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也不明白這火怎麼就燒到她這裡來了,不過她也坦然:“自然是喜歡的。”
雖然她也曾說過‘嫁誰都是嫁,隻要是對方不出軌不納三妻四妾不家暴,她就能接受’這種話,但能與九公子結緣,也是意外之喜,是她一生之榮幸。
他或許也並不完美,不會說什麼情話,性子也比旁人冷清些,可她自己同樣的也有不少缺點,她貪財,甚至並沒有麵上的那麼溫婉和善。
或許這世間人無完人吧。
她微微一笑:“能與九公子有這樣的緣分,其實我還是挺高興的,那你呢?你覺得與我家二侄子有這樣的緣分如何?”
江昭靈也是一笑:“其實也挺不錯的,我有時候被他惹生氣了,逮著他罵,他也是不敢吭聲。”
他們成親之時沒有兩情相悅感情深厚,成親之後也沒有恩愛纏綿情意綿綿,但是他們都努力地將日子過好,彼此尊重愛護對方。
日子無憂無愁,生活不缺衣食住行,甚至都能享受最好的那些,這已經很好的。
他們或許羨慕兩情相悅的愛情,卻也會經營好自己的一生歲月。
轟轟烈烈,兩情相悅,生死相許的愛情,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遇見的。
謝宜笑聞言直笑:“他啊,就是和不吭聲的,你說他還要考科舉呢,這要是真的做官了,連話都不喜歡說,那該怎麼辦呢?”
謝琢打算參加明年的秋闈了,若是秋闈得中,次年春便參加春闈。
“我也是這麼說他了,讓他好生練練去。”
。
謝宜笑從江昭靈那裡回來之後便放心許多了,過了幾日徐娉婷來了一趟謝家看謝宜笑。
自從重陽祭之後,謝宜笑就安心在家中待嫁,沒有再往外麵跑了,徐娉婷覺得無聊,偶爾也會來謝家。
謝宜笑見她來了,又問起了徐娉婷賜婚的事情,事情與江昭靈猜測的差不多,這樁親事是宣平侯府願意的。
主要是......
“我父親也挺賞識那趙公子的,覺得他有將才之風,我嫁了他,前麵這些日子可能難一些,不過有娘家倚靠,也算不得難。”
“人我也見過了,生得還算是不錯,做我夫君勉強夠了,不必擔心我,我好得很。”
她依舊是風風火火的,沒有半點要低嫁的憂愁,大有一副‘老娘就是這樣,什麼都傷害不到我’的模樣。
謝宜笑服了,搖頭道:“你嫁到趙家,其實也不錯,至少沒有人挑剔你這性子和行事。”據說趙夫人是個性子軟和的,怕是也不敢管這個高門兒媳。
徐娉婷呷了一口茶水,聞言點頭:“確實也是。”這也是這樁親事的好處之一了,她肆意了這麼多年,也實在是不想有個人來管她的。
“聽說九公子還未回來?”
謝宜笑頭也不抬:“你好奇這個?你今日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問這個?”
“也不是我好奇,也不知道消息從哪裡傳出去來的,說是九公子根本就不願意成親,這才借著出去辦差躲了出去,說不定連成親都不會回來。”
“若是他不回來,那成親怎麼辦?”
若是婚期到了,新郎官都不見,那不是成了笑話了嗎?
到時候還不知道被笑成什麼樣子呢。
徐娉婷有些憂心。
“還有這事?”謝宜笑倒是不知道外麵還有這樣的流言,大概是家裡人怕她擔心,就沒有讓人告訴她,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她也沒有什麼想法。
她還是相信九公子的,成親這樣重要的事情,不管是在外麵遇見了什麼事情,就算是人沒事,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來。
如是真的因為彆的事情耽擱了...那就且看什麼事情了,若是理由她不能接受,那可能是緣分不夠。
徐娉婷將茶盞放在桌麵上,道:“當然有這事了,你說誰家的新郎官臨近婚期了都不在家裡,就算是要辦差,那也要有個度是不是?”
謝宜笑道:“正好有件事去忙一忙也好,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正好忙完了,成親之後便不用去了。”
等容辭忙完這件事,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往外跑了吧。
陛下應該比較希望他們早點生崽崽,定然不會在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就將人分開,新婚之喜,也是最容易培養感情的時候。
徐娉婷又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你可清楚?”
謝宜笑道:“前幾日收到了信說要回來了,算了算路程,應該是這兩天的事情了,此事你知道就好,彆是往外傳。”
徐娉婷聞言鬆了一口氣:“能回來就好。”至於外傳不外傳,她又不是多嘴的人。
謝宜笑道:“今日你來看我,我甚是感激。”徐娉婷對於認定的朋友,很是重情義。
徐娉婷擺擺手:“感激什麼?你這話說得我糊塗了。”
謝宜笑一笑:“確實,是我說錯話了。”既然是朋友,關心對方不是應該的嗎,有什麼好感激的,太見外了。
“既然來了也彆急著走,我讓謝珠和丹姝過來玩一會兒。”
“行啊,人多了熱鬨。”
謝家兩位姑娘因為謝宜笑的緣故,對她也很友好,她也挺喜歡和她們玩的。
這一日徐娉婷在謝家用過夕食才離去,若不是因著是九月,說不定還要喝上幾杯才好。
帝城裡關於容謝兩家的越來越近的親事關注者不少,因著容辭現在還未回到帝城,議論者也是不少。
有人說容九公子根本就不願意娶妻,他一生隻愛參佛,為了避開娶妻還躲了出去,肯定是不會回來了.
有人說謝家姑娘實在是倒黴,本以為得了一樁好親事,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成了笑話,若是這一次九公子真的沒有回來,那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指不定無顏麵見世人,一條白綾懸了梁......
種種議論猜測諸多,聽說還有人下注,一邊押九公子不會回來成親,一邊押九公子會如約回來成親。
謝珠得知了這賭注之後,還與季丹姝湊了湊,讓人去押了三百兩銀子。
九月底,秋風瑟瑟,涼意浸透薄衫,帝城的人們也早早地換上了秋衣,樹上的葉子變黃枯黃,有秋風吹來時,簌簌而落,或是隨風起揚。
這個時候有一輛馬車從官道跑過,往帝城駛去。
“公子公子,咱們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