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尋大表哥對質,親自問一問他,可曾是說過這樣的話。”
顧知軒可曾說過這樣的話?
那自然是沒有的,甚至對謝宜笑,他如今也沒有這些心思,或許曾經多看了兩眼,但他也不傻,心知是沒有將來,所以便沒有什麼想法。
顧幽聞言便是一慌,心知若是顧知軒來了,怕是她要更倒黴,隻得吞吞吐吐地解釋:“大哥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謝宜笑聞言又看了她一眼:“哦?既然不是大表哥說的,難不成還是我說的?我可不曾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
“謝宜笑!”顧幽咬牙切齒,“分明是你以前愛慕我大哥的,怎麼,現在竟然不承認了?”
謝宜笑回看她:“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前塵往事,早就過去了,這寡婦還有再嫁的時候,難不成就因為我昔日曾喜歡他,便要一輩子都喜歡?”
“莫非你還喜歡著你的楊公子?怎麼,以前總是要跑出去找你的楊公子,現在怎麼不去了?”
顧幽氣得都要跳起來了:“你提他做什麼!彆提他,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謝宜笑又笑了:“那既然你可以不喜歡你的楊公子,難不成我就要一直喜歡你大哥了?你不覺得強人所難?不覺得可笑?”
顧幽被噎住。
“說來說去,說什麼我與你大哥兩情相悅,不過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然後將其當成真的,再用這個,來讓容國公府退親。”
“腦子不好還嫉妒,這才乾出這種荒唐害人的事情來。”
顧幽被氣得不輕,如今也隻重複一句話:“我沒有嫉妒你!沒有!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謝宜笑不理她了,轉頭看向了江氏和周氏:“也不知道長寧侯府,該給我一個什麼說法?”
她現在問長寧侯府給一個交代。
江氏沉默了許久,然後道:“此事既然是假的,回頭我帶著阿幽去容國公府請罪,好生解釋解釋,說這些都是她胡說的,指不定還有轉機。”
謝宜笑道:“怕是來不及了,昔日我曾愛慕過表哥,這事情到底是真的,雖然知曉的人不多,可如今已經捅了出來,可是隻要容國公府用心查,定然也是能查不出來的。”
“你們覺得容國公府會要一個曾經喜歡過彆的男子的姑娘做兒媳?”
江氏愣了半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良久之後,她道:“若是、若是容國公府真的退了親,我便讓阿軒娶你,如此可好?”
江氏確實是想不出解決的法子了,若是容國公府非要退親,他們也沒辦法,如此,隻能是安排好謝宜笑的將來了,她大約是她唯一能做的。
顧知軒雖然比不上容九公子,但也是侯府世子,也是不差的。
“什麼?不成!不成!”周氏聞言愣了一下,而後臉色大變,“不可能!絕不可能的!且不說阿軒不喜歡你,你如今瞧瞧你什麼樣子,被人退親壞了名聲不說,還敢讓人打你表姐!”
“就算是她做錯了什麼,可到底是你表姐,你就這般不念及姐妹之情,將她打成這樣!”
不管是顧幽做了什麼,可謝宜笑讓人將顧幽打成這樣,就是周氏心頭的一根刺,心中過不去。
以前她確實也後悔過,覺得謝宜笑是個聰慧有本事的,若是嫁給顧知軒,能幫助顧知軒良多,可謝宜笑要是被退了親,名聲不好聽了,她又不願意了。
而且謝宜笑將顧幽打成這樣,她實在是覺得謝宜笑下手太過狠毒。
江氏張了張嘴,想要訓斥周氏,可是又覺得疲憊不堪,既然是顧幽惹出了事情,難不成就不該給點教訓嗎?
再說了,這樣害了人,難道就不該收拾爛攤子嗎?
她在指責對方下手狠毒之前,就不想想她女兒做了什麼事情?
難道彆人就活該被她們欺負了,賠上了一輩子,還不能報仇?
江氏想了又想,若是有這樣一位婆母,這樣一位小姑子,謝宜笑還是彆嫁進來的好。
謝宜笑問:“被人退親壞了名聲,難不成就是我的錯了?不該是表姐胡說八道讓我被退了親,你們家不是應該負責嗎?你們讓我被人退親,壞了名聲,如今反過來又嫌棄我名聲壞了,真是可笑。”
“至於我為何要打她,她在害我的時候,可曾是顧念過姐妹之情?既然是她無情無義、不念及姐妹之情在前,我為何要對她念及姐妹之情?”
“難不成被人打斷了腿,我還要謝謝她了?”謝宜笑冷嗤了一聲。
周氏噎住。
良久之後,她又道:“那你想要如何?不管如何,阿軒的親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謝宜笑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劃過,涼涼的開口:“要不,便將大表姐交給我處置,不瞞大舅母,我心中有恨,覺得是日日煎熬不能自己,總是要一個發泄的地方的。”
“就將大表姐交給我,日後我不痛快了,就將她打一頓,泄了恨,那也行。”
周氏又要跳出來了:“不成!不成!這絕對不成的!她是你表姐,你這是要毀了她一輩子嗎?!你怎麼這般惡毒?”
“這樣也不成,那樣也不成,我便問大舅母想如何?莫不是不想負責?”
“還有,大表姐害我被人退了親,您該是如何懲罰大表姐?是禁足幾天,還是跪祠堂幾個時辰?”
謝宜笑早知答案,因為血脈在,不管是犯下多大的錯,長寧侯府都不可能讓顧幽死了,而且顧幽還有周氏在,太重的懲罰可能也不會有。
最多也就是禁足和跪祠堂,然後事情就過去了。
可謝宜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才先將顧幽打了一頓,不打白不打,打了出了這口氣,長寧侯府也不可能是將她如何了。
甚至是明心明鏡,說一句護主,為主子不平,長寧侯府同樣不能將她如何了。
周氏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萬分不滿:“你都將你表姐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謝宜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打了她一頓,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周氏臉色發黑:“那你想如何?”
謝宜笑道:“我的要求其實簡單,我要與顧家,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