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莫非是謝姑娘不敢獻醜?(1 / 1)

月清霜一想到謝宜笑被世人嘲笑,不被容國公府待見,心裡就一片暢快。

容國公府可不是彆人,那位容國公夫人可是陛下的堂妹,但凡是她說一聲不願,指不定這樁親事就有轉機了。

而她自己呢,在謝宜笑的襯托下,世人自然是對她稱讚不已,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她的好,而且兩相對比,她將謝宜笑壓得一無是處,可見優劣。

容國公府和容九公子也能看到她的好來,到時候指不定就是她的機會了。

隻是沒想到謝宜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將她的心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讓她一時之間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惜這裡可沒有她能鑽的洞,月清霜隻得忍受著周邊人投來譴責的目光。

她咬了咬唇,心中卻生出太多的不甘心來。

憑什麼呢?

憑什麼這些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謝姑娘真的是越說越是遠了,我隻是想見識見識謝姑娘的琴藝,莫非是謝姑娘不敢獻醜?”

謝宜笑倒是不在乎這個,她道:“既知是醜,自然是不敢獻了,我與月姑娘不同,月姑娘學琴少不得也學了十年了,我這充其量不過是學了一兩個月,怎麼敢與月姑娘相較一二?”

“我覺得我比不過月姑娘,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謝宜笑淡笑,“不過月姑娘讓一個才學了一兩個月的人上台彈琴,這實在是有些不大妥當吧。”

“可不是!”邊上的人忍不住說道,“讓一個學一兩個月的人上來彈琴,虧她想得出來?這不是想讓人家丟臉嗎?”

“一兩個月,那不是連撥弦都還沒學好,曲譜都沒記清。”

“月姑娘讓謝姑娘上台......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就是,仗著她多學了十年的琴,如此欺負一個人,簡直是過分。”

“該不會是想讓謝姑娘丟臉,好達成她的目的。”

“不要臉!”

“欺人太甚!”

眾人對月清霜指指點點,紛紛指責她讓一個初學者當場表演,那是彆有居心,用心歹毒。

“怎麼?謝姑娘不敢嗎?”月清霜深吸一口氣,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丟臉也是丟了,便是她現在走了,這事情傳出去了,同樣是丟臉。

既然都是要丟臉了,倒不如讓謝宜笑同她一起丟臉,讓世人好好看看,她就是一個草包。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敢?”

謝宜笑搖了一下手中的白團扇,笑道:“確實是不敢的,畢竟才學了一兩個月,在場的諸位比我彈得好的比比皆是,我怎麼敢在大家麵前獻醜。”

“若是月姑娘非要比,不如你我便來比一比投壺吧,月姑娘覺得如何?”

月清霜臉色一紅,尷尬得厲害。

她自詡帝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這些什麼蹴鞠、捶丸、投壺、騎射,她卻是不擅長的,仿佛是天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怎麼也學不好。

若是要比這些方麵的,都不用去預料,她都是要輸得一敗塗地的。

“你......”

“怎麼?是月姑娘不敢嗎?”

月清霜忍不住道:“你明知道我不會這個,你......”

“月姑娘不也是明知道我才剛剛學琴,既然月姑娘都敢與我比琴了,我為何不敢與月姑娘比投壺?”謝宜笑笑了笑,

“月姑娘,你該不會覺得丟人吧?這也沒必要啊,就是投壺罷了,也不必論什麼輸贏,也不會有什麼輸贏,就當是讓大家見識見識,大家又不會嘲笑你。”

怎麼就沒有輸贏了,既然是站在同台,就算是不論輸贏,可也自分勝敗。

謝宜笑將先前她遞過來的球踢了回去,末了又笑笑:“比起彈琴,我還是更想看月姑娘投壺,不如月姑娘就滿足我這個心願好了。”

月清霜氣得渾身發抖,當時眼淚都掉下來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謝珠走了過來,忍不住喲了一聲:“這就哭了?你既然是想要和彆人比琴,為什麼彆人就不能與你比投壺了嗎?”

江昭靈挑眉輕笑:“這你就不知了,因為她可以讓旁人丟人,自己可不能丟人。”

謝珠哦了一聲:“我明白了,就是她可以欺負彆人,彆人卻不能欺負她。”

月清霜聽著這兩人的嘲諷,氣得幾乎是一口血都要吐出來了,這裡她再也呆不下去,顧不上在場諸人的目光,帶著婢女匆匆離開。

十分的狼狽。

謝宜笑起身,然後帶著婢女走去了比試台那邊,說是比試台,其實在不過是一處樹蔭下的平台,邊上有流水走過,種植繁花朵朵。

因著月清霜的事情,這會兒場上有些尷尬,也沒有人再上台去表演什麼。

謝宜笑道:“雖然才學了一兩個月,不過彈一曲也是行的,諸位便容我獻醜一回,若是彈得不好,也不要取笑,當然,也歡迎諸位指點。”

雖然謝宜笑不想被人拿出來和月清霜比,可也不想被人認為是一無是處的草包,總是要正名的。

既然隻是學了一兩個月,能彈成一首曲子已經算是厲害了,若是她表現得優秀一些,那不是讓人稱讚幾句,高看一眼。

月清霜想讓她丟臉,她就讓對方看看,到了後麵,到底是誰更丟臉了?

謝宜笑上前去,將手中的白團扇交給了一旁的明鏡,淨手擦乾之後端坐下來,手指落在琴弦上,她輕輕撥了一下琴弦,試了一下音。

而後一曲《高山流水》從她指尖傾斜而出。

高山流水意境高遠,高雅無雙,明淨清透,是古代流傳下來不多的幾首千古名曲之一,就算是到了後世,也廣為流傳,是無數學琴者必學的曲目。

謝宜笑選擇這首曲子,也實在是有她的思量,因為它實在是太古了,誰人也不能因為這首曲子在她身上看出什麼在不對來。

若是當世已經有了這首曲子,那也算不得什麼事情,畢竟練過的人可能很多。

可若是沒有,她也可以編造一個偶爾發現的譜曲所學、或是在夢中習得的借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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