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嫿王女的語氣淡淡,眼神也清明,但似乎有些困惑也想不明白。
青嫿王女雖然隻有顧幽的記憶沒有感情,但知曉這個占了顧幽身體的人如何坑害了長寧侯府一眾人都覺得萬分的荒謬可笑。
現在見了顧悠,更是覺得可笑。
她不明白顧悠這種腦子都有些不正常,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的人為何能得到上天的庇佑,給予她遠超旁人的運氣,讓她心想事成,便是遇上了危難的事情都能否極泰來轉危為安。
甚至為了她,遮蔽天機,世人都像是眼瞎了一樣,分明能看到她和原來的那個人不一樣,卻從來不會想過她到底是不是原來那個人。
難道就因為顧悠是話本子裡的女主,世界圍著她轉嗎?
“我是顧悠。”顧悠擰緊眉心,她在麵對青嫿王女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底氣不足,力不從心。
她對上對方冷清平靜的雙眼,心跳砰砰砰的,仿佛都要跳出來了。
“你是南越國王女?”
青嫿王女平靜地頷首:“我是。”
說罷,她又看了顧悠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就轉頭離開。
真的是奇奇怪怪的,像是真的隻是來看一眼罷了。
夙燁王子轉身相送,一行人又走了出去,顧悠伸手拍了拍胸口,心中還是不安,她對廖竹音道:“竹音姐,你可是認得這位南越國的王女?”
廖竹音搖頭:“不認得。”
顧悠深吸了一口氣,可怎麼的也壓不下心中的不安,心底涼颼颼的,有這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恐慌,她道:“不知怎麼的,我看著她不像是什麼壞人,也沒有對我怎樣,可是我一看到她就覺得不安。”
廖竹音微微蹙眉,想了想道:“難道是謝宜笑說了你什麼壞話?聽說這位王女來帝城的時候便是謝宜笑接待的,而且還一同遊玩帝城,她們二人關係似乎不錯。”
“謝宜笑和你我都不對付,肯定是說了你壞話,青嫿王女這才對我們不友好。”說到這裡,廖竹音又是歎氣,
“也不是我要說她的不是,她這人完全和謝家人不愧是一家人,慣會鑽研和經營,旁人都說她好,可私底下的陰暗心思令人徹骨生寒,我們先前被趕出容國公府還不知因為她的緣故。”
顧悠覺得有道理,她以前分明是好心為謝宜笑謀算,覺得她與顧知軒既然真心相愛,何必為了權勢地位嫁給彆人,可謝宜笑非但不領情,還將她打成豬頭。
想到這裡,顧悠恨謝宜笑恨得是咬牙切齒,心想著她現在被表麵的富貴浮華迷眼,等嘗過著嫁給不愛之人的煎熬和痛苦之後,估計才會明白她的一片好心,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算了,不管她了,反正這南越王女也不會在帝城呆多久,而且我又不是金子,總不可能人人都喜歡我的。”
夙燁王子很快就回來了,待他回來之後,懷南王府派的護衛又來了,說是讓夙燁王子將顧悠交出來。
顧悠臉色一黑,氣得都要跳腳:“不回去!我不回去!”她委實是不願回到懷南王府那個深淵裡去,成日遭受那些人的屈辱和折磨。
夙燁王子見她一臉氣憤不甘不願,忙是道:“顧姑娘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們將你帶走的,若是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將你帶到西涼去,任憑懷南王權勢滔天,也不可能將手伸到我們西涼去。”
顧悠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夙燁,你對我真好。”
夙燁王子微微一笑:“顧姑娘說哪裡話,幫助朋友是應該的,難不成我們不是朋友嗎?”
顧悠笑了:“是是,我們是好朋友。”
夙燁王子這才滿意了,他道:“想必懷南王沒有見到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這就去見見他,和他論道個明白,你又不是他的妻妾,更不是他的下人,讓他日後不要再來找你麻煩了。”
顧悠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這些話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她是個自由人,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與他是有關係的,她去哪做什麼都與他沒有關係的,他沒有資格管。
可是他就是不聽,甚至她想告到京兆府去,都沒有人受理,讓他們吵架回家吵去,衙門不是處理夫妻吵架的地方。
真的是沒有王法了!
萬惡的封建社會!
顧悠感激涕零:“真的是謝謝你了。”
“顧姑娘客氣了。”
夙燁王子與顧悠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出門見懷南王去了,顧悠尋了張椅子坐下來,心中還有些擔心,她問廖竹音:“竹音姐,你說夙燁王子能攔住那李重陽嗎?”
廖竹音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有些擔憂,最後道:“自古邪不壓正,肯定是可以的,就算是攔不住,最終的結果也是回到懷南王府而已。”
顧悠想想也是,於是就沒那麼擔憂了,隻是她一心想要離開懷南王府,於是又問:“竹音姐,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離開懷南王府嗎?”
“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愛李重陽,現在和他在一起都是被他逼迫的,就像是你不愛容亭一樣,你也幫我想想法子。”
廖竹音也同情顧悠的遭遇,覺得她倒黴遇見了懷南王,可若是讓她想辦法,她委實有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方可是權勢滔天的王爺。
“要不你到時候跟著夙燁王子離開吧,夙燁王子有句話說得不錯,懷南王雖然權勢滔天,可他再厲害,這手也伸不到西涼去,等你去了那裡就自由了。”
顧悠先前也有這想法,可是她也有擔心:“可對西涼並不了解,有些擔心。”
廖竹音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夙燁王子與你是好朋友,去了之後肯定會照顧你的,到時候你也不算是舉目無親,等安定下來就好了。”
顧悠想想也是:“那我去了西涼,你怎麼辦?”
廖竹音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裡還過得去,容家雖然不待見我,但也不會對我如何的,我這一輩子,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