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丹姝見她這樣,小臉紅了紅,忍不住伸手扯她袖子,讓她收斂一些:“你還是個姑娘喲,張口閉口要尋個好看的郎君,這叫人聽見了多不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這裡都是自家人,還怕讓人聽見了。”謝珠倒是不怎麼在意,“聽見也沒什麼,我就是喜歡好看的,將來給我找夫君的時候,定然要給我找個好看的,不然我可不依。”
謝宜笑直搖頭:“你和小三不愧是兄妹,他一心想要個溫柔體貼的,你就想要好看的。”
謝鈺最近賺錢可用功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生怕是賠了錢還不了債,到時候被抓去抵債要娶個悍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好看的怎麼了?”謝珠微微揚眉,“小姑姑你不是也說過,九公子怎麼好看,就算是日日對著,也能多吃兩碗飯。”
謝宜笑:“......”
這話是她說的嗎?她有說過嗎?
似乎...好像是吧。
謝宜笑乾笑了兩聲,末了伸手挽了一下耳邊的一縷發絲,也不尷尬:“確實還是好看點的好,不過人也不能隻看表象,還是需得看人品的。”
“那是當然。”
謝珠和季丹姝見鳳冠都已經帶回來了,於是便放心去玩去了。
等到了第二日,果然到處都在議論關於沈明珠仗勢欺人想要搶奪他人鳳冠、以及做錯了事情拒不道歉的事情。
帝城裡最不缺的就是說各種八卦的人,這種權貴高門的八卦也最是令人關注,尤其是這種能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從神壇上拉下來的事情。
帝城的女子不管是嫁了人的還是沒嫁人的,聽了這事都對沈明珠這行為很是厭惡不屑,表示不願與之為伍。
畢竟這女子一生,出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鳳冠也是很重要的東西,謝宜笑臨近婚期,不日就要嫁人了,她這個時候搶人家鳳冠,是不想讓人家好好地出嫁嗎?
還是想要壞了這一樁姻緣。
“這北亭侯府的姑娘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可不是,還說要做王妃呢?像她這樣的品性,如何能做王妃?”
“北亭侯府怎麼教出這樣的姑娘來?”
“簡直是不知廉恥!”
“聽說她錯了還不承認,人家謝姑娘讓她道歉,她還不願意,還說人家謝家不配讓她道歉!”
“什麼?還有這事?”
剛剛從懷南王府搬回北亭侯府的沈明珠聽說了外麵的議論,氣得將手邊的茶盞直接摔了出去,呼吸都不暢了。
“定然是謝家!定然是謝家放出這樣的消息害我!謝十三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以為我北亭侯府是什麼地方,是她謝家能騎在頭上的嗎?”
她氣得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邊上的嬤嬤勸她:“姑娘還是冷靜冷靜,且不論這事情到底是不是從謝家傳出來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清除這些事情對姑娘的影響。”
“便是如今陛下給姑娘與王爺賜婚了,可若是姑娘犯下錯事,品德有虧,這不是給彆人阻攔姑娘嫁進王府的理由嗎?”
嬤嬤先前就覺得沈明珠去搶謝宜笑的鳳冠就不對,那鳳冠再好,到底是彆人的鳳冠,若單單是謝家也就罷了,可還有個容國公府呢,容國公府那邊北亭侯府也不好得罪。
而且謝宜笑瞧著是嫁入容國公府做九少夫人,可她也得了司珍房做鳳冠尚衣局做喜服,分明是按照準王妃的規格給她準備的。
說來,沈家和容家沒有大仇,對方有位高權重,得罪了不好,這容九公子將來的身份比懷南王還高,也是得罪不得。
這還是容九公子不在帝城,若是容九公子在,知曉沈明珠敢做這樣的事情,指不定對沈家如何了?
沈明珠被嬤嬤的話說得噎住了,心中隱隱也有些後悔不該去搶的,可...可是:“可是王爺說他喜歡那鳳冠,還說我戴上了好看。”
嬤嬤哎喲了一聲:“我的好姑娘啊,您糊塗了,王爺說好看你便給他了,他還說喜歡顧姑娘呢,喜歡好多女子呢,難道您便都要成全他?”
沈明珠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不可能。”
懷南王想娶顧悠做王妃呢,她怎麼可能成全他!
沈明珠想要嫁給懷南王,一是因為懷南王身份尊貴,嫁過去就是王妃,她想做王妃,二嗎,也是因為真心喜歡懷南王。
從小到大,她一直在期盼著嫁給他中度過,若非是前幾年她還小,家中怎麼準許旁支庶女嫁過去做側妃呢,她早自己嫁過去了。
原本一切都不晚,她將那庶姐處理乾淨嫁過去就好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顧悠,勾得懷南王滿心都是她。
想起這些日子她在懷南王府裡,懷南王是如何護著顧悠的,她就氣得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如此,您做什麼去搶那個鳳冠啊!而且便是搶到手了,還有容國公府在呢,容國公府哪裡能容得姑娘搶這鳳冠,到時候還不是要還回去。”
“惹怒了容國公府,彆說是您了,怕是連沈家都要倒黴的。”
容國公府哪裡是好欺負的?
皇族之下第一權貴世家,哪裡是好欺負的?
沈明珠想到這些,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不會吧,不過隻是一件小事,容國公府怎麼會為此與北亭侯府翻臉呢?”
“這哪裡是小事了?謝姑娘要嫁的可是容九公子,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的親子!還有謝家的事情,姑娘日後萬不可再說了。”
這話沈明珠就不同意了:“怎麼就說不得了?那謝家什麼出身,難不成就說不得了?像是他們這些人,不夾著尾巴做人已經算是過得不錯了,竟然還敢與我爭搶東西?”
“可如今不一樣了啊!且不說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如今謝家可是攀上了容國公府了!”那嬤嬤歎氣,
“上一回說這些話的人可是少傅府,如今那月少傅一家死的死,奪官的奪官,現在還不知在何處,姑娘您可長點心吧。”
“謝家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哪裡還能任由人隨便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