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得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沒有再多留,送了補品便離開了。
夕陽偏斜,謝宜陵從書院回來,給她帶了一份木蓮凍,那木蓮凍晶瑩剔透,上頭灑了一個乾桂花,看著就讓人喜歡。
尤其是夏日的時候,若是用冰鎮過,吃起來那是萬分舒爽,一碗下去,暑意全消,不過她最近在休養,自然是吃不得冰的,隻能是這樣吃了,而且還要少吃些。
吃了一碗木蓮凍,謝宜笑渾身舒服,仿佛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在腦後了,她聽著謝宜陵背了一會書,又是看了一下他的功課,覺得可以,便順了他的意,和他又玩了兩局‘選官圖’遊戲。
等這兩局玩完了,已經到了夕食的時間,謝宜陵陪著她用了夕食,便準備回謝家去。
“今日不住下?”
謝宜陵來得勤快了,外院也有他的一間院子,平日裡他不想回去就住下。
“不了。”謝宜陵直搖頭,“後日家裡就要上文賢侯府求親了,我要回去幫忙。”
謝家和文賢侯府商定親事,選定了後日(五月廿六)帶著媒人正式上門求親,行采納之禮。
原本這親事不急的,但容國公府要求娶謝宜笑,又是請了陛下賜婚,事情必須是趕在聖旨下來之前辦了,少不得要先提親,讓世人知道兩家要結親,有這個事情。
有時候兩件事情先後順序不同,造成的結果自然是不同的。
若是兩家結親在前,日後陛下賜婚下來了,誰也不會說什麼,可要是賜婚先下來了,指不定有人說三道四,說文賢侯府或是江昭靈攀附什麼的。
謝宜笑有些想笑,心想你個小孩兒,回去有什麼用處,不添亂就好了,不過瞧著他一臉正經我要回去辦正事的樣子,笑了笑也便不留他了。
“那你回去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
謝宜陵背著書袋子離開了琴瑟苑,待出了外院,便帶著自己的隨侍回謝家去。
接下來這些日子,謝宜笑讓明心注意一下幽若苑那邊的事情,見是顧幽安安分分地呆著,沒有再鬨事,便鬆了一口氣,暫且放心下來。
五月廿六那日,天色晴朗,謝夫人請了翰林院學士吳大人的夫人做媒,上文賢侯府求親,為謝琢求娶江昭靈。
兩家早就通過氣,謝家禮數周全,求親禮也是給足了文賢侯府的麵子,文賢侯府上下對這樁親事都非常的滿意。
謝家雖無爵位,可是百年世家,底蘊豐厚,家風清明,謝琢為二房獨子,有一個大理寺少卿的父親,自身也足夠優秀,這親事怎麼看都是非常不錯的。
畢竟這滿帝城數過去,有爵位的也就那麼幾個,有些成親了,有些還沒長大,哪裡有那麼多給人挑選的。
大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
原本幾位小姐妹是來恭喜江昭靈的,可是聊著聊著便有人想起了什麼,突然道:“不對啊,若是昭靈日後嫁過去了,那豈不是要喊她表妹為姑姑?”
在場的人:“......”
江昭靈臉都紅透了:“能不提這事嗎?”
“哈哈哈!”
“等到時候,看你怎麼喊得出口,這一下子,表妹就變成姑母了,哈哈哈!”
江昭靈深吸一口氣:“怕什麼,有什麼喊不出口的,我就怕我到時候敢喊,她還不敢應了,說起來到時候我還能在她手裡拿一份見麵禮。”
“哈哈哈,那就等你拿見麵禮去。”
兩家結親,也算是門當戶對,男方女方也各自優秀,也是金童玉女,良緣一樁,在得知二人要定親的時候,帝城裡的人也多是恭喜祝賀的居多,說閒話的少之又少。
容辭和謝宜笑賜婚聖旨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初八了。
這會兒天氣已經很熱了,謝宜笑見顧幽安分老實了下來,也便開始忙她自己的事情。
忙忙碌碌了一些日子,得了空閒便去陪陪江氏說說話,或是回謝家陪陪謝老太爺,再來要不看看書,日子過得充實又閒適,她心中安寧安穩。
初八那日早晨,她還去壽安堂陪著江氏吃過早食,回來之後閒著無事,便給院中摘種的花草修剪澆水。
正剪到一半,便聽到謝家的人過來傳話,說是陛下的聖旨到了謝家了,讓她回謝家去接旨。
謝宜笑還不知道容國公夫人要去討聖旨的事情,聽到的時候還有些奇怪:“聖旨?什麼聖旨?是陛下要恩賞謝家嗎?”
既然是聖旨,要麼就是問罪,要麼就是恩賞,謝家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問罪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是問罪,那就是恩賞了。
可若是要恩賞謝家,她一個女子不在家中,謝老太爺帶著一眾人接旨就是了,她一介女子,在不在問題不大。
“屬下不知,隻是那聖旨是給姑娘您的,所以請姑娘回去接旨?”
“給我的?”謝宜笑又是一懵,更想不明白了。
不過既然是給她的聖旨,也不敢讓前來宣旨的人等著,於是快速地換了一身衣裳,收拾了一下,再派人去和江氏說一聲,便坐上謝家的馬車,匆匆出了門。
江氏聽了消息,也是滿臉的笑容,一連道了兩聲好。
謝宜笑不知道這事,江氏倒是聽謝夫人說過的,既然是給她的聖旨,那定然是要給她賜婚了。
能得陛下賜婚,嫁的又是容國公府,日後很可能還是王妃,江氏想了想,也覺得這樁親事再也沒有更好的了。
就算是容辭這人冷清了一些,可她這一生的榮華富貴那是少不了的,日後走出去了,又有誰敢對她不敬。
周氏問她:“婆母為何這般高興?可是謝家那邊有什麼喜事?”
江氏點頭:“確實是喜事,大喜事。”
周氏又問:“也不知是什麼喜?”
“等會你便知道了,確實是喜事。”江氏不想多說,畢竟聖旨還未宣讀出來,到底是如何,也是有些不定的,若是說了,到時候不是,那就是笑話了。
周氏笑了笑,也不追問,然後說起了顧幽的親事:“我這些日子也看了帝城之中不少的兒郎,想給阿幽挑一個好的,可是看來看去的,覺得不儘如人意,連薑世子都不如。”
“我思來想去的,覺得有一人不錯,婆母您可是記得那容國公府的九公子,我瞧著他正好......”
江氏聞言一頓,抬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