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兄弟搭配 乾活不累(1 / 1)

朧月手刃達瓦齊之事,還沒有傳回京城,後宮之人,隻知道達瓦齊求娶端淑長公主。

後宮嬪妃,無一不為端淑長公主揪心,尤其是有女兒的皇後娘娘和玫貴人,都在盼望著能夠順利迎回公主。

慈寧宮的太後在與皇上交心後,又恢複了平日的端莊從容,隻是心中為朧月擔心,也並不表現在麵上。

而如懿心中想著,太後啊也真是可憐,端淑長公主二嫁,嫁的還是仇人,不知道太後傷心成什麼樣子了呢。

但這是長公主的責任,不可推卸呢。

若不是怕再被罰跪,她還真的想去慈寧宮看看太後……

此時,還在強顏歡笑地和恪貴人對著大雪烤肉吃。

這幾天恪貴人憑著年輕活潑,頗得聖寵,看起來似乎有要晉嬪位的意思。

如懿心中如臨大敵,若是恪貴人真成了恪嬪,可不就要壓自己一頭了。

如今隻有兩種思路:自己升位份,或者,恪貴人降位份。

自己升位份,最穩妥的方式,莫過於生育皇嗣。

於是如懿更加日日不離坐胎藥,因為小廚房已經改成了烤肉房,她隻能在自己寢殿架起來個小爐子熬藥,喝藥的時候,她還故意避著恪貴人。

魏嬿婉都能偷喝舒妃的坐胎藥,萬一呼琳也喝自己的呢!

一想起來自己馬上就能有孩子了,她瞬間不覺得這藥也不算苦了。

但有時恪貴人也會疑問,“哈哈,你的嘴真黑啊!”

這時候如懿總會笑著說:“哈哈,你的眼真尖啊!”

半月後,公主手刃達瓦齊的消息傳回京城,皇上拿著這捷報,隻感覺這一張紙都沉甸甸的。

他為朧月驕傲,不愧是愛新覺羅家的女兒,壯士斷腕,裡應外合,讓敵人群龍無首,潰不成軍。

他也為自己慶幸,幸好他沒有猶豫,揮手出兵北上。不然朧月殺了達瓦齊後,孤立無援,該會多麼絕望的赴死。

批完奏折,皇上就來了慈寧宮,將朧月立功一事和太後說了。

太後聽得膽戰心驚,旁人說來,是朧月英勇機智,可聽在她一個母親耳朵裡,是心痛不已,朧月做這件事之前,該是多麼忐忑害怕啊。

“皇額娘,朧月是大清的功臣,是朕的驕傲,朕要帶著文武百官親自迎接她回來,還要論功行賞!”

皇上離開慈寧宮以後,又命人在京城中修建固倫公主府,公主的待遇按照雙倍親王俸祿來,以後收服了準噶爾還要讓公主參與準噶爾的治理。

此話一出,朝中有固執的老臣上言,公主是個女子,女子就應該呆在內宅,怎麼能搶男人的功勞,治理準噶爾呢。

因此他帶頭反對文武百官迎接公主回京一事,還說公主連克死兩任丈夫,是為不祥。

皇上一個眼神,弘晝直接領會。

隻見弘晝擼起袖子,一個左踢腿,一個右踢腿,一個大巴掌,一個大耳刮,三下五除二直接把這老臣趕出了大殿。

那老臣喊:“皇上,救救老臣啊,和親王要殺了臣,您得管管他啊!”

弘晝更高聲喊著:“一個老草包,腦袋裡都是漿糊,公主立功了就是立功了,關她是個女子什麼事兒,還有沒有不服氣的,給本王站出來!”

說完,弘晝猶覺不解氣,脫下腳上的靴子,衝著跑出殿外的老臣扔了過去。

在另一隻靴子將要脫手時,還是傅恒大人拉住了他,老臣才幸免於難。

殿下眾臣噤若寒蟬,和親王這麼狠,誰還敢說話啊!

皇上默默地看完了這場戲,等到弘晝重新站回隊伍,他清咳兩聲:

“和親王啊,朝廷之上,不可動手,這成何體統啊。”

弘晝乖乖地跪下:“弘晝知錯了,皇兄饒過我吧,你知道的,我自幼體弱,額娘和皇額娘一直舍不得打我的……”

皇上也看著殿外的老臣,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知道的,弘晝他確實是自幼體弱……”

老臣心都快碎了……

傅恒也上前說道:“我也想問問諸位同僚,公主殺達瓦齊是不是利國利民,既然利國利民,又為什麼要抹殺她的功績?諸位可以想一想,公主這樣一個能為國殺出一條血路的奇女子,不值得你們去迎接,去慶功嗎?她手刃達瓦齊,信任朝廷的援軍,朝廷為什麼不能信任她一回呢?”

“你們究竟是不同意公主拋頭露麵,還是害怕自己身為男子的優越感在公主麵前煙消雲散呢?”

傅恒深深一拜說道:“皇上,臣同意為長公主接風洗塵,臣定當第一個叩首迎接!”

隨後,皇上看向其他大臣,“眾位愛卿既然沒有意見,就退朝吧,和親王隨朕回乾清宮聽訓!”

“傅恒也過來一起吧。”

乾清宮。

弘晝把頭埋的低低的,皇兄的意思確實是讓他動手,但是沒讓他脫鞋。

他確實是情緒上頭了沒忍住,聽聽,那老東西說的像人話嗎!

“皇兄,我錯了,我不該脫靴子打人!我知道我不如春和聰明,但是我忍不住啊,朧月可是咱們的親妹妹,咱們都最疼她了。”

傅恒安慰道:“欸~王爺您妄自菲薄了,要不是有您前麵爽快出手,後麵我說的也沒有那麼順利啊。”

弘晝:……

皇上本來拿著放大鏡在看手裡的地球儀,聽了傅恒的話,他拿放大鏡看著傅恒:

“好了好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又輕輕踢了一腳弘晝,說道:

“起來吧,還跪著,不過你現在也算是變聰明了,知道裝裝可憐,讓朕護著你也能有個台階。”

弘晝嘿嘿一笑,扶著傅恒就起來了。

為了“懲罰“弘晝殿前失儀,皇上把自己珍藏的《女史箴圖》給了弘晝,罰他日日觀賞,不得停歇。

傅恒:人家也想被罰呢。

皇上決定,以後跟那些大臣爭論,傅恒唱紅臉,弘晝唱白臉,先把他們迷惑一下,自己再出來提出建設性意見。

這還不得把大臣們迷死啊!

所謂:兄弟搭配,乾活不累!

一個月後,端淑長公主回京,皇帝親率文武百官出城二十裡相迎。

京城的宮道上,眾人散去,兄妹兩個並肩而行。

皇上看著自己這位多年未見的妹妹,她的臉上除了歲月滄桑,更多的堅韌。

皇上拿出懷中放了許久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問朧月道:

“朧月,你在準噶爾多年,朕一直惦記著你,你還記得這個嗎?這是你幼時最愛玩的啊。”

朧月一眼就認出了,她笑著說道:“怎會不記得,這是我離宮之前,送給皇兄的金絲蟈蟈籠子,這麼多年了,皇兄還留著啊。”

皇上知道,朧月是釋然了,釋然當年自己沒有護住她,他語氣哽咽,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皇兄一日也未曾將它離身,一彆二十年,唯有它才能提醒朕,再不讓大清公主遠嫁蒙古。”

朧月接過皇上手中的蟈蟈籠子,

“如今,你唯一遠嫁的妹妹也回來了。”

朧月向皇上伸出手,

“哥哥,陪朧月去慈寧宮一起去給皇額娘請安吧,就像小時候,你牽著我去永壽宮那樣。”

紫禁城的第一縷春風,悄然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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