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尋心想,這關鍵是與他一起折梅枝的人吧,這讓他覺得這梅花賞心悅目。
謝宜笑問他:“大哥今日這是去哪了?”
容尋道:“去查看了一下帝城的守備,你今日不是和你大嫂一同去懷南王府的嗎?她回來了嗎?”
謝宜笑道:“沒有呢,大嫂和卓夫人去了江上清風樓說話了,大哥,先前我夫君去接我回來了啊!”
容尋眨了眨眼看自家弟妹,有些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哦,小九當真是很心疼媳婦。”
謝宜笑又道:“大嫂見了我夫君來接我,還感慨道年輕夫妻感情真好,她們已經老了......”這言下之意,她們老了,沒有人接了。
容尋:“......”
容世子覺得有被內涵到,他與明氏從小一塊長大,年輕的時候做了夫妻,向來都是互相體諒包容的居多,也各有各要忙的事情,甚少有這樣膩膩歪歪的時候。
他看了自家弟弟弟妹一眼,然後掉頭出府去。
謝宜笑喊他:“大哥你去哪去?”
“我出去走走。”容尋揮了揮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宜笑捂著嘴笑得眉眼彎彎,這出去走走,怕不是去江上清風樓走走吧,她扯了扯容辭的袖子:“噯,你說大哥這是去接大嫂去了嗎?”
“應該是吧。”容辭道,“大哥和大嫂其實感情也很好。”
雖然不像許多夫妻一般膩膩歪歪的,但他們更多的是一同相扶走來的陪伴,是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在心中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謝宜笑道:“不過大哥去接大嫂去了,大嫂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肯定會的。”
“容春庭,下回你出門,我也去接你。”
“這倒是不用。”容辭覺得他若是出門,她跑去接他,他也會很高興,但其實又沒那麼高興,天太冷,她又是個怕冷的,出去一趟凍得臉都紅了,他舍不得他受累受凍。
“為何不用?難道你不喜歡?”
“並非——”他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天冷,你便在家裡等著就好。”
謝宜笑明白了他言中之意,然後笑得更開心了。
她覺得她夫君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和她以前想的一樣。
當日果然是容尋與明氏一同回來的,據說明氏下馬車的時候雖然有些彆彆扭扭的,但似乎心情也很好。
謝宜笑聽了,也覺得很高興,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家的,希望每個人都過得很開心。
再過一日便是除夕了,容家早早地準備了祭品祭祖。
容家與謝家不同,容家自容國公前麵的先輩都是普通人,甚至大字不識的都有,很多人連名字都沒有,也不記得有這個祖先了。
容國公給父母立了牌位,然後再立了一個容家列位先祖的大牌位,拜祭的時候就當是全部都拜了。
他們也不和容二爺與容亭一起拜祭的,三兄弟算是分了家了,各自在家中設有拜祭的之地,逢年過節都是各拜各的,和謝家分支的情況差不多。
在祠堂祭拜完了祖先,一家人便去了木蘭苑說話等用餐。
謝宜笑與容國公夫人、明氏一起玩葉子牌,容國公父子三人則是坐在茶座那邊喝茶說話,容景容暄跑去院子裡堆雪人,在院子裡叫叫嚷嚷的。
屋子裡也不時地傳出笑聲。
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團圓又和諧,底下伺候的人見主子們這樣高興,又低聲說起了往年。
“想當初三少夫人還在府中的時候,哪裡有這樣和諧。”
“三少夫人也不會陪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玩吧,她都覺得咱們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是粗人,和她說不到一塊。”
容國公夫人雖然貴為郡主,為一品國公府夫人,但她原本的出身是真的不高,父親隻是一個衙門捕快,廖氏自詡出身名門世家,飽讀詩書,心中其實是有些瞧不起這位婆母的。
“說她做什麼,世子夫人不是下過命了,讓我們少議論她,就當是沒這個人,你們皮癢了。”
底下的人正湊在一起說話呢,卻聽到有人來報,說是容亭帶著容曉來了,眾人也微微默了默,心想著容亭這個時候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容亭帶著容曉到了木蘭苑,進了屋之後便給容國公夫婦行禮,容國公點了點頭,讓他們起來:“這大冷天的,你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回父親的話,並沒有什麼事情,今日是除夕了,兒子領著阿曉來拜見。”
主要是他心裡有些想父母了,以前除夕的時候都是和父母一起過,但今年搬出去了,又和廖氏在冷戰之中,家裡冷冷清清的,心裡空蕩蕩的,便想著過來看看。
容國公點頭:“你們有這份孝心,我和你母親都很欣慰,既然來了,一會兒便一同用飯吧。”
“不了。”容亭搖頭,“我得回去家裡呢,就過來坐一坐便走了,她們還在家裡等著。”
容亭雖然也念想著和大家一起團圓過年,但現實卻不能允許他這麼做,他如今已經過繼回他親生父親名下了,自成一家。
而且廖竹音和容晴還在家裡,不管什麼原因,他沒有理由將妻女拋在家裡在這裡過年的。
再說了,他來了,容二爺一家不就有借口也過來了嗎?
他不能開這個口子。
“父親母親,我和阿曉就走了。”
容亭來去匆匆,在這除夕奔波來去,令人有幾分唏噓。
容國公夫人問明氏:“那廖氏是不是還像之前那樣,隻管她和容晴,根本就不管老三和阿曉?”
“興許是吧。”明氏也不大確定,她也沒多關注容亭家裡的事,“若是一家人能高高興興地團圓,三弟方才哪裡會是這樣的表情,或許得等明日才會過來拜見。”
明日初一,才是家族兄弟各家團聚的日子。
明氏又道:“他們和廖家最近應該也不怎麼好過吧,廖氏與廖家都捐贈了兩千兩銀子。雖然行善是好事,但自家日子過不下去,那就過了吧。”
“這倒是未必。”容尋放下茶盞,“我聽說昨日顧姑娘可是請了這位三弟妹去了懷南王府,兩千兩銀子若是能與懷南王府攀上關係,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