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住進了懷南王府桐花苑的事情在帝城再次掀起了波瀾。
“她莫不是就要做王妃了?”
“先前不是有人說懷南王意屬長寧侯府顧姑娘嗎?”
“誰知道,莫不是沈太妃意屬北亭侯府,王爺意屬長寧侯府,彆忘了,那懷南王先前為了長寧侯府這位,連搶親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就是!”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能進門了。”
“到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我聽說有人為了此事還做了莊,要不咱們也去下幾注?”
“行啊,走走走。”
帝城的流言紛紛,傳到周氏耳中的時候,周氏就坐不住了。
於她而言,她是很中意懷南王府的,不管怎麼說,都比先前的趙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顧幽嫁過去就是郡王妃了,那可是皇家兒媳。
而且因為搶親的事情,顧幽的名聲也被懷南王敗壞了,她被懷南王帶到王府好半日,當時還有不少人私下傳她與懷南王之間定然發生了什麼。
原本她便一直想要勸說長寧侯同意這門親事,誰知她一提長寧侯就翻臉,於是隻能是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如今聽聞那沈明珠住進懷南王府的事情,她急得都要打轉了。
若是錯過這樣的機會,她的女兒將來彆想說到什麼好親事了,一想到顧幽可能會嫁入像是趙家那樣的人家或是常伴青燈不嫁,她的心就像是被紮了一下又一下,血淋淋的。
又一次和長寧侯說這事被拒絕了之後,周氏心裡壓抑的怒氣和擔憂到了極致,她悄悄地寫了一封信,然後讓人給懷南王送去。
女兒她爹不疼她,她這個做娘的,總是要為女兒謀算的。
尤其是現在,顧幽嫁了武安侯府,謝宜笑又定了容國公府,若是女兒嫁得太差,將來在姐妹之中怎麼抬得起頭來。
而且女兒還和那兩人結了恩怨,指不定要被恥笑一輩子的。
周氏慌慌張張做了這些,心裡也有些不安,怕是被長寧侯知道了。
也正在這幾日的時間裡,鄭家和秦國公府那邊鬨了這麼長時間,事情也有了結果。
秦國公府為了麵上的那張皮,為了去掉這‘不守信’‘毀諾言’的名聲,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這門親事,讓鄭家上門提親。
說起來,也是鄭家堅持得住,不懼秦國公府的權勢,也不管對方開出什麼樣的條件都不為所動,若不然早就灰溜溜走了。
先前這流言也是越傳越烈,鬨得滿城風雨,甚至在太極殿上,彈劾秦國公府的奏折不知凡幾。
皇帝都親自找了秦國公談話,讓他管好家裡的事情,若是他連家裡的事情都管不了,就先回家去,朝堂上的事情以後再說。
秦國公驚出了一身冷汗,出了上書房擦了冷汗之後,隻得是息事寧人,同意了這麼親事。
秦茵晴得了這消息還來了一趟謝家和謝宜笑分享,二人鬆了口氣,也都很高興。
如此一來,秦如星不必嫁給忠勇侯世子,那鄭家在秦國公府的壓迫之下仍舊沒有鬆口,可見對她也非常上心。
就算是鄭家不如帝城的權貴世家,但是秦如星嫁過去,日子定然不會差。
而且那鄭公子顯然是對她有點意思。
“那真的是太好了。”
“可不是,太好了。”
若是秦國公府真的要強行嫁女,她們大概也沒有多少本事能幫得到秦如星,最多就是看看能不能尋一個比忠勇侯府更令秦國公府滿意的親事,或是實在沒辦法了,一起籌謀讓她逃走。
前者很難,後者更難,若是鄭家這邊的事情沒成,她們可能就要眼睜睜地看著秦如星嫁入忠勇侯府。
到時候忠勇侯世子早有了心愛的女子,還有了長子,她這強行嫁過來的,大概一輩子就是獨守空房一人終老的命。
“我今日裡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如星,昭靈現在不好出門,咱們倆去就好了,省得她這個時候被人欺負了,大事咱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個時候咱們過去,秦國公府總是要給兩分麵子的。”秦茵晴如是說。
謝宜笑想想覺得有道理:“那就去。”
於是二人收拾了一番,便帶著人坐上馬車去了秦國公府。
如今秦如星要嫁鄭家的事情大約是要定下來,秦國公府的人便沒有再攔著她們,順利讓她們進了門。
不過各家晚輩去彆人家府上做客的時候,需得先去拜見府上的當家主母。
當然,這也是人家願意見你的情況下。
二人去見了秦國公夫人,大概是因為這些事情,秦國公夫人都被氣病了,這個時候臉色很是不好,見了這兩人也沒有半點以前的慈愛和善,眼神還有些不善。
“你們倒是消息靈通,來得倒是挺快的。”她冷哼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對兩人的行禮拜見視而不見。
秦茵晴正想說,謝宜笑扯了她一下,二人都沒有說話。
秦茵晴擰了擰眉心,有些不高興。
秦國公夫人見這兩人都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睜開眼,謝宜笑見她看了過來,這才道:“國公夫人最近可是還好,似乎是好久都不見您找我外祖母說話了。”
秦國公夫人聽了這話,手中的帕子又忍不住拽緊,臉色更加的不好。
她和江氏多年的交情了,就因為謝宜笑,二人之間恩斷義絕,從此再無往來。
秦國公府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了,也很亂,秦國公夫人頭暈腦漲之餘,偶爾也想起這位姐妹來,覺得是心裡有些煎熬。
想到這裡,她放緩了一下語氣:“你外祖母可是還好?”
謝宜笑道:“不好也不壞,大概是湊合著過了。”
秦國公夫人也想起了長寧侯府也是鬨出不少事,此時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又生了幾分想要和江氏重歸於好的心思。
於是她便道:“我與你外祖母先前有些誤會,她生了我的氣,也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曾理會我了,若是你得了空閒去看望她,便替我說說情。”
“我與她姐妹多年,感情與旁人自然是不同,便是我做錯了事情,也請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寬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