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晴也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呐呐道:“我隻是有些擔心她,她名聲壞了,若是不嫁懷南王,怕是說不到什麼好親事。”
秦如星卻道:“說不到好親事又如何?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作的,先前那薑世子多好,對她又是一往情深,就算是她對薑世子沒有那麼深的感情,那日子也能過得去,這些她自己也是明白的。”
“可是事到臨頭了,她竟然要追求什麼真愛,還逃婚!”
秦如星實在是想不通顧幽腦子裡在想什麼。
即便是普通人都能理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的道理,薑澤雲身份地位不低,人也不算差,而且滿心都是顧幽,她若是嫁過去了,將來這日子也不知道過得多好。
而情愛這種東西,於婚姻而言,不過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能得男方真心,日後好好經營,就是一樁好姻緣,若是男方無情愛之心,隻當是娶妻,娶誰都可以,那便需得得到夫君和婆家的尊重,確保正室的地位。
至於在婚前能得兩情相悅的,其實少之甚少,很多感情深厚的夫妻都是在婚後才培養出來的感情,縱使沒有話本子裡寫的那樣生死相許的感情,卻也能相濡以沫,相守餘生。
因此,顧幽說什麼‘要自由戀愛’‘要兩情相悅的愛情’,在秦如星看來,簡直是話本子看多了,磕壞了腦子。
現在落得這樣尷尬的境地,都是她自己作的,秦如星一點都不可憐顧幽,反而是覺得她不知珍惜。
謝宜笑沒有作聲,低頭慢慢地喝茶。
“每次說起她,你都這般生氣。”秦茵晴歎氣。
秦如星道:“我生什麼氣,隻是覺得她不惜福,將好好的一生作成現在這樣。”
“好了好了。”謝宜笑打了個圓場,省得兩人因為意見不同吵起來,“將來如何,都是她自己選的,好也罷苦也罷,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勸了不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秦茵晴問謝宜笑:“聽說她一直被關在幽若苑裡,可是真的?”
謝宜笑點頭道:“聽說是這樣的。”
秦茵晴又問:“那長寧侯府真的不同意她嫁懷南王,想要這樣關她一輩子?”
謝宜笑微頓:“你聽誰說的?”
“啊?”秦茵晴懵了一會兒,而後臉色有些發紅,還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前聽曹三公子說的,他讓我以後彆和阿幽湊在一起,遠著些。”
曹三公子,便是秦茵晴要定親的對象,曹國公府三公子曹鑒空。
謝宜笑挑眉,而後笑道:“那你就聽曹三公子的,至於長寧侯府到底是什麼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我離開長寧侯府也是很久的事情了。”
“我知你與她感情好,但以後她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了,省得將自己拖下水。”
若是要論智商,秦茵晴還簡單了一些,而且她與顧幽感情也一直很好,謝宜笑還怕她為了顧幽做出什麼事情來,將來坑了自己。
“曹三公子既然已經提醒了你這些,也便說明了曹國公府的態度。”
謝宜笑料想曹三公子和秦茵晴說這些,便是知道她以前和顧幽感情好,也知道顧幽不靠譜,不想讓秦茵晴和她繼續往來。
秦茵晴歎了口氣,隻得是點頭。
秦如星也點頭:“你掛念著她,她卻早已不將咱們視作朋友了,如此,當作不相識就好了。”
秦如星有秦如星的驕傲,她以前和顧幽地位相當,不像秦茵晴隻是因為是長寧侯下屬之女,凡事以顧幽為主居多。
顧幽對她的態度讓她很不爽,她是不可能再拿自己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再麵對顧幽那不耐煩甚至是譏諷不屑,又仿佛高高在上的目光。
謝宜笑和秦茵晴在秦如星的院子裡坐了大概是一個時辰,而後便告辭離開了,臨走之前謝宜笑還道:“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我那邊能幫上忙的,你便派人過來說一聲。”
秦如星點頭:“若是有需要,定然找你。”
秦茵晴想了想,似乎是發現自己可能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道:“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你也讓人來找我的。”
“好。”
謝宜笑和秦茵晴從秦國公府離開,二人在門口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分道揚鑣,秦茵晴回家去,謝宜笑則是去了一趟西子閣。
西子閣外麵的鋪麵人來人來人往,樊姑、何春喜杜明月帶著一眾侍女招待客人,西子苑裡王娘子在廚房裡忙碌,一份一份的點心送了出來。
不過才是半個月的時間,樊姑便覺得人手不夠,又招了兩個侍女,讓她們在西子苑幫忙。
也就是現在天氣還冷,來的人並不多,就是有些姑娘出來逛街會來這裡歇歇腳,吃點東西,等天氣暖和了,指不定人就多起來了。
謝宜笑查看了這幾日的賬,發現開張的熱鬨散了之後,經營也回落了下來,恢複了正常水平,不過總體而言還算是不錯的。
謝宜笑還是很滿意的。
樊姑與她說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過些日子桃花、玉蘭花要開了,也該是準備起來了,也不知道錢管事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春日將至,百花齊放,這也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日子了。
“快了,這幾日人就應該到了,到時候有了人做事,事情也快,你與錢管事可是聊過了?”
將來樊姑幫忙管西子閣,錢管事管廠子負責產品,自然是需要聊一聊的,比如是什麼賣得最好什麼賣得差,以調整生產。
樊姑點頭:“商量過了,不過錢管事最近也忙,都在四處尋找花圃,打算從他們手中購置。”
廠子需要的原材料很多,有些可以直接在藥鋪、雜貨鋪子裡購買,但是做脂粉的,有些要用到新鮮的花,有些用乾花的,也在外麵買不到質量好的,所以要和各家花圃聯係,從他們手中購買。
若是能談得好,長期合作是最好的。
謝宜笑還給錢管事撥了一千兩銀子,讓他去辦這些事情。
二人正在樓上小聲說著話,便聽見有人在樓下道:“聽說這裡是謝姑娘開的脂粉鋪子,瞧著確實是不俗,你們這店裡的管事呢?讓她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