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如懿對皇上感到寒心(1 / 1)

“香見,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我明明是在幫你,你卻恩將仇報?”

寒香見站的筆直,看到地上狼狽的如懿,不禁蹙起了眉頭,

“懶得和你說這麼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好好享受吧,嫻貴人。”

如懿沒想到,那痛,來的這麼快。

小腹仿佛有車輪不停地碾過,又像有千萬根針齊齊紮向,如懿疼的蜷縮起身子,在地上扭曲起來。

痛,好痛,痛的如懿恨不得將身體折疊起來。

漸漸的,那痛彌漫向後腰,上半身和下半身仿佛被齊腰斬斷,要分離一樣。

如懿在地上艱難地扭曲著身子,她感到,身下有熱熱的液體湧出來……

血越湧越多,如懿害怕地拉住寒香見的裙擺,

“救救我,救救我……”

冬梅帶著江與彬趕過來的時候,偏殿裡的血腥味已經太過刺鼻,寒香見如同地獄裡的魔鬼一般,冷眼瞧著如懿。

江與彬大驚,嫻貴人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不等思量,他就自覺地想到了,一定是嫻貴人想害人,結果被反殺了。

因為嫻貴人愚蠢,卻實在惡毒。

冬梅也驚的捂住嘴,她以為容貴人頂多鬨到皇上那裡,卻沒想到她會把藥給主子灌下去。

瘋了,真是瘋了!

江與彬急忙放下藥箱,給地上趴伏著的嫻貴人問診。

寒香見冷冷地說道:“冬梅姑娘,再跑一趟吧,去乾清宮請皇上過來,翊坤宮離乾清宮不遠,皇上到時,估計嫻貴人還沒有流血而亡。”

冬梅憋足了力氣,又是一陣小跑出門,噠噠噠噠噠……

冬梅跑的氣喘,皇上隻聽見容貴人,絕育藥幾個字,便扔下手中的奏折,大步往翊坤宮走來。

直到看見剛剛被抬上床的如懿和遍地的鮮血,他才放了心,不是香見就好。

汪芙芷身為主位,也來了偏殿,見皇上過來,急忙起身行禮,

“皇上,臣妾身為翊坤宮主位,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臣妾有失職之嫌,特意請罪。”

皇上揮揮手,示意汪芙芷起身,“惇嬪年紀尚小,哪裡見過這種場麵,起身吧。”

汪芙芷默默地跟在皇上身後,時不時地往帷幔後的床上瞥一眼。

床上的如懿疼的冷汗直流,偏偏咬著牙,不肯發出叫聲,隻有陣陣呻吟從粗啞的喉嚨裡溢出來。

座上的寒香見依舊麵無表情,看見皇上來了,也隻是淡淡地點了個頭。

皇上討好地走過來,坐在寒香見對麵,擔心地問道:

“香見啊,剛剛那宮女也沒說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如懿怎麼會流血不止呢?”

寒香見眼中的鄙夷已經毫不掩飾,她認為自己以牙還牙是沒有錯的。

“皇上,嫻貴人叫我過來,給我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說是臣妾想要的東西,還說不疼,無害,臣妾想著,既然無害,就給嫻貴人也嘗嘗吧,誰成想這麼一嘗,嫻貴人就這樣了。”

皇上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定然是如懿嫉妒寒香見得寵,所以要害香見,那碗藥,恐怕也有問題。

皇上氣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下巴的胡須不停抖動,

“混賬,如懿簡直是混賬!”

與此同時,江與彬從帷幔中退了出來,床上的帷幔被拉起來,江與彬跪在皇上麵前回話道:

“皇上,嫻貴人服用了極為陰寒的絕育藥,臣剛剛看了留下來的藥渣,紅花,牛膝,麝香不必多說,裡麵還有不少朱砂,恐怕嫻貴人的肝臟也受了損傷。”

江與彬說完,又難為情地舔了舔嘴唇,“還有……”

皇上拍拍桌子,怒聲問道:“還有什麼,趕緊一並說了!”

江與彬歎口氣說道:“嫻貴人在其中放的紅花和牛膝太多,傷了宮體,隻怕以後,她的小腹會常常作痛,每到月信,會崩漏不止,痛不欲生……”

此話一出。寒香見眸子中的冷意更甚了,她冷冷地說道:

“嫻貴人可真是用心良苦,要把這碗藥端給我喝,我哪裡有這種福氣,讓她這樣處心積慮地謀害我?”

皇上很快就抓住了重點,“藥渣?她哪裡來的這些藥,是太醫院拿的?”

江與彬趕緊解釋道:“皇上,太醫院沒有嫻貴人拿藥的記錄,而且……而且,太後似乎發覺了嫻貴人彆有用心,特意吩咐了太醫院,不能給嫻貴人任何藥材。”

皇上氣的站起身來,走到如懿床邊,衝著虛弱無力的如懿怒吼道:

“賤人!你竟然如此蛇蠍心腸,說,你的那些藥是哪裡來的。”

如懿流了許久的血,再加上肚子的疼痛,早已經精神恍惚,她本來期盼著皇上能為自己做主。

可是皇上如今竟然喊她,賤人?

他竟然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不管自己流了滿地的血,當真是薄情如斯。

如懿滿腹的委屈化作了嗚咽,她仰起頭來,眼裡含著淚,乾裂的嘴唇裡卻有混濁的液體拉扯出了銀絲,

“皇上,臣妾都成這副樣子了,您還要威逼臣妾嗎?您應該重重懲罰容貴人!”

皇上終於忍受不了如懿這副樣子,他手上蓄力,狠狠地打出一巴掌,如懿倒下的瞬間,嘴裡如蜥蜴一般長的舌頭都吐了出來,最終被重重地扇倒在床上。

“賤人,做出這副死樣子給誰看,自己先去害人,還有臉委屈,朕再問一遍,你的藥哪裡來的?”

如懿被打的頭暈目眩,臉上火辣辣的痛,與腹中的絞痛交織,讓她生不如死。

更為折磨的是皇上對她的謾罵和折辱,這讓如懿心如死灰。

如懿咬著牙,冷冷地說道:“是臣妾的額娘送進來的藥材,臣妾才給容貴人熬了這碗絕育湯,是她不想給皇上生孩子的!”

皇上的眸子裡燃著怒火,他回頭暴怒地對進忠說道:

“把烏拉那拉府上的夫人宣過來,就讓她到翊坤宮來,朕要當麵對質!”

那拉府上

青棠在修補院中幾處破損的門窗,那拉夫人正在陪著青棠的小女兒畫畫。

這幾日,那拉夫人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天倫之樂。她想,能過幾日這樣的日子,死也值了。

正和樂融融之際,隻見幾個穿黃馬褂的禦前侍衛帶刀闖入了院中,言說要請那拉夫人入宮。

青棠直覺不好,就要換衣服一同前去。

可宣旨的人義正言辭,說皇上隻讓那拉夫人一個人前去,其他人不得擅作主張。

那拉夫人換上命婦服,青棠親自給她梳了旗頭。

銅鏡中,那拉夫人的臉上布滿皺紋,霜鬢難簪。

她摸摸青棠的手,不舍地說道:

“棠兒啊,等再出了京,你就彆再回來了,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啊。”

青棠倔強地咬著唇,雙眼通紅:

“額娘,女兒帶您一起出京去過好日子,咱們帶著靈兒遊山玩水去,好不好。”

一滴渾濁的淚珠,自那拉夫人的眼中啪嗒落下。

殘陽如血,紅牆如籠,那拉夫人在神武門處下了馬車,步履蹣跚地向翊坤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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