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散仙,而且是不知底細的散仙,哪怕是林凡本尊,也隻能選擇搖人了,而且,一般的人還沒用。
譬如海東坡,搖過來多半搞不定。
因此···
也隻能搖自己目前所能搖到的最強者。
「···」
「應該是最強的吧?」
林凡估摸著,雖然幾年前的柳神還很『脆弱』,但這位大佬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一旦她恢複『神智』,雖然隻有短短幾年,普通修士或許什麽都乾不了。
可對她而言,幾年時間直接恢複到秒真仙的實力林凡都不會太過意外。
「···」
不多時,陸鳴出發。
這一次,他沒告訴任何人,且走的很急。
但···
一直都在皓月一脈之中閒逛丶『觀察』的姬皓月,卻是第一時間發現端倪。
「嗯?」
「總執事陸鳴突然急匆匆離開,且沒帶任何人?」他詫異,隱約覺得不對勁,並第一時間詢問諸位長老。
結果得到的答覆卻是,陸鳴沒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兒,更沒說原由。
「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莫非是···」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雖然不知緣由,但姬皓月卻總覺著不對勁。
之前吧,他對陸鳴是哪兒哪兒都信任,但這次回來之後,卻是總覺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
因此,便決定跟上去看看。
或許能發現陸鳴的秘密,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丶哪兒有問題呢?!
想到就做。
姬皓月立刻出發,悄然隱匿身形的同時,遠遠跟著陸鳴···
······
洪武仙盟。
王騰甚至想帶著自己父親強闖出去。
但,仔細考慮後,他終究還是忍了一手。
「以我目前的實力,出其不意之下,的確有一定可能殺出去,但之後呢?驚動洪武仙盟,難道一路大逃殺麽?」
「且要殺出去,必須動用真本事,一旦暴露身份,很可能會為攬月宗帶去大麻煩,我必須謹慎,並且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有可能解決此事!」
聯係?
誰都聯係不上。
無奈,王騰隻能按捺住心中不安與憤怒,拉著自己老爹悄然後退,再度回到玉麟宮。
玉麟宮內···
因為王騰方才的一番告誡,有那麽一丁點騷亂。
但也真就隻是一丁點而已。
洪武仙盟在此之前對他們太好了。
好到沒有任何人懷疑。
因此,當王玉麟歸來,雖然有不少人來詢問『少宗主』究竟是何意,可當王玉麟隨便糊弄幾句之後,他們便安安穩穩的下去了。
根本沒把王騰的告誡當回事兒。
屏退左右,密室內。
王騰布下層層陣法丶禁製,防止外人『偷窺』。
這才道:「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
······
「也是時候叫那丫頭回來了。」
萬花聖地內。
聖母顧星憐微微一笑:「總要給他們一些壓力,才能成長。」
「否則,何日才能擔當重任?」
大長老低眉順目,心中卻很是震驚,暗道:「聖母···竟如此看重攬月宗麽?」
······
「林凡。」
攬月宮內。
小龍女突然造訪,麵上滿是不爽,道:「我要走了。」
「?!」
林凡一愣:「去哪兒?」
「回聖地。」
小龍女嘀咕道:「師尊叫我回去,而且很急,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恐怕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
「你們自己小心些。」
「日後,我還會來找你們玩兒。」
「這段時間內,沒有本姑娘坐鎮,你們攬月宗可莫要被人滅了呀。」
「若是如此,本姑娘到時候會生氣的。」
小龍女不但臉上不爽,心中更不爽。
聖地內···
太平靜了。
雖然修行環境丶資源等,都比攬月宗好上不少,可真的太平靜了,平靜到如同鏡麵,沒有半點波瀾,且幾乎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事兒。
刺激?
刺激個屁!
來攬月宗之前,自己都不知道刺激兩個字怎麽寫。
攬月宗多好玩兒啊!
不說彆的,就後山那些個秘境,自己每天『通關』一個,都能玩兒好些天呢。
更何況時不時有大戰···
可是,師命不可違。
師尊既然叫自己回去,那必然是有事兒。
任性也要有個度,這事兒,小龍女還是明白的。
隻是···
她有些放心不下攬月宗。
在她看來,有自己坐鎮,攬月宗必然是固若金湯,除非聖地來襲,否則誰能奈何?
自己一旦離開,以攬月宗的惹事能力,那可真的是危機重重丶危險的很呐!
林凡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想的更為深遠。
萬花聖母當初說送自己一個禮物,結果禮物沒見著,一轉頭,小龍女來了,還帶著鎮教帝兵觀天鏡。
顯然···
小龍女就是那個所謂的禮物。
那時,攬月宗才剛剛『起於微末』,隻能說勉強『起立』,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刻,小龍女與觀天鏡的到來,為攬月宗解決了不少麻煩。
不說彆的,便是隱魂殿和大乘佛教之人同時到來那日,若非是小龍女,攬月宗便有大麻煩。
其後數年,顧星憐也沒讓她回去,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
而如今,攬月宗吞並皓月宗,已然回到巔峰乃至超越巔峰···
明擺著比以往安全了許多,顧星憐卻是突然便叫她回去了?
「所以···」
「這算是另類的『護道者』麽?」
「護的,乃是攬月宗的道?」
「如今攬月宗算是正式步入正軌,所以,便讓她回去了?」
「這···倒是也說得通。」
「說到底,攬月宗欠萬花聖地一個大人情,我,也欠顧星憐一個人情啊。」
「這人情,早晚得還的。」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之間。
林凡輕笑道:「師命不可違,既然聖母讓你回去,定然有緣由,那···咱們便期待下一次相逢便是。」
「攬月宗這邊,你卻是不必擔心,如今的攬月宗好歹已然超越巔峰,些許小事,總還是能處理的。」
他沒說洪武仙城與散仙洪武的事兒。
一旦說明白,以小龍女的性子,指不定就得違抗師命了。
但,沒這個必要。
且,身為聖地,萬花聖地大概率聽到了些『風聲』,甚至知道的很清楚。
既然顧星憐在這個關頭讓小龍女回去···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以免惹人厭煩。
「嗯,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我會想你們的。」
小龍女輕歎。
小臉上滿是不舍,但卻還是轉過身去,準備離去。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
小龍女連忙回絕:「沒危險的,無姐姐會幫我看著,再說···我倒是挺期待有危險來著。」
林凡:「···」
「理解,理解。」
「後會有期。」
「無前輩,期待下次相見。」
「林凡。」無姐姐『現身』,輕笑道:「你的成長,超出了所有人預料,縱然我無數年來見證過數之不儘的天驕,但你···」
「讓我很期待。」
「快快成長吧。」
「未來···」
「可還精彩的很呢。」
「多謝前輩信任,晚輩自當努力。」林凡鄭重回應。
「珍重。」
「珍重。」
互道珍重之後,小龍女離去了。
她···
沒告訴任何人。
終究還是『孩子』,害怕離彆與傷感。
若是當麵哭出來了,那得多尷尬啊。
「唉。」
林凡輕輕搖頭,隨即,動用八倍鏡之術。
「來吧···」
「讓我看看,王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凡沒急著出手。
王騰的命簡還完好無損,便證明問題不大。
何況···
自己隻是一個分身,過去也沒啥用。
還是先多搞一些情報再說。
其他的···
等本尊出手吧。
順便···
等等柳神。
「也不知柳神是否有空過來。」
林凡輕歎。
也就是此刻,八倍鏡之術上,浮現出畫麵。
王騰與其父王玉麟,正在密談。
······
「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騰麵色凝重:「或者說,您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些什麽?」王玉麟不裝了,也不再趕人走,但卻極為憤怒,氣不打一處來,邦邦就是兩拳砸在王騰肩頭。
「我隻知道,我讓你彆來彆來,讓你滾,說了多少次?」
「結果你他媽非要來。」
「現在好了,一個都出不去,都他媽得死在這兒。」
「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王玉麟氣急:「活著不好嗎?」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王騰卻笑嘻嘻道:「何況父親,你的演技太差,我隻是聽聲音便聽出不對勁,你肯定有苦衷。」
「我這不就過來了麽?」
「你是我父親,我豈能不管不顧丶見死不救?!」
「···」
王玉麟沉默,隨即無奈歎息,又道:「以你的智商···不是,以你最近的忙碌程度,應當不可能知曉此事。」
「所以,你為何會知曉洪武仙盟不對勁?」
「師尊告知。」王騰攤手:「我也不知師尊從何得知,但師尊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沒錯。」
「他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不會掉餡兒餅···」
「···」
「你師尊,是個大才。」
王玉麟苦笑:「天上的確是不會掉餡兒餅,奈何,我們醒悟的都太晚了。」
「或者說,這個餡兒餅,一開始,並沒有那麽香,所以,才沒什麽人察覺,等到現在,縱然察覺,卻已為時晚矣。」
「哎呀!」
王騰催促道:「父親你就彆在這兒悲觀且嗚呼哀哉了。」
「這不是還沒死嗎?終究還有機會的!」
「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都知道些什麽吧!」
「···」
「好吧。」
王玉麟又是一聲歎息:「其實一開始,我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對。」
「畢竟之前···洪武仙盟雖然也不錯,但還不至於好到那般離譜,也就是提供地盤丶負責秩序管理等。」
「這其實並不算太過,若是洪武散仙有好生之德,做這些事,並不離奇,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
「但從大約兩年前開始丶各種補貼陸續到位,加入仙盟的勢力越來越多丶仙盟越發強橫丶簡直如日中天···」
「剛開始,我也沒覺著不對。」
「仙盟有補貼?好事兒啊!還幫著收徒丶從那些個大宗門手裡『搶人』?更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
「那時候,我也樂嗬著呢,整日裡樂的找不著北了都。」
「可漸漸地,當那股子熱情消退,當我逐漸冷靜下來,卻是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太反常了。」
王玉麟麵色逐漸凝重:「我就不信,那洪武散仙會如此之好,簡直如同『聖人』在世!」
「但那時的我,甚至還懷疑過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我終究還是留了個心眼兒。」
「從此之後···」
「我便一直在謹慎行事,並儘可能收集那些個蛛絲馬跡。」
「直到···」
「我發現,仙盟那些個管理人員,都有問題!」
他長出一口氣,歎道:「他們,都是妖!」
「妖?」
王騰眨巴著眼。
在仙武大陸,妖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很常見。
理論上而言,那些個妖獸也是妖。
隻是一般不會這般稱呼而已,一般,妖這個字,都是用來形容『妖修』。
普通妖獸,乃是依靠本能和血脈傳承來成長,如吞噬月之精華或者日月精華等,但有些妖獸,卻是靠著特殊功法修行,乃是『修士』。
所以,被稱之為妖。
仙武大陸妖修很多。
尤其是在南域。
甚至南域的九龍聖地,便幾乎儘皆是妖修。
不過,妖修與人類修士之間,倒也沒那麽水火不相容,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做到和平共處。
但父親既然提到了『妖』,這裡麵,便必然有問題。
關於『妖』的種種線索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王騰卻未曾打斷,隻是靜靜聽著。
「就是妖!」
「而且,全都是狐族妖修!」
「究竟是個什麽狐族,我也不清楚,但絕對是狐族妖修沒錯。」
王玉麟沉著臉道:「你是否好奇,他們為何會被洗腦的如此徹底?」
王騰點頭:「的確很好奇。」
「都是修士,按理說,沒這麽···蠢才是。」
「他們的確沒這麽蠢,他們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且被那些狐族的『媚術』影響了。」
「狐族···媚術麽?」
王騰眨巴著眼:「媚術不是用來那什麽,勾引異性采陰補陽之用嗎?」
「誰告訴你的?」
「媚術用處多的是,何況,就算是要勾引···誰說隻能異性?就是同性都要中招!」王玉麟翻著白眼。
王騰頓時詫異:「好家夥,誰口味這麽重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幾個有龍陽之癖的,也不奇怪啊。」王玉麟說完,突然回過神來:「臭小子,不要搗亂!」
「還要不要聽了?!」
「咳咳,您說,您說,我閉嘴乖乖聽好。」
「這還差不多。」
王玉麟鬱悶道:「總之呢,就是這麽回事兒。」
「若非是你爹我機敏丶且提前發現不對勁早有防備,必然也會著了道!」
「不過,好在他們為了不引起騷亂,施展媚術都相當克製,並非是一朝一夕便控製所有人,而是如同慢性毒藥一般,徐徐圖之。」
「這才讓我逃過一劫,每次碰麵時,我都會佯裝被魅惑,實則,我心中卻是警惕的要死。」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以為我也被魅惑了,我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
「聽到一些秘密。」
終於說到重要處。
王騰立刻豎起耳朵。
王玉麟壓低了聲音:「有一次,我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以為我早已被媚術所魅惑,所以,不夠警惕。」
「他們說的話,被我聽到了一部分。」
「沒頭沒尾,但我聽到的那部分是,他們在商議封鎖仙盟!」
「其中一人問,若是有人非要外出又如何?」
「另外一個回答,媚術之下,誰會如此?」
「縱然非要有人出去···擊殺便是。」
「最後,還隱約聽到他們說,不可壞了『主人』大事!」
說到這裡,王騰往後一靠,麵色有些蒼白:「我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是否便是那洪武散仙,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但我知道,我們出不去了。」
「而且還不知道確切時間。」
「所以,我不想讓你過來啊。」
「奈何你這混小子···」
說到這裡,他話鋒突然一轉:「老子的演技真有那麽差?!」
「···」
王騰撓頭,隨即訕訕一笑:「差不多吧。」
王玉麟:「···」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早知道便不表現的那般急迫了,多少有些用力過猛。」
「但現在的問題是,你也被困仙盟之內,這不完犢子了麽?」
「一鍋端啊!」
聞言,王騰唯有苦笑。
一鍋端···
就一鍋端吧。
若是實在沒有活路,也就隻能如此了。
總不能放著自己父親不管吧?
救不救得了先不談,見死不救,那卻是萬萬不可能。
「為今之計···」
王玉麟歎道:「豈能祈禱那些狐狸精和他們的主人···惡意不是太大了吧?」
「求人,不如求己。」
王騰卻有不同看法:「我認為,咱們應該想辦法將宮內叔伯們悄然喚醒,然後再想辦法逃離。」
「祈禱?」
「若是祈禱有用,那些大和尚還修行個什麽勁兒?豈不是整日吃齋念佛便可長生久視?」
「嘿?你這混小子,倒是教訓起老子來了?不過你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大家一起出謀劃策,或許便有轉機。」
「···」
······
「···,妖?」
林凡眉頭微皺。
「狐族妖修,狐狸精?」
他眨巴著眼,隨即將腦海中那些帶著插件丶一個比一個『擦邊』的『狐狸精』甩出腦海,琢磨道:「這怎麽又跟妖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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