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親手撕爛你的嘴。」

眼見對方氣急敗壞，蕭靈兒嗤笑：「嗬，急了。」

「但你若不服，倒是拿出證據來？」

「就是！」龍傲嬌幫腔：「證據呢？沒證據就靠一張嘴？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媽···不對，本姑娘不可能有你這種廢物兒子。」

「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姑奶奶，你是否該叫幾聲姑奶奶來聽聽？」

「反正你們都不需要證據，隻憑一張嘴，不是麽？」

「來，快叫。」

「豈有此理！」

笑羅漢板著臉：「欺人太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都是事實！」

「對對對，你不打誑語，怎麽，你的意思是我騙人，不是你姑奶奶？那你將你爺爺叫出來，且看他認不認我！」

「！！！」

笑羅漢麵皮狂抽丶眼角狂跳。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你可敢取出你全身儲物袋，放開丹田，讓貧僧探查？」他看向蕭靈兒，咄咄逼人。

「哈哈哈！」

「好一個我可敢。」

蕭靈兒忍不住大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還打開全身儲物袋，甚至放開丹田任你探查，你好大的臉麵！」

「依我看，縱然我真接受此辱，讓你探查，若是你找不到東西，隻怕也會懷疑，我們早已轉移了，而後，讓我這些師弟師妹丶讓龍傲嬌，甚至讓大長老都一一讓你探查吧？」

「是不是還要脫光衣物，讓你看個真切？！」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聽之任之。

或許看似很簡單的問題，隻要任由探查，便可解決麻煩？

但···

怎麽可能那麽簡單。

蕭靈兒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算是老江湖了，經曆的事情不少。

正如她所言，哪怕自己不在乎這個侮辱，但到最後搜不出東西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隻會找其他藉口，其他理由。

畢竟，他們本就來找麻煩，來『賺』人的，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所以，絕對不能鬆這個口！

否則，隻會越來越麻煩，他們也隻會接著變本加厲。

惟有堅持到底！

大不了，今日做過一場。

隻要回到西南域，有萬花聖地撐腰，便無懼他大乘佛教！

······

「哦？」

「有道理啊。」

萬花大長老笑了笑：「禿驢，是否老身我也要放開一切，讓你探查？否則，蕭靈兒若是提前與老身說好，將東西藏在老身身上，可如何是好？」

笑羅漢麵色微變：「您說笑了。」

「但···」

「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蕭靈兒，你休要牙尖嘴利，若你所言也屬實，可敢立下天道誓言？」

「有何不敢？」

蕭靈兒冷眼相視：「但，今日你讓我立我便立，他日旁人讓我立，我也立，怎麽···我這一生也不用修煉了，乾脆光立天道誓言得了？！」

「說到底，你就是不願？」

「不敢？」

「你是聽不懂人話？什麽叫有何不敢？」

「但，我憑什麽立？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師尊說過一句話，誰主張丶誰舉證！」

「聽不懂沒關係，我告訴你，意思就是，你說我拿了你們東西，就該由你們拿出證據來證明，而不是讓我自證！」

「想讓我陷入自證陷阱，而後被你們拿捏？」

「算盤打的很響，可惜，你們是在做夢。」

「絕無此等可能。」

蕭靈兒雙目微眯，不等笑羅漢回答，又道：「但，讓我立下天道誓言也可以，可在那之前，你們也需要立下一個天道誓言。」

「內容為，你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其次，若我立下天道誓言之後，證明我沒拿你小西天之物。」

「你大乘佛教，你整個佛門，都要公開致歉一個月。」

「每日道歉，且必須昭告天下丶八域一州人儘皆知。」

「還要前往西南域我家宗門，登門丶賠禮丶謝罪！」

「你可敢？」

蕭靈兒的話語，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更是無法反駁。

誰主張誰舉證沒毛病。

你沒證據？好，我也可以給你個麵子，天道誓言我可以立，但我憑什麽立？就憑你陷害我？侮辱我？

沒關係，我也可以立，但隻要證明是我無辜的，你們卻也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更彆想著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這番話，並非是什麽釜底抽薪，卻也直擊要害。

讓笑羅漢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萬花大長老卻是笑了。

「說的好。」

「合情合理丶有理有據。」

「禿驢，你說呢？」

笑羅漢沉默。

······

「···」

攬月宮內，林凡也沉默了。

「因果循環，當真是···」

「唉。」

「好一個回旋鏢。」

他有些無語。

當初，潛入小西天取走寶物的唐武，是自己假扮的，之後自己更是徹底坐實了唐武盜竊的罪名。

但卻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還是將注意力引到攬月宗頭上來了。

這不是回旋鏢是什麽？

「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唐武背鍋了幾年，給攬月宗爭取到這幾年的發展時間。」

「且看大乘佛教如何操作吧。」

「今日之事，若是無法善了。」

「···」

「加特林老哥，或許，我得對大乘佛教動刀了。」

當初加特林菩薩離開之前，曾叮囑林凡照看佛門，莫要讓佛門傳承斷絕。

但，他也說過，佛門已經不是當初的佛門，即將『暴雷』，一旦這個雷引爆，怕是整個佛門都要滅絕！

再則，大乘佛教也代表不了佛門。

隻要自己能保住佛門的種子···

大乘佛教，滅了，也就滅了吧。

至於這個『雷』到底是什麽，林凡還不清楚。

但他相信，若是自己有心要查，卻也絕對能查得出來！

「甚至···」

林凡雙目微眯：「無姐姐早已知曉一二。」

······

笑羅漢有些遲疑。

他內心篤定，唐武的遺物就在蕭靈兒手中。

也確定唐武就是那竊賊。

可是···

這個賭注，他著實有些做不了主。

萬一呢？！

且看蕭靈兒如此自信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是在『詐胡』。

「阿彌陀佛。」

笑羅漢正遲疑中。

卻聽一聲佛號由遠而近，瞬間出現在耳邊。

他頓時大喜。

「佛陀！」

來者，乃是一位人間佛陀，可看做大乘佛教長老，實力很強。

是當前大乘佛教行走世間的強者之一，地位也很高，縱然比萬花大長老差上一些，但也僅僅隻是一些。

有他在，至少可以無懼萬花大長老的威脅了。

自己辦起事來，也要輕鬆很多。

「嗯，老衲都已知曉。」

這位人間佛陀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悲。

其實，他已經到了些許時間，但卻一直沒露頭，在暗中觀察。

此刻，見笑羅漢搞不定，這才登場。

「蕭施主所言，倒也不無道理。」

「我大乘佛教乃是佛門正統，也的確不應該仗勢欺人，更不可能如此羞辱他人，所以···你的要求，我替他答應了。」

他看向笑羅漢：「你應下來，立天道誓言便是。」

笑羅漢：「？？？！」

艸？！

他本能覺得不對勁。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此事不是自己答應的，而是這位人間佛陀，就算真出了什麽差錯，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

沒毛病！

如此一琢磨，笑羅漢當即放下心來。

「是，佛陀！」

「蕭施主，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我這便立下道心誓言，卻也請你莫要食言，否則，便休怪我等直接動手了。」

蕭靈兒看向他，又看向那人間佛陀，嗬嗬一笑。

「好。」

「請吧。」

笑羅漢深吸一口氣：「我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方才，我有關於唐武的話語，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否則天誅地滅。」

「其次，若蕭靈兒立下道心誓言，證明自己沒拿小西天寶庫之內的寶物，我大乘佛教連續致歉一個月，且親自前往西南域登門致歉。」

「有違此誓，爆體而亡！」

「···」

「該你了！」

笑羅漢看向蕭靈兒，麵色有些陰沉。

雖然他知道自己撒謊，但···這可是天道誓言，而且還是如此毒誓，很嚇人的！

好在，沒毛病。

自己的確沒撒謊，說的都是事實。

······

「哦？有意思！」

「原來天道誓言，是這種『規則』？」

實話不等於真相！

林凡有get到一條天道誓言新規則。

他很清楚，這『笑羅漢』所言，離事實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相差十萬八千裡。

他所言，隻是他所了解的真相，他以為的事實。

但是，天道誓言卻並未『發作』，沒有將他直接弄死，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足以證明實話不等於真相。

笑羅漢說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在他自己的認知中，他的確是所言句句屬實。

「沒毛病。」

「天道誓言，還可以這麽玩兒？」

「學到了。」

林凡一般是不發誓的。

但是，萬一呢？

以後指不定會有類似場景需要發誓，對天道誓言規則了解的越多，越有利。

······

「我蕭靈兒，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接下來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分虛假，天打五雷轟！」

「擊殺唐武之後，我的確得其儲物袋，但儲物袋內並無高僧佛骨丶亦無所謂小西天寶物，他遺物的總價值極低，我身後隨便一位師弟丶師妹，都要比其富有十倍以上。」

「完了。」

蕭靈兒大大方方，甚至麵帶笑容立下天道誓言。

隨後，便抬手指天：「你們且看。」

轟！

道則彌漫。

顯然，誓言已經成立。

然而···

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有半點後續波動，沒有任何反應。

天道誓言？

立下了，但也就僅此而已，僅僅隻是立天道誓言而已。

「如何？」

蕭靈兒看著他們，幽幽道：「可還要再等上一時片刻，且看是否天道有延遲？」

「這？？？！」

笑羅漢麵色大變，再也笑不出來：「這不可能！」

「你？！」

「這···！」

「我們早已打探清楚，唐武父母雙亡，早已沒有任何親人在世，且他為人···奇葩，沒有任何一位道友。」

「且間接坑沒了雲霄穀丶盜取皓月宗寶庫後判宗，身後亦無宗門。」

「他就是孤家寡人這一點絕無差錯，且他盜竊屬實，怎麽可能窮到如此地步？！」

他不信！

也不敢相信。

主要是這他媽娘的不現實啊！

唐武一個孤家寡人，盜了皓月宗，又盜了小西天。

怎麽可能這麽窮？

「所以，你們果然沒有證據，隻是憑著一張嘴，便想定我的罪！」蕭靈兒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還說什麽不可能。」

「憑什麽不可能！」

「他沒有好友丶身後無人，難道便不能兌換丶購買丶消耗資源？」

「他身後無人，莫非就不能先找個隱匿之地將東西藏起來？」

「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退一萬步講，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發神經將亂扔東西？」

「無憑無據丶隻憑猜測，便要拿我。」

「好一個聖地，好一個大乘佛教啊！」

蕭靈兒靈機一動，突然『氣抖冷』，指著笑羅漢等大大小小的和尚，渾身不斷顫抖：「好哇丶好哇！」

「聖地強橫無匹呀！」

「我攬月宗小門小派，豈敢招惹？」

「若非我蕭靈兒今日膽大包天丶又恰好有萬花大長老在此做個見證，隻怕我縱然是跳進通天河，也洗刷不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也隻能被你們屈打成招丶強行鎮壓了吧？」

「嗬嗬嗬！」

「還有！」

「你說自己所說有關唐武的部分句句屬實，那其他部分呢？」

「譬如，想將我等，儘皆帶去大乘佛教，強行渡化？！」

她滿臉慘笑，真就是氣抖冷，話裡話外都是委屈丶都是無奈。

隨即，更是話鋒一轉：「大長老，您最是公正，還請替我們做主啊。」

「對，大長老，您一定要做主啊，這些大和尚太可恨了！」小龍女在一旁不斷幫腔。

萬花大長老心頭一樂。

「蕭靈兒這丫頭，倒的確是個人才。」

「麵對大乘佛教的逼迫，仍然是不卑不亢，不曾丟了攬月宗半分顏麵，甚至還將大乘佛教玩弄於股掌之中。」

「到最後，卻又拉我出來當擋箭牌，嘖···」

「若是我萬花聖地親傳，該多好？」

「···」

「不對，什麽親傳？此等資質丶此等為人處事，就是當序列丶當聖女，都是完全夠格了。」

「不如···」

「呸！」

「我在想些什麽？」

「如此想法，與那些禿驢有何區彆？」

她暗暗歎息。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而已。

幾乎蕭靈兒話音剛落，她便淡淡道：「放心，我們萬花聖地向來公平公正，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今日所發生之事，老身儘皆看在眼中。」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何況天道誓言更能說明一切。」

「禿驢。」

她甚至懶得去看那麵色難看無比的笑羅漢，隻是盯著對方在場的人間佛陀：「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人間佛陀看不出喜怒哀樂，但眸子卻格外深邃。

「施主所言···」

「嗯。」

「有理。」

「事到如今，孰是孰非，的確是一目了然。」

「那就道歉吧，還等什麽？記得要昭告天下，且是連續一個月，每日道歉丶還要上門負荊請罪！」龍傲嬌強勢插嘴。

「的確。」

萬花大長老點頭：「既然你也已經承認，便按照賭約進行吧。」

「莫非，你大乘佛教輸不起，還要耍賴不成？」

蕭靈兒此刻卻是不宜開口了，隻是仍然處於『氣抖冷』狀態，惡狠狠盯著他們。

「佛陀。」

笑羅漢麵色難看無比傳音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人間佛陀卻並未搭理他。

隻是道：「我大乘佛教自然不可能抵賴。」

「且待我仔細詢問丶了解個中細節。」

「畢竟，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必然是哪裡出了問題。」

「待我了解清楚，也好給···蕭施主一個交代。」

「那就給你一炷香時間。」萬花大長老極為強勢。

「足矣。」

人間佛陀走到一邊，布下隔音結界，取出傳音玉符，也不知在聯係誰。

笑羅漢卻是隻能在一旁乾著急，真的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

「有點意思。」

夜魔等人還未離去，仍然在遠遠觀望。

隻是看到現在，他們真的想笑。

「大乘佛教竟然搞出這麽大一個紕漏，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收場，哈哈哈哈。」

「不過，這的確有點問題。」

大笑之餘，夜魔摸著下巴沉思：「按理說，大乘佛教之人不會蠢到如此地步，且他立下天道誓言也的確沒被天道收拾，換言之，他說的也是真的。」

「可兩邊所言都是真的，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

······

「看來，不用我趕過去了。」

攬月宮內，林凡略微鬆了口氣。

同時通知苟剩，暫且按兵不動。

雖然林凡自己定下的門規，便是沒有絕對實力之前絕對不能招惹敵對勢力，就是彆人主動招惹，也要能忍則忍···

可那也要『能忍』才忍。

什麽情況下能忍？很多！

可是···

他們都尼瑪要釜底抽薪，想將自己辛辛苦苦搜集的這麽多『金色傳說』一股腦給搶走了，這還能忍？！

說什麽都得跟他們乾啊！

而且是隻要乾不死，就他媽往死裡乾！

甚至，林凡都已經做好將整個攬月宗搬入《誅仙》秘境之內，先猥瑣發育一波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在事情並未朝最壞的局麵發展，還可以暫且等上一波，且看後續發展。

······

「事情就是如此。」

現場。

這位人間佛陀將事情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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