉的不同之處,他卻不肯聽,還變本加厲說我幫京城雙珠說話,定是她們的的裙下臣。當時我氣極,想出手打他們,被友人拉下。

畢竟我一旦動手丶聚眾鬥毆,影響明年科舉;若不小心把人打死,我這輩子都參加不了武科舉。」

「豈有此理!」裴今宴徹底聽不下去了,怒吼道,「你可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

裴今酌嚇了一跳,急忙道,「大哥息怒,你聽我說完,那些人已有報應。」

裴今宴這才想起,霍躍曾說,玉萱公主後來又折了回去,命侍衛打斷了那些書生的手,因為還闖了禍,皇上與蘇家不得不善後。

他也是糊塗了,滿腦子都是蘇明妝的前後反差,以及她的驚天秘密。

裴今酌繼續講道,「友人見我情況不對,怕我衝動,便像蘇明妝拉玉萱公主那樣,將我拖走。我再次以為事情結束時,沒想到隔了兩天,扶城竟開始有一些傳言……」

聲音一頓,好似說不下去。

裴今宴隼眸微斂,「與蘇明妝有關?」

月光照在裴今酌的臉上,卻不知是月色的原因,還是裴今酌的臉色,那顏色愈發蒼白。

他苦笑一聲,「是啊,後來才知,我前腳剛離開,玉萱公主等人就回去,把那些書生的手打斷了,隨後,我就見識到……眾口鑠金的威力……」

「怎麽?」裴今宴有不好的預感。

裴今酌的笑容更苦,「那書生惡毒,斷了手後,知曉鬥不過皇家公主,對蘇家有所忌憚,便把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他先是煽動文科舉與武科舉的對立,激發廣大落榜書生的憤怒,然後又編排我為上位,不惜勾引京城雙珠,用美色疑惑她們給我鋪路。

這不是最陰險的,最陰險的是他們手段隱蔽,先是用左手寫一些紙條,趁人不備到處散播,這樣即便所有人都知曉是他們做的,卻空無證據。

這還沒完,當時甘霖樓還有不少目擊者,他們起初是願意幫我辯解,但這群喪心病狂的書生竟說他們是為了攀附富貴,暗示隻要幫我做說話,就能在玉萱公主和蘇家得到好處。

那些文人被破了一身臟水,自知瘋狗惹不起,便明哲保身了。」

裴今宴聽後心口堵得慌,「真是氣死我了!我們武將在前線馬革裹屍,就為了保護這種敗類!?」

裴今酌也是鬱悶,勸解道,「大哥息怒,凡事還是要往好處想,這種瘋狗敗類畢竟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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