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的時候還抱著一束開得正好的花,有紅的、粉紅的,花開正茂,每一朵都是好顏色,她低頭看著,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容辭送了她上馬車:“真的不用我送你回謝家?”
謝宜笑伸手捏了捏一片葉子,然後道:“不用不用,你送我回去再回來怕是天都要黑了,你也累了一日了,回去歇一會吧。”
“還有,回去之後見了國公夫人,代我向她道一聲謝,也告訴她一聲,我現在已經無事。”
容辭能出現在這裡,自然不是偶然,想必是容國公夫人給他送了消息,他這才匆匆趕來回來,大概是連衣裳都來不及換。
謝宜笑這會兒放鬆了許多了:“今日謝謝你,不必擔心我的。”
容辭見她這樣說,也沒再說什麼了,隻得是應下來,然後看著她坐馬車離開,待是馬車離開之後,他便也坐著馬車回了容國公府。
容國公夫人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回來,便揮手讓人退下,問他:“事情如何了?”
“沒事了,謝姑娘已經回了謝家。”容辭臉色平靜,“她讓我與母親說一聲,說她已經無事,另外,她也說要謝謝母親。”
容國公夫人點頭,問他:“長寧侯府那邊,如何處理?”
容辭道:“謝姑娘所言,長寧侯府想要護著顧幽,她也不能拿顧幽怎樣,於是她便拿這樁事來交換,當作是還了長寧侯府養她那麼多年的恩情。”
“日後長寧侯府之人,再也不能拿昔日養了她的恩情再讓她做什麼。”
容國公夫人點頭:“這樣也好,到底長寧侯府養了她一場,她要是鬨得太過了,長寧侯府的人還指責她不知恩。”
“而且長寧侯府有這麼一位姑娘,將來的事情定然不少,若是出了事,指不定就要她幫忙收拾爛攤子,如此還了恩情,她自己想管就管,不想管,長寧侯府也不能再指責她什麼。”
容辭點頭:“正是如此。”
容國公夫人看了他一點,然後點點頭:“行了,回去歇著吧。”
“兒子告辭了。”容辭起身,行了個禮,然後轉頭往屋外走去。
。
另一邊長寧侯府裡,長寧侯和顧知軒回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那些事情,江氏已經不想管這些事情,讓人把大門關了,說是要歇著了。
周氏害怕長寧侯知道顧幽做的事情,將府上的人上上下下敲打了一番,讓他們不能透露半句,又讓人將幽若苑收拾好了,讓顧幽休養。
如此,一直到將要入夜,顧幽開始喊身上疼,痛得在床上打滾,周氏命人去請大夫,這才驚動了長寧侯。
長寧侯過來看望顧幽,見是她一直喊疼,臉上又是一片青紅發腫的,臉色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氏見顧幽痛成這樣,也忍不住難受,心裡還有些埋怨,她道:“還不是你的好外甥女,帶著人來將阿幽打了一頓,將她打成這樣。”
“若是阿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定然拿她沒完!”
“好歹是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就這麼對她表姐的,真的是半點情麵都不講!”
顧幽在床上喊疼,疼得她渾身冒汗,臉色都要發黑了。
長寧侯臉色微變:“她這樣,是宜笑打的?”
周氏哭訴道:“可不是,她帶著人將幽若苑砸了,還讓手下的婢女將阿幽打了一頓,你看看阿幽的臉,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巴掌,她怎麼能下這個手啊!”
長寧侯聞言有些生氣,畢竟顧幽是他女兒,被打成這樣他自然是要生氣的,不過他也還有些理智在,於是便問:“宜笑為何打了阿幽?”
若是沒有什麼原因,誰人也不會是胡亂打人的。
周氏噎住,她頓了頓道:“阿幽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她生氣。”
長寧侯回頭看她:“說了什麼話?”
周氏一時之間不敢言語,她心知,若是長寧侯知道顧幽毀了謝宜笑的親事,定然會生氣的,指不定還要受到懲罰,可顧幽到底是她女兒,而且現在都已經這樣了。
“說。”
周氏咬唇,轉過頭去不說話。
長寧侯指了指在屋裡伺候的晴空:“你說,表姑娘為何打了大姑娘?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晴空走過來跪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周氏,低下頭不敢言語。
周氏不敢讓長寧侯知道,於是便道:“侯爺,這事情還是等阿幽好些了,我再與你說吧,先讓府醫看看阿幽。”
長寧侯死死地壓著嘴角,臉色有些難看,若事情真的是謝宜笑的錯,周氏定然不可能是隱瞞,早就和他說了,而且她言語之間遮遮掩掩的,定然是顧幽犯下了什麼錯。
是什麼樣的錯事,能讓謝宜笑不管不顧帶人打自己的表姐?
想到這裡,長寧侯的臉色越來越黑。
“到底是什麼事?你說清楚!”
周氏見他臉色黑成這樣,心知是無法隱瞞,隻得是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如實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跑去容國公夫人麵前說,說宜笑和阿軒兩情相悅,讓容國公夫人成全宜笑和阿軒。”
“容國公府,可能要與謝家退親了。”
長寧侯仿若是被雷劈了一樣,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阿幽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這是瘋了不成?!”
長寧侯氣得七竅生煙,整個人都要炸了。
他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步,氣得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他有心想要去質問顧幽,可是聽著她如今痛得滿床打滾,又問不下去。
“她這是瘋了不成,怎麼乾出這種事來,那可是她表妹啊!她怎麼能......”
怎麼能乾出這種事情來!
長寧侯的手幾乎都在發抖,額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
“我們顧家,怎麼就出了她這樣的禍害!”
周氏雖然也覺得顧幽這一次做的過分了,可如今謝宜笑不是也打了顧幽,而且還打得這樣狠,她還覺得謝宜笑下手太狠心呢。
如今聽了長寧侯的話,心中就不得勁。
“你彆是說阿幽,阿幽她固然有錯,可到底應該是長輩責罰教導,她謝宜笑將阿幽打成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可也是她表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