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安王妃的指責,折蘭公主臉色未變。
她坐正了位置,伸手摸了摸小腹,淡淡道:“安王妃所說的道理我也明白,不過也是因為情難自禁,本公主一時糊塗做錯了事。”
“隻是這事情已經發生,我這腹中懷的可是安王的孩子,安王與王妃可是要如何安置我們母子?”
這模樣冷淡又有幾分孤高自得,倒是不見她有半點覺得羞愧。
安王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確實與這女人有過一夜露水情緣,時間也是在一個月前,所以他也不能確定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若是他的孩子,自然是要保的,他雖然有妻妾不少,但也隻得了一嫡一庶兩個兒子,之後後院之中便無人有孕,人人都求多子多福,他也想多幾個的。
若折蘭公主這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他的,那
安王妃看出了安王的猶豫,氣得簡直要咬牙切齒:“王爺,這孩子不能留,那可是陛下的旨意,王爺莫不是要為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和一個都不知道是誰人的野種違背陛下的旨意嗎?”
安王妃又道:“再說了,如此不知廉恥,不知有過多少男子的女人,莫不是王爺還想護著她,這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王爺也想要?”
安王被問得噎住了,若是折蘭公主與彆的男子也有染,他肯定是不想要這等不清白的女子的,隻是這孩子,若真的是他的呢?
折蘭公主見自己三言兩語地將局勢扭轉,這夫妻倆都要吵起來了,有些得意,她輕輕淡淡道:“安王和安王妃還是好好商量吧,不過我到底是西越公主,可不能給人做妾的。”
“不給人做妾?”安王妃當下就笑出聲,“折蘭公主若是想要入我安王府,還不想做妾,難不成還想我將王妃之位拱手相讓?”
這折蘭公主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稱她一聲公主,是給她麵子,她難不成還以為西越那小地方的公主能與東明尊貴的公主相提並論嗎?
做出了這等不知廉恥,未婚與多個男子廝混,懷了一個不知道是誰人孽種的女子,竟然口口聲聲說她不做妾?
“王爺,你都聽見了,她不願為妾,是要妾身將位置讓出來啊!”
安王頭都大了:“怎會,你是本王的王妃,是不容更改的事情。”
安王妃可是陛下親自為他指婚選的王妃,出身高貴,也賢惠能乾,還為他生了嫡長子,就算是他再怎麼寵愛彆的女子,都不可能動搖她正妻王妃的位置的。
“那折蘭公主說她不為妾呢?”
安王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咬牙道:“若是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本王的,最多本王給她一個側妃。”
其實安王也不想要這等與旁的男子不清不白的女子的,若是這孩子當真是他的,若是彆的女子,他少不得要留子去母,可既然是西越公主,他就需得給西越國一個麵子,留著她就是了。
“王爺可真舍得。”安王妃輕笑,王府排得上麵的妻妾不過三個,一個嫡妻正妃,兩個側妃,這兩個側妃其中一個為安王生了一個兒子,另一個則是安王寵愛了多年的美人。
安王妃側頭看向坐在那裡麵上沒什麼表情的折蘭公主,心中哼了哼,心想,若是這女人真的進了安王府,她定然叫她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容辭見他們消停了,這才提醒道:“陛下的旨意是這個孩子不能留的。”
安王這才想起這一茬,轉頭看向容辭,與他商量:“容九,這件事可是能往後再說,本王要查清楚這孩子到底是不是......”
容辭臉色冷淡,並不買他的賬:“我隻是奉命行事。”
“可......”
謝宜笑扯了扯容辭的袖子,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道:“若不然先這樣吧,此事往後延一延,等過了今日,陛下的萬壽節過去了,安王與寧王再來論一論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再說。”
“到時候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就得看陛下的意思了。”
話雖如此,但謝宜笑卻知道這個孩子定然是保不住的,就算是這孩子真的是寧王或是安王的,陛下都不能容忍一個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孩子出生。
而且折蘭公主在這兄弟之間跳橫,怕是會引得陛下大怒。
雖然她也想當下立刻執行陛下的命令,但如今情況不同,若是這孩子隻與寧王可能有牽扯,他們隻是接旨辦事的,寧王可怨不到他們身上。
可如今安王就在這裡站著,若是他們非要給折蘭公主灌下落胎藥打掉這孩子,這個孩子到底是誰都說不清,安王心中怕是要記恨上他們。
如此,還不如讓他們自己理清楚呢,省得自己沾一身腥,而且在這裡做主的又不是他們二人,安王和王妃也有做主的資格。
安王聽到謝宜笑說讓他與寧王好好論一論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臉色很是難看。
容辭大約能明白謝宜笑的顧慮,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反正這孩子遲早都保不住,早一天晚一天都與他沒什麼關係。
於是他便道:“這落胎藥可以先不喝,但折蘭公主今日便在這西越苑中休息,我會命人看管,安王覺得如何?”
安王鬆了口氣,應下:“好。”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也該進宮去了。”容辭命青螺帶人看著折蘭公主等人,將西越苑團團圍住,然後四人帶著使臣一同入宮。
西越苑這邊雖然被攔住了不能靠近,但使臣館其他人又不眼瞎耳聾,自然也知道西越苑發生了什麼事情。
昭柔郡主湊過來問謝宜笑:“容九夫人,這折蘭公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她不與我們一同進宮嗎?”
謝宜笑道:“折蘭公主突然病了,不便起來,今日便不與我們一同了。”
昭柔郡主撇了撇嘴,心裡不信:“容九夫人,你我也算是交情不錯了,不如你便和我說一說吧,我保證誰也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