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盛遠誌眼神明顯閃爍了兩下,卻再次飛快調整好,露出了驚訝茫然的表情。
“叔,你在說什麽啊?我二太爺的墳出什麽事了嗎?我不知道啊,我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呢,不信你問我爸!”
說完他便急忙看向盛華。
“爸,二太爺的墳到底出什麽事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跟我說啊!”
那副著急的樣子,好像不是他現在還在住院的話,都想直接回村裡查看情況了。
盛華見他這副模樣,趕緊攔住他,心疼道:“哎,這事也……”
他本想說沒什麽大事,但想想這事也確實不小,趕緊改口道。
“就是你二太爺的墳頭土被人動了!”
“墳頭土為什麽會被人動?”
盛遠誌先是一臉疑惑,接著想到什麽,憤恨道:“這肯定是啟潤叔的競爭對手做的!現在那些搞商業競爭的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肯定是想用這種手段讓他分心,膈應!”
“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咱們一定得想辦法把他找到,然後狠狠懲戒才行!”
說完還不忘向盛啟潤表明自己的立場。
“叔,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二太爺可是我太爺爺的親兄弟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驚擾他老人家安寧!”
“我知道叔你現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但咱們一起想辦法,肯定能把幕後黑手揪出來的!”
盛遠誌又是表明自己不知情,又是將矛頭指向盛啟潤的競爭對手,還不忘拉出他們是親戚這層關係。
一套組合拳打下來,要不是剛剛盛啟潤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異樣,恐怕就信了。
盛啟潤神色絲毫未變,依舊目光深深的看著盛遠誌,然後問他。
“一號那天你去後山做了什麽?”
盛遠誌正組織好語言要回答,一旁的林熙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趕在他開口之前,一把將一張符貼在了他背上。
盛遠誌:“?”
什麽玩意?
一旁的盛華也驚呆了,立刻大聲問林熙。
“你給我兒子貼了什麽東西!”
莫名其妙給兒子貼東西,該不會是想陷害他吧?
盛華說著便打算上前把兒子背上的東西取下來。
盛啟潤想了想,卻攔住了盛華。
“先聽聽大師怎麽說,再說了,這裡是醫院,如果他真的出什麽事,也可以立刻叫醫生。”
盛華見盛啟潤都這個時候了還相信林熙,憋了一路的氣終於憋不住了。
他忍無可忍的指著盛啟潤的鼻子,怒道。
“盛啟潤,小誌才是你的親侄子,你怎麽能不顧他的安危,任由一個不知道真假的黃毛丫頭對他亂用東西!萬一她是故意害小誌的怎麽辦!”
“我真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會變成這樣,變得六親不認!虧你還是個大老板,手底下管那麽多人,你這樣隨便輕信彆人,難怪你公司會出事!”
盛啟潤這麽多年來還真沒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臉色也沉了下來。
但他清楚,現在不是和盛華說這些的時候,隻要把事情弄清楚了,真相大白之後,一切自然見真章。
盛啟潤還能忍得了,林熙卻忍有些受不住。
她皺了皺眉,低聲道一句“真聒噪”,然後身影一閃,快速來到盛華身邊,在他身上某個穴位一點,他瞬間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了。
最重要的是,沒辦法再說話了。
解決完聒噪的盛華之後,林熙才看向盛啟潤,對他道:“問你想問的吧,他會說實話的。”
因為林熙給盛遠誌貼的是真言符。
她也沒想到盛遠誌還挺能忽悠,一分鐘能編出這麽多借口來。
擔心他一會再找七八個借口來搪塞盛啟潤耽擱時間,她乾脆直接上真言符。
真言符一出,口中絕無半句謊話。
而一旁的盛遠誌看到自個爸被那林熙碰了一下之後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心裡震驚到了極點。
莫非這女的真有兩把刷子,是真大師?
那自己也會像她說的一樣,一定會說真話嗎?
想到這裡,盛遠誌心頭不由得慌亂起來。
因為隻有他自己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他做了什麽。
他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不會有這麽神奇的事情,就算有,他也一定可以靠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抵抗過去的!
盛啟潤知道這符的作用後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符用上了,對於他來說肯定是有好處的,畢竟這樣就能一舉分辨出盛遠誌說的話,能省去不少麻煩。
他快速對林熙道了句謝,接著便對著盛遠誌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盛遠誌在他問第一遍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答案,他決定半真半假的回答。
他那天去了後山兩趟,但他隻打算回答一趟。
畢竟第一趟他是光明正大去的,還特意留下了監控來做證據,他當然得如實地說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至於第二趟,除了他本人之外,就絕對沒有任何一個知道了。
因為他去之前還已經謹慎的避開其他攝像頭,把通往後山那個路口的攝像頭給遮起來了。
攝像頭一遮,除非其他人開了天眼,不然絕對不可能知道他那天晚上去了後山。
至於為什麽後來不把晚上的監控記錄刪除,當然也是不想暴露自己。
畢竟有許可權去他爸的辦公室刪除監控記錄的,除了他爸之外就隻有他了。
要是那天晚上的監控記錄無緣無故的不見了,肯定會有人想到是他,或者他爸做的。
他自然不能去冒險,留下這個把柄。
好在整個農家樂都是他們家的,哪裡有監控攝像頭,他再清楚不過,完全可以順利的避開其他的攝像頭去將那一個攝像頭給遮住,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後山了。
去完之後,再回來把攝像頭上麵的東西取下,這樣一來,除了他自己知道之外,再無其他人,乃至監控攝像頭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去了後山。
盛遠誌剛剛想的好好的,一會就說自己白天的時候去了後山旁邊的山抓雞,很快就回來了,之後就沒有再去過後山。
可是在盛啟潤重複完剛剛的問題之後,盛遠誌的嘴巴卻像是不受他控製似的,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我上了後山兩趟,第一趟是趁著白天上去觀察了一下二太爺和我爺爺的墳,第二趟是晚上趁所有人睡著之後偷偷去後山,拿鋤頭把二太爺的墳挖了一個角,把他墳上的土運到我太爺爺的墳上,再把我太爺爺的墳土填到二太爺的墳上。”
盛遠誌像個被按下了開關的機器一樣,一股腦的把他月初那天上後山之後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在說的同時,他滿臉驚恐!
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把真相說了出來的第一時間,盛遠誌就試圖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
哪怕牽動到了受傷的手臂,此刻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因為他非常清楚,比起手臂上可以愈合的傷,一旦關係破裂,那絕對是拿膠水都粘不回來的啊!
可無論他怎麽捂自己的嘴,嘴巴卻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依舊在不斷的吐出真相。
哪怕後麵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可也足夠屋內的幾人聽得清晰。
他還想把後背那可惡的符紙給撕下來,可是林熙貼的角度異常刁鑽,他根本碰不到,彆說是撕下來了!
最後他隻能絕望的任由自己不受控製的嘴把一切說了出來。
在他說完之後,屋內頓時安靜,安靜得可怕。
盛遠誌緩緩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堂叔盛啟潤,一眼便看到他黑沉如墨的臉色,同時眼裡還跳躍著怒火!
那一瞬間,盛遠誌一顆心直接沉入穀底。
完了,真的完了……
而旁邊的盛華,如果不是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的話,恐怕已經被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事竟然真的是兒子做的!
怎麽可能,他怎麽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啊!
盛華恨不得能抓著兒子的肩膀質問他,問他是不是被誰威脅了,不然的話他難道是腦子被驢踢了嗎,竟然乾出這樣的事情!
盛啟潤的怒火不比任何人少,可他卻忍著沒發作,因為他還要弄清楚盛遠誌這樣做的原因。
他咬牙問盛遠誌:“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把你二太爺的墳土和你太爺爺的墳土交換?”
盛遠誌聽到這個問題,心裡幾乎要尖叫出聲了。
不要!
不要說!
絕對不要說出來!
可這一次,嘴巴依舊沒有聽他的指令,不管不顧的把實話說了出來。
“因為我覺得二太爺的墳埋得好,風水好,我太爺爺墳墓的風水沒有二太爺的好,就想換換土,讓我太爺爺墳墓的風水改變一下,把二太爺墳墓的好風水給吸過去。”
當這番話從自己嘴巴裡說出來之後,盛遠誌的心徹底死了。
他知道,這下他們家和堂叔盛啟潤一家,真的是徹底的完了。
一旁的盛華也徹底絕望了。
他看向兒子的眼神除了不可置信之外,還有濃濃的失望和憤怒。
這個臭小子,他怎麽會生出這些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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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絕對是被驢踢了,絕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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