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因為廖雅晴之事,容國公府向景陽侯夫人敲了十二萬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巨款,景陽侯夫人險些都嘔血了。
也因為這筆錢,司世子夫婦忍無可忍,連麵子都不顧了,景陽侯府亂了起來,無暇再去想什麼為淑妃寧王爭奪帝位。
“陳四姑娘如今看著還好,但以後的事情難說......”容國公夫人伸手拍了拍袖口,然後在坐得端正一些。
謝宜笑略略明白容國公夫人的意思,留下一半的錢,一來容亭那邊也要不了多少,留著指不定日後應急用,到時候也不用兄弟救濟。
二來,便是為了容曉了。
也不說陳四姑娘會對繼子不好,但是要求人家日後將其當成親兒子一樣為他謀劃安排,但是很難的,這筆錢或許以後不會全數留給容曉,但也可以作為他的保障。
謝宜笑道:“如此安排自然是最好的。”
有這筆錢,然後容亭一家也算是安穩了,就算是他日後還是這樣在勤勞庸碌,這一輩子也不會少了花銷的錢銀。
“隻希望他與陳四姑娘成親之後,日後夫妻倆能好好過日子,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彆再鬨出什麼事情來。”
“三哥與陳四姑娘都是性情溫和的之人,日後定然和和美美,您不必擔心。”
容亭與陳四姑娘的親事就定在這個月的十八,還久還有十天,這日子越近,容國公夫人又開始擔心容曉日後受委屈。
她自己還笑,說自己總覺得有操不完的心,雖然許多事情麵上說得好好的,但私底下什麼樣子又是另一回事。
“啪!”
此時在懷南王府之中,懷南王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麵上一片冷沉,額上的青筋都在亂跳,雙手手掌死死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凸起,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
屋子裡一片冷寂。
“陛下退位了,太子三日後登基。”懷南王抬眼時眼睛通紅,又是不甘又是茫然,“他竟然真的退位了。”
若是這個人不退位,或許他還有機會從頭再來,可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布在各軍之中的人被清理了出來,手裡的那把利刃閻羅殿突然被清剿,栗洲商會童家被抄家,懷月書院被封,甚至連他自己,也斷了腿被困在這王府之中。
此時此刻,他有什麼資格與這位新帝爭皇位?
錯過了這個機會,日後新帝掌權,又防著他,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胡先生該死!”
胡先生曾經對懷南王有恩,又曾做過懷南王的先生,一直以來都是懷南王心腹中的心腹,是最信任的人,一直以來,也為他辦各種不能搬上台麵的事情。
栗洲商會之首童家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人,一直以來都為他提供不少錢銀和糧草以供他養軍,懷月書院則是為他的部下培養人才的地方,他手裡不少優秀的人都是從懷月書院挑選出來的。
這些都是胡先生經手為他處理的,當初胡先生被抓的時候,他就該安排好一切的,隻是可是晚了一步,自己也被抓進了牢裡。
至於閻羅殿,這是他自己悄悄建立的勢力,連曾青和胡先生都是不知道的,他想不明白容尋和忠勇侯世子清剿閻羅殿,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將閻羅殿的各個據點拔了,讓他手底下的人一個都不剩。
懷南王越想越是生氣,真的是恨不得將這些人都給碎屍萬段,他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現在全數都毀了,便是他自己,也落得斷腿囚禁的下場。
他當初從祭天台上滾下來,為了自保,也不敢作假,有一條腿當真是斷了,便是能治,也需得治一個一年兩年才能完全康複。
曾青低著頭看著地麵上的茶盞碎片和茶水,沒有說話,他自知自家王爺有野心想要那個位置,可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顧悠呢?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
懷南王回到王府得知顧悠跟著夙燁王子去了西涼之後勃然大怒,心中暗恨顧悠沒有良心,他對她這樣好,事事寵著她,她竟然在他落難的時候跟著彆人跑了。
可是後來他又得知顧悠與母親沈太妃之間的爭鬥,險些喪命,才知她的處境艱難,是不得已才離開的,轉頭又讓曾青安排幾個人去西涼尋她,將她帶回來。
曾青聽他問起顧悠,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張了張嘴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道:
“派出去的人確實是有信回來了,顧姑娘...似乎是不大好,不過顧姑娘既然已經離開,便與王爺沒什麼關係了,王爺還是好好地養傷,彆再過問顧姑娘的事情了。”
問了估計要氣得七竅生煙,還不如不問。
不過聽他這樣說,懷南王就更好奇了,厲聲問:“說。”
曾青抬眼,對上懷南王發黑的臉以及滿是血絲的眼瞳,隻得繼續道:“顧姑娘跟著夙燁王子去了西涼,路上還算是平安,夙燁王子也對她照顧有加。”
“隻是到了西涼之後,夙燁王子便提出了要納顧姑娘為妾,顧姑娘哪裡是願意給人做妾的人,自然是不願意,夙燁王子見此便立刻翻臉,將人囚禁了起來。”
懷南王當下臉都黑了:“好一個夙燁王子,連本王的女人都敢動,簡直是不知死活!你讓人將顧悠帶回來,吃過了這一次的教訓,看她還敢不敢往外跑?”
“王爺......”曾青臉色也有些不好,“那顧姑娘早已是夙燁王子的人了,便不要......”
“她是本王的人!”懷南王怒而拍桌,邊上的桌子桌腳都斷了,砰的一聲倒在邊上。
曾青閉上眼閉嘴。
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家王爺到底對顧悠執著什麼,若不是因為顧姑娘一再地鬨出事端來,王爺如何會落得現在這樣的結局?
人家都不願與你在一起,如今都跑了,還帶回來做什麼。
“將她帶回來!”懷南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眼中似有癲狂,“隻要本王沒死,她便隻能是本王的人,便是本王死了,她也要給本王陪葬。”
“至於那夙燁王子,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