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雲鶴樓?
青螺頓了頓,啃果子的動作都聽了,覺得自家主子想得太多了。
她勉強提一下自己的想法:“若是真的要換個名,直接是江上清風樓便成了,此處臨江,有清風拂麵,而且這名聽著也雅致,若是再來一個,客人說起來的時候到底該是叫哪一個?”
“到時候讓人問客人喝茶還是吃飯,喝茶上這邊臨江的樓,吃飯的上那邊就是了。”
謝宜笑想想也是,多個名字似乎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成了累贅:“那就江上清風樓吧。”
這若是配上一曲《江上清風遊》那就在更妙了,隻是可惜。
謝宜笑與王管事定下幾件事,首先是窗戶的事情,這個簡單,隻要是找個幾個木匠就能做了,而且眼下還是春夏之際,也不急,隻要是等秋冬要用的時候能裝上就行了。
再來茶樓出去臨湖的那邊空地,請人來重新設計,種植花草樹木,鋪墊亭台,到時候這裡也是一個遊玩賞景之地。
屬於雲鶴樓的周邊也圈出來,未免將來有人混進來打擾客人,也避免一些鬨事發生。
交給明鏡的任務是尋一個寫話本子的先生改寫菜名,以及之後新牌匾的事情,謝宜笑打算是請謝老太爺寫幾個字,讓人製作牌匾。
當然,謝宜笑也和王管事說了之後明鏡會留在這邊做事的事情,日後管的是采買和樓裡侍女的各類事情。
最後便是大家一同努力,尋一個能主事的大管事。
待是安排好了雲鶴樓的事情,謝宜笑一行人便去了邊上的街市,七拐八拐之後進了一條巷子,那巷子裡有一處二進的院子,是以前顧琴瑟買的,如今還空著
“這院子不大不小,周邊也方便,你若是太忙了,便住在這裡,若是有了空閒便回謝家那邊去。”謝宜笑看著空蕩的院子,大概許久沒有人住了,有些荒廢,
“日後茶樓有姑娘來做事,沒有地方居住,也可以安排住到這邊來,你平日裡往來和她們一起來回,也算是有個伴,雖然距離不遠,但這巷子裡也未必全然是安全的。”
謝宜笑打算往樓裡招一些女子的,將來在茶樓裡做侍女或是茶博士。
茶樓這種地方,光是讓一些粗漢子來做,他們哪裡是做得起來,說白了許多人連泡茶都不會,更不懂得哪個茶好一些。
喝茶?要什麼茶,把茶葉送來,您喲喂,自個泡吧。
“不過這院子還是要收拾收拾,明日讓院子裡的人都過來,還尋幾個護衛過來幫忙,該清理的清理,該修葺的修葺,到時候再添一些家具。”
明鏡點點頭:“挺好的。”
一行人從正院右邊的那道門過去,裡麵是一個偏院小院,那小院不大,隻容得下兩間屋子,不過屋子前麵有一個小院子,種了一些花草樹木,看著還算精致。
“你日後住這裡如何?也省得和她們擠,日後買一些花草種下,這院中定然也是一片好景。”謝宜笑看了看院子,院子真的不大,但一個人住是夠夠的了,還無需和彆人擠。
謝宜笑聽說這裡有一處院子,也是一眼看中了,覺得合適,正好讓明鏡住這小院。
“你一邊等著消息一邊在雲鶴樓做事,若是遇見了什麼適合的男子,到時候也與我們說一聲。”
明鏡心想,她能平平安安地過完這輩子就極好了,哪來還敢想什麼男子,尤其是她母親前車之鑒在,她怕是一時眼睛不好,嫁了豺狼,連命都丟了。
謝宜笑大概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道:“世間的男子,有好也有壞,總不能見過一個壞的,就將人一竿子全打死了,覺得都是壞的。”
“我以前不想要嫁人,覺得嫁了人之後那夫君妻妾成群,一天天的和這些妾室鬥爭一個男子,實在是無趣得很,但又不得不嫁。”
在這個時代裡,女子不嫁,那是嚴重的事情,且不論家族因為你而名聲受損,你自己也難以立世。
外麵那些流言惡語傳得你不堪,甚至身邊的許多人都對你避之唯恐不及,但凡是意誌不夠堅定之人,都是要被那些話給逼得不知道什麼樣。
謝宜笑固然有幾分小聰明,但隻是一個平凡人,心智也沒有強大,所以她當初也同意了嫁人,隻是想要尋一個不納妾的,脾氣好一些的人罷了。
若是換做現代,不想嫁人,自己堅持還能過得去,但換做了這封建社會,真的是很艱難的,除非是娘家強大,比如說這皇家公主,就算是養幾個麵首,有些人都不敢議論。
世家貴女身份尊貴,也享儘了榮華富貴,同樣的,也有自己要去做,或是不能做的事情。
她不可能是不嫁人。
所幸她遇見了容辭罷了。
然而世間上的女子,有幾個如同她一般幸運,很多世家姑娘家嫁過去了,隻為了兩家聯姻,待生下嫡長子,夫君便開始納妾,餘下的一生在後宅輾轉,一生匆匆。
自由戀愛,嫁我想嫁之人,在這裡實在太難了,但又不得不嫁,可見女子之難。
“你若是一直遇不見,真的不想嫁,等日後再回來,若是遇見了,希望你能珍惜。”謝宜笑覺得明鏡這樣的好姑娘,應該是有個圓滿,而不是就這樣匆匆過一輩子,孑然一身。
明鏡心中不怎麼在意,但還是點了頭:“奴婢明白了。”
。
謝宜笑回去之後便去求謝老太爺的墨寶,把謝老太爺氣得要死:“自家的鋪子都沒見你什麼時候上心管過了,現在反而是去管人家的,這還沒嫁過去呢,怎麼就向著人家了。”
謝宜笑嘿嘿一笑:“瞧您說的,九公子可是說了,成親之前賺的都歸我私房錢,這成親之後賺的,那就是我們日常所用的,剩下的也歸我。”
“這白得的東西,多花點心思怎麼了?我都是為了我自個。”
謝老太爺被她這話給氣笑了,讓她趕緊滾。
謝宜笑道:“大伯父,您就幫我一次吧,我這不是想起您的墨寶在帝城那可是排得上最前頭這個數的,這才來求您。”
謝宜笑比了比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