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糾結來去,還是不願去見人家姑娘,這見麵日子就一天天拖下來了,拖著拖著,穀夫人自然就來問了。
“穀夫人那個妹子你見過了沒?”容國公夫人問明氏。
“倒是見過了,模樣不錯,性子溫柔,人踏實又勤快,一手繡活做得非常不錯,她還送了我一張帕子呢。”
明氏對穀夫人娘家這位陳四姑娘是真的滿意,看起來性子溫柔,是個踏實勤快的人,這樣的姑娘適合容亭,是個能過日子的。
“什麼帕子?”容國公夫人有些好奇。
“是繡了雙麵繡的帕子。”明氏吩咐婢女去將她的帕子取來,對容國公夫人道,“您一會看看就知道了,那姑娘真的是手巧得很。”
“看來你對這位陳四姑娘還是挺看好的。”
“那是,少見這麼心靈手巧的姑娘,關鍵是性子好,也不會嫌棄三弟沒有他兄弟那麼出色,夫妻倆能踏踏實實過日子,就是良配了。”
明氏對於容亭再娶的事情也很上心,畢竟日後容亭家裡不好,她作為長嫂也是要操心的,如此自然是要尋一個性子好一些的妯娌。
“穀夫人說,先前景陽侯夫人也曾登門,想要將陳四姑娘說給司大公子,穀夫人和陳四姑娘都拒絕了,就等著咱們這邊的消息呢。”
“哦?拒絕了?”陳四姑娘與國子監祭酒鄧家鄧婉如不同,鄧婉如花骨朵一樣的姑娘,還沒議親,景陽侯府竟然敢打她的主意讓她去配一個年近四十的人,她自然是氣得不輕的,這親事也不合適。
陳四姑娘二十有四,雖然相比司雲朗和容亭這樣的年歲確實也小,但她這個年紀,與她適齡的男子都成親了,她能嫁的要不也是鰥夫要不就是歪瓜裂棗,再加上她自己也死了一任未婚夫,成了望門寡,也不好說親。
如此,便是年紀大一些,似乎也可以接受。
司雲朗是景陽侯府嫡長子,雖然如今不是世子,但日後在景陽侯夫人的運作之下,未必不能將世子之位搶回來,陳四姑娘若是嫁司雲朗,日後指不定還能撿一個侯夫人做一做,也不是不能嫁的。
明氏道:“穀夫人說景陽侯府太亂了,是爭權奪利的地方,不是過日子的地方,不大適合她家妹子,她希望自家妹子出嫁後能安安穩穩的。”
穀夫人想為自家妹子說容亭,自然也將容家一乾人等都了解了一遍,容國公夫人這是帝城少有的好婆母了,根本就不管兒媳的事情,明氏、謝宜笑也都是講道理的人,這妯娌相處的問題也沒有。
雖然還有個容晴,性子不大好,但容晴已經十五了,用不了兩年也都要嫁出去了,也不成問題。
廖竹音與容亭和離,為了與司雲朗再續前緣,這容亭心裡肯定也不會再有那個拋棄他的女子,隻要她願意多花點心思,容亭的心指不定也能籠絡回來。
“她倒是看得清。”容國公夫人對這位陳四姑娘也高看幾眼,沒有被權勢富貴迷眼,可見是個心中清明的。
彆的不說,石家在司雲朗危難之時救了司雲朗,石氏又為司雲朗生了幾個兒女,景陽侯府都要將其貶妻為妾,可見不是個感恩的,就不是個好地方,去了還有沒有命活著都不知道。
“確實。”明氏笑了笑,“不過穀夫人也問了我,這時間這麼久了,我們這邊到底是什麼想法,若是有意,便坐下來談一談,若是無意,便回個話,彆耽擱了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也不是非要糾纏這邊,不成就不成,也彆耽擱人家。
容國公夫人聽了這話,也有些急了:“那你快安排安排,讓老三與那陳四姑娘見上一麵。”
“可是......”可是容亭自己不願意啊,就他們這幾人乾著急。
“你與他說是我讓他去的,就算是事情不成,他也需得給這個麵子走一趟,等到時候見了麵,回頭說他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他。”
成不成先不管,先見一麵再說,省得錯過了人家好姑娘。
“也隻能如此了。”明氏點頭應下。
容國公夫人歎息:“希望是事情能成吧,這廖氏從牢裡出來了,應該會先纏著那司雲朗,若是等她知曉嫁司雲朗不成了,老三卻還未成親,指不定還會轉過頭來糾纏老三,我真的是受夠她了。”
容國公夫人真的是很擔心容亭一時心軟,又原諒了廖竹音,這日後真的沒個消停的。
謝宜笑道:“您不必太過擔心,三哥就算是以前對廖氏一片癡心,可沒有男子在妻子為了旁的男子拋夫棄子之後還能接受她的。”
以前謝宜笑也這麼擔心過,畢竟容亭真的是個容易心腸軟的人,若是廖氏回頭了,哭幾下說自己知道錯了,將來願意好好過日子,為了容晴與容曉,容亭指不定真的就原諒她了
但後來有了容晴的事情,廖竹音給容亭戴著這麼一頂綠帽子,讓他為彆人養女兒,如今舍不掉又丟不掉,心裡指不定膈應死了。
容亭與廖竹音,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容國公夫人想想也是:“也罷,是我太過擔憂了。”但凡一個正常的男子,都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的。
“說起來小九離開也一個多月了吧,你可是還習慣?”
“還行,有事就處理事情,沒事便來陪您下棋,再或者是去江上清風樓坐坐,邀請幾個好友前來吃茶賞景,也能過得去。”
這樣的小日子,說起來真的是不要太美,但因為夫君不在身邊,像是圓月有了半邊缺憾,這美好的指數也折損了半數,隻能是勉勉強強快樂。
容國公夫人一直都擔心她不習慣,但是見她整日像個小蜜蜂似的,來來去去的,這看著也還行,不過這夜深人靜這心裡怎麼想的,那就不是外人知曉的。
“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這樣,聖令下來身不由己,你也不要怪他剛成親就離開這麼久,若是知曉他去哪,倒是可以給他寫信,隻是這一次他行蹤是不能告知外人的,便不能與你通信了。”
謝宜笑微笑:“母親,我知曉呢,您且放心吧,我不會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