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又深嗅了一下,之後腦子一懵——他在做什麽?
急忙不動聲色向旁邊移了移,與女子拉開一些距離。
這一時間,兩人也進入主院。
有兩名容貌俊俏的丫鬟前來問安,之後引路。
踩著青石板,進入廳堂。
隨後,豁然開朗。
隻見這廳堂寬敞而明亮,朱紅色的梁柱頂天立地,就連地磚也光滑如鏡,仿佛能倒出人影一般,可見石材名貴丶工匠手藝上乘。
廳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桌,兩旁椅子皆為楠木所製,扶手處雕刻著祥瑞的圖案。
正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畫,兩側則是名人的書法作品,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廳內四角擺放著青花瓷瓶,瓶中插著應季的鮮花,散發出陣陣清幽的香氣。
紫檀木桌旁邊,坐著蘇學士和夫人。
蘇學士蓄須,花白的頭發梳得整齊,身著藏青色的錦袍,繡著雲紋的領口和袖口顯得格外精神,腰束玉帶,雖漸有老態,但依舊儒雅。
學士夫人則是麵容慈愛丶雍容華貴,身著絳紫色的羅裙,上麵繡著朵朵牡丹,發髻上插著金步搖。
兩人下手邊也坐滿了人,蘇學士一側皆是男子,為其嫡子與庶子;學士夫人一側為女子,有蘇學士的幾位有頭臉的姨娘,以及幾位兒媳。
其中,蘇明妝的三個兄長最是儀表堂堂,大哥蘇錦言今年三十九歲,身著黑色長衫,穩重內斂;
二哥蘇墨意三十六歲,身著月白色長袍,風度翩翩;
三哥蘇瑰文三十有二,身著墨綠色錦衣,英氣勃勃。
其他庶兄也是文雅人物。
相對應,他們的妻子們則是身著各色綾羅綢緞,妝容精致,端莊秀麗。
放眼一望,人才濟濟丶子孫滿堂,更顯得裴家有多人丁凋零了。
蘇明妝先帶著裴今宴,上前恭敬給蘇學士丶學士夫人,以及周圍兄嫂等人問安,一一介紹。
裴今宴內心尷尬,動作僵硬,好在他平時就不是表情充沛之人,所以外人也沒看出他有多拘謹。
好容易問安後,兩人便被安排入座。
隻是與其他小家庭分開坐不一樣,他們兩人被安排在了一起。
蘇明妝低聲道,「眼花了吧?我家的人有些多。」
她沒說的是,今日隻是大人休息,小輩都在學堂還沒回來呢,幾位兄長的妾室也沒出席,如果都來,主院的廳堂怕是坐不下。
裴今宴小聲回答,「還好。」
他從小就有識人本領,對人臉記憶深刻,彆說這些人,便是再來兩百,他也不會花。
但緊張是真的,內衫已被冷汗浸透。
蘇夫人笑容溫和地對裴今宴道,「聽說你公事繁忙,好容易今日休息一天,還要來這裡,辛苦了。」
裴今宴急忙起身,拱手道,「蘇夫人之言,令小婿愧怍萬分。前幾日未能陪明妝歸寧,小婿實懷疚歉。幸得學士與蘇夫人寬宥諒解,吾感激至極。」
蘇夫人一愣。
蘇夫人身旁的大兒媳傅雲芝,見氣氛略有僵硬,便圓場道,「裴將軍,都是一家人,彆這麽客氣,你再這麽下去,我們也要端起來了。」
老大蘇錦言見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