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慧與曹國公夫人一同去了春雪苑,餘下的人便繼續說話。
東方既白見李佑光這祖宗真的是在人群裡看熱鬨,也不管他了,這主兒出門明裡暗裡的不知道帶了多少護衛,安全問題肯定是不用他操心的。
於是他就上前去和謝鈺說話,這倆都是戲很多的那種人,一個老奸巨猾,一個滑不溜秋的,你來我往的,竟然是誰也占不到便宜。
東方既白也不過二十四五這樣的年歲,但確實有一番本事,若不然也不會做到他如今的位置,管著定王府大大小小的產業,還管得井井有條,這幾年庫房的資產都翻了不少。
與謝鈺說了幾句,見對方比他還滑溜,當真是有些吃驚,謝家許多人都很愛惜臉上的那張皮,俗稱要臉,謝鈺他還不要臉。
“小鈺兄弟瞧著不像是謝家的人啊!”
謝鈺咧開嘴笑:“既白兄也不像是護衛的樣子。”護衛哪裡有這麼精明的,當他是傻子嗎?
容辭與謝家幾位爺們說話,聊著容家今日請了什麼客人,一會兒路上要繞到哪條街道去,什麼時候才進府拜堂成親。
謝家人安靜地聽著,偶爾問一問細節,院子裡擠得滿滿的都是謝家人送嫁的人與容家迎親的人。
長寧侯府作為謝宜笑母親娘家,也是來了人的,江氏說她是個寡居的老太太的,謝宜笑又是姓謝的,她便沒有來,周氏瘋了,長寧侯也沒有來,餘下的便是顧知軒帶著顧知楓顧瀅顧灩一同過來了。
這會兒顧知軒與顧知楓坐在一起說話。
顧知楓道:“我先前也聽說過容九公子,也覺得他太過冷清了,不是一個知冷知熱的,但如今瞧著,似乎也不錯。”如此,他也放心了。
顧知軒看了容辭一眼,見他正在與謝宜安說什麼,謝宜安點了點頭,麵上很和善慈祥,顯然對容辭也是極其滿意的。
顧知軒心中有些遺憾謝宜笑與長寧侯府已經有了隔閡,不過如今見她嫁得好夫婿,也為她高興:“確實是不錯,容家也不錯。”
先前廖竹音鬨出事來,容家也將事情處理得乾淨漂亮,可見是很用心的,對謝宜笑也很是看重。
曹國公夫人跟著謝宜慧一路去了春雪苑,進了屋子便見這一群小姑娘都擠在這裡。
姑娘們各有千秋,像是這百花各有各的美,這呆在一處,便如同春日百花爭豔一般。
“喲,這都在這裡呢。”
姑娘們見二人來了,便起來行禮,曹國公夫人擺擺手:“無需多禮無需多禮,今日可是大喜,我等可是希望姑娘們一會兒高抬貴手。”一會兒放寬些,讓新娘子快些出閣吧。
姑娘們聞言都咯咯笑了起來,謝珠讓人讓出兩個位置給這兩位長輩,笑道:“那可不行,我們可等著九公子作催妝詩。”
“就是,這等機會當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這一首算是規矩,兩首才算是誠意。”
“多了不要,少不得要兩首。”
“而且不能讓旁人代替。”
“就是。”
姑娘們嘰嘰喳喳地發表一眼,謝宜笑回頭一笑,對曹國公夫人道:“宜笑失禮了,國公夫人請坐,三姐也請坐。”
謝宜笑穿著頭戴鳳冠,身穿大紅喜服,看著妍麗嬌豔,華貴非常,曹國公夫人細看一圈,覺得很是滿意:“這喜服和鳳冠都好看,人更好看。”
謝宜笑微笑:“多謝國公夫人讚,您坐下喝口茶吧。”
曹國公夫人與謝宜慧坐了下來,而後道:“我就過來這邊看看準備得如何了,大約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是出門的吉時了。”
一會兒估計還要鬨一會兒,然後去敬茶拜彆長輩,算著時間並不多了,不過如今看著這邊也都收拾妥當了,那就沒事了。
謝宜笑點點頭:“這邊都好了。”
曹國公夫人又與她說了一遍流程,然後道:“若是有什麼不記得了,我便在邊上,到時候也提醒你。”
謝宜笑道謝:“多謝國公夫人。”
曹國公夫人道:“這都是我這媒人應該做的,不必客氣。”
曹國公夫人見新娘子這邊都準備好了了,也就放心地出去了,謝宜慧也隨同她回了外院的正堂,待重新坐下來之後,曹國公夫人便對著容辭點了點頭,表示新娘子那邊都準備好了。
容辭心中鬆了口氣,然後繼續與謝老太爺說話。
謝老太爺還是挺喜歡容辭的,覺得他這人冷清歸冷清了些,但為人還算正派,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是個好夫婿人選。
等還有半個時辰就是新娘子出門吉時的時候,便有人到曹國公夫人耳邊說了一聲,曹國公夫人點了點頭,讓人下去了,便站起來對謝家人道:“吉時將至,可否是請新人出閣。”
堂上靜了靜。
謝宜安摸了摸他的胡子,與謝夫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應道:“可。”
不過謝家人雖然答應了可以請新娘子出閣,但怎麼將人請出來,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在場的人聽到這裡,頓時也熱鬨起來了。
成親大約都是要經曆‘請新娘出閣’這一遭的,不過需得等良辰吉時,等男方要請新娘子出閣的時候才能鬨,其他的時間是不鬨的。
有人提議道:“我看還是得做催妝詩,這個不能少,還得新娘滿意了才行。”
“就是,聽說容九公子也算是飽讀詩書,可首催妝詩定然是不難的。”
飽讀詩書?
飽讀經文嗎?
隨行迎親的便有一位才子,正是曹國公府的曹鑒空,他上前來道:“曹鑒空有禮了,不知在下可否?”
眾人不同意:“曹三公子,去去去,你一邊兒去,您這還沒成親呢,當心等你成親的時候,咱們就不放過你了。”
“就是,湊什麼熱鬨,聽說你未婚妻還在新娘院子裡呢,當心她聽見了來揍你。”
“哈哈哈。”
“需得九公子親自作吧,您啊,一旁歇著去吧。”
曹鑒空攤手,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走回他原來的位置,對邊上的人小聲道:“我可沒見過容辭那廝作什麼詩詞,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