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禦獸宗弟子們大驚失色。
「這···聖子殿下,此事可不能胡言!」
「是啊聖子,咱們禦獸宗多少萬年的基業?豈會並入其他宗門?雖然咱們與攬月這些年關係不錯,也算是互通有無,可並入其中,我還是認為不太可能。」
聖子一聽,不由眉頭皺起。
「你們不信?」
「莫非本聖子還誆騙你等不成?」
「何況,你們尚且知曉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胡言亂語,難道本聖子會不知道?!」
「也不怕告訴你們!」
他布下隔音結界,甚至再度壓低聲音:「此事,乃是宗內隱秘,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那一日想進入議事廳尋師尊指點,偶然聽到長老們在商議。」
「當時,長老們都已經舉手表決了!」
「隻是可惜,為防止暴露,我沒能等到結果出現,不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不過到現在都還沒動靜,隻怕是反對的長老居多,所以此事才一直擱淺了下來,但···本聖子能以項上人頭擔保,宗內高層確有此意,至少一部分人有這個意思!」
他咬牙:「這何安下,欺人太甚!」
「仗著攬月宗的資源,成長迅速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若是給我同等資源,超過他又有何難?!」
「可惜啊!!!」
「可惜,沒能成功並入攬月宗,否則···」
「聖子!」
清醒過來的聖女一個哆唆,連忙道:「慎言!」
「我禦獸宗多少萬年基業,豈能···」
「是,的確是多少萬年基業!」聖子卻像是氣懵了一般,咬牙道:「可如今這基業算的了什麽?何安下而已!曾經你我二人的手下敗將,如今卻能翻手滅我們全部!」
「他所靠的是什麽?」
「不就是攬月宗的豐厚資源而已?!」
「若是並入攬月宗,成為攬月宗禦獸一脈,我等背靠攬月宗大樹,必然可飛速成長,實力遠超如今!」
「到那時···才算是不辜負先祖在天之靈啊!」
他一番話。
分明是已經有了『投誠之意』,但不知為何,聽在眾人耳中,竟有些振聾發聵之感!
主要是···
方才何安下是真的太過分了!
將他們壓的太狠!
甚至,還特娘的來了一句死者為大···
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心中都憋著無窮的怒火無處發泄,且心中都有一個相同的念頭——一定要鎮壓何安下,然後撕爛他的嘴!
再告訴他,自己比他更牛逼!
可眼下的局麵,他們卻也明白,若是繼續待在禦獸宗丶若無『巨變』,真就是窮其一生也不可能追上何安下了。
恰好,此刻又聽聞部分高層有並入攬月宗的想法···
這···
是個機會!
「聖子殿下!」
有人低聲開口:「那依您之見,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聖子雙目微眯:「本聖子怎會知曉?」
「本聖子隻知道···」
「若是能加入攬月宗,何安下···哼,彈指可滅!」
說完,他拂袖而去。
眾禦獸宗弟子麵麵相覷,一開始,都很疑惑,但漸漸的,他們若有所思,隨後雙目放光。
一切···
儘在不言中。
······
隨後。
禦獸宗弟子們開始行動。
他們倒是沒私下商議什麽,畢竟,也根本就用不著商議。
所有人心中都跟明鏡兒似的。
緊接著。
禦獸宗的『師父們』,儘皆懵了。
一波又一波弟子,或是三三兩兩丶或是獨自前來。
而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哭訴!
哭訴自己太弱小,哭訴禦獸宗福利待遇跟不上,哭訴自己被人欺負了都沒法報仇,然後···或明示,或假裝暗示的明示——求並入攬月宗。
「這···」
「鬨呢?!」
須知,並非所有長老和當師父的都是禦獸宗高層。
許多事,他們其實並不知道。
譬如之前陳晨等人關起門來的投票,那是真正隻有宗門高層才知曉,普通傳功執事丶長老?他們知道個屁!
結果突然之間被自己的『徒弟』們一通哭訴,接著更是直接求並入攬月宗,瞬間讓他們頭皮發麻,亡魂皆冒。
「臥槽!」
「臥槽!」
「臥!!!槽!!!」
「我這些徒弟,是腦後有反骨吧?竟然想讓禦獸宗並入攬月宗?」
「這這這···這若是被宗門高層發現了,我不得背負上一個欺師滅祖丶誤人子弟丶胡亂教導的罪名?」
不行不行!
那不行!
「得趕緊彙報宗門高層,若是晚了,我得下場隻怕是···」
「無比淒涼啊!」
於是乎,他們頭皮發麻,儘皆行色匆匆走出自己的洞府丶辦公地,並朝宗門大殿而去,準備將此事彙報給宗主曲是非。
可途中,卻瞬間遇到諸多『同道』。
問題來了。
雖然他們此刻都是『同道中人』,但他們不知道啊!
莫說是知道這些細節了,他們甚至還以為這些人是掌握了自己吃裡扒外的證據,要去宗門那裡告自己的狀呢!
這這這···這還得了?!
不行,我他媽加速!
有一就有二。
一個人加速···
其他人見狀,更是瞬間大驚失色,隨即將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紛紛以最快速度猛追!
可不能讓他們告狀!
哪怕是自己『坦白從寬』也好啊!
隻是···自己沒做過,為什麽要坦白從寬?
真他媽操蛋!
「哎喲,這些逆徒!逆徒啊!可真是害苦我了。」
他們心中叫苦不迭。
匆匆忙忙趕到宗門大殿,二話不說,直接撲通撲通跪了一片!
且口中儘皆叫道:「宗主!」
「宗主哇!」
「我有罪丶我懺悔。」
「我自首哇宗主!」
「···」
他們一陣哭爹喊娘,但同時,突然一愣,麵麵相覷,全都錯愕:「怎麽你們···等等,難道你們也是?!」
異口同聲!
此言一出,自然更是全都反應過來。
「好哇!」
「那些孽徒!!!」
「他們,他們竟然~!」
「宗主,您一定要明鑒啊,此事與我等無關···」
「···」
「夠了!」
大門開啟,曲是非冷冽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一個個哭爹喊娘,還不嫌丟人麽?給本宗主滾進來!」
他們連忙跌跌撞撞進入宗門大殿。
這才發現,宗主曲是非黑著臉高坐於主位。
宗內核心長老赫然在列。
大長老和三長老這兩個數年不見人的家夥也回來了。
還跟著一個···
何安下?
且何安下竟然坐的是上賓之位?!
「這···」
哪怕反應速度再慢,此刻他們也有些回過味兒來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也就是在此時,曲是非冷哼一聲:「方才一個個哭爹喊娘,此刻給你們時間,讓你們開口,卻又都啞巴了不成?」
「說?!」
執事丶長老們哪裡還敢耽擱?
紛紛將方才所發生之事告知。
但卻也都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表明是自己那些逆徒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好好好。」
「當真是···」
「好的很呐!」
曲是非的麵色更加難看。
這些執事丶長老,頓時再度跪了一地,心道完犢子了!
宗主震怒,我等一個個還能討得了好處?
怕是都要完犢子!
然而,也就是此刻,陳晨歎道:「宗主,他們的話,您都聽到了,現在,您應該也清楚,並入攬月宗,是眾望所歸了吧?」
「對對對,大長老所言極是,並入攬月宗的確是···嗯?!!!」有執事口快。
本以為大長老會幫著他們說話,所以下意識接話。
結果話才說一半,猛然察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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