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們麵麵相覷,但都看得出對麵眼中的火氣,這娘們也太狂了。
“去尼瑪的!老子不管了!黑毛,上!”
男人一邊放了狗,一邊拎著鋼管衝了上去。在氣氛的鼓舞下,人們像喪屍群一樣衝了上去。人群中心的薑婉凝,像是一葉孤舟一樣。但是在洶湧的浪濤裡,她總是能全身而退。
如果被幾十個人圍住,薑婉凝很難在不滅口的情況下動手。所以她控製著人數,一次最多和三個人交手。多出來的人嘛,反正滿地的垃圾,往他們身上踢就好了。
放出來的狗也根本近不了薑婉凝的身,狼毫和花魁就全收拾了。就像收菜一樣,兄妹兩人一走一過,順手的事。
有人也注意到了這兩隻狗的不一般。不管是想趁亂偷狗的,還是想殺狗的,幾乎是抬手的瞬間,手上就會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飛鏢紮個對穿。
雪團實在是跟不上,它這個移動速度,吃矢都趕不上熱乎的。為了給自己找點存在感,他就去咬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的腳後跟:[嘔~,這個好臭。]
龔少陽已經看呆了,他當然知道薑婉凝能打,但誰知道這麼能打啊?
三隻比特犬趴在車窗看著,雖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小鹿也看的熱血沸騰,但是它不傻,這事它摻和不了。搖下車窗,對著人群大叫,把這輩子會的臟話都罵了出來。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潑尿的功夫,除了薑婉凝已經沒有幾個站著的了。薑婉凝下手很有分寸,血都沒見。
詢問了一下剩下的幾個人還要不要打,見對方搖頭,薑婉凝把手裡的鐵棍扔下,檢查起狼毫它們有沒有受傷。
狼毫和花魁像是從血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是血。但是看著嚇人,其實沒受什麼傷。狼毫的耳朵有點破了,花魁走路有點瘸,貌似是累的。雪團嘴角還有泡沫和口水,好像是吐過了。
薑婉凝心疼的揉了揉花魁和狼毫的腦袋,給雪團揉肚子,它說吐的肚子不舒服。
雖然知道是廢話,但是龔少陽還是問了:“你沒事吧?”
薑婉凝剛剛又要打架,又要忙著幫狗忙,一時之間給龔少陽忘了:“我沒事,你呢?抱歉,剛剛沒注意到你。”
龔少陽咽了下口水,搖搖頭表示沒事:[自己就是和她求的婚?]
薑婉凝有些為難:“雪團肚子不舒服,你可以幫我找找暗香嗎?大概長這個樣子,一共扔出去了八個。”
幾十個人裡,龔少陽翻了半天,就找到了五個。薑婉凝有些遺憾,打算自己再去找一找,把雪團拜托給了龔少陽。
“你是在找這個嗎?”幾個人突然出現在薑婉凝身後。
薑婉凝早就注意到了,不過看他們好像沒惡意似的,就沒管。薑婉凝回頭看去,帶頭的那人手裡剛好是最後三個。
薑婉凝笑顏如花,伸手接過:“謝謝!辛苦你了。”
帶頭的人叫順溜,他們幾個人一開始就在了。這女人一開始挑釁的時候,哥幾個還以為是背景強,沒想到是實力強。幾人躲在草叢裡看著,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女人雖然漂亮,但是順溜可是一點歪心思不敢有。見龔少陽過來,順溜立馬作揖,他這輩子沒這麼有禮貌過:“抱歉,我們來晚了。發生這種事也是我們的失職,這是我代表寬哥給你們的賠禮。”
順溜一邊說著,一邊九十度鞠躬,遞出來一張銀行卡。
龔少陽接過銀行卡,寒暄了兩句。見兩人要回去了,順溜多一句不敢說,直接恭送。
見人走了,順溜回去交差。誰知道在家門口被人劫了,那人也不說話,一人一腳全部撂倒。忙活完了拿著他們的手機就走了。
幾人吃了個悶虧,但是人臉都沒看見,報警都沒地方報。
......
“你們肯定順溜沒喝酒?”
幾人點頭如搗蒜。
“完了家門口被人劫了手機?你們五個被一個人?”
幾人再次點頭如搗蒜。
寬哥直拍腦門:“這不邪了門了嗎?一個女的?單槍匹馬打幾十號人?衣服都沒臟?”
見幾人還在點頭,寬哥頭都大了。
“我們也知道說出來您不信,我們還特意錄像了,誰知道能遇上這事啊!”
寬哥還在拍腦門,拿煙的手微微顫抖。在屋裡踱步了半天,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事你們爛肚子裡,咱就當不知道這事。他們以後不來了更好,再來的話好好伺候。這人咱拿捏不了,不求靠的上,不結仇就夠了。”
知道順溜又給了人十萬,這事辦的還算妥帖,給幾人發完獎金就攆了人。
坐在搖椅上抽著雪茄,腦子裡還在想著今天的事。
“還算個聰明人。”
寬哥身子一僵,手上一頓,但不敢回頭:“謝...謝謝誇獎...”
“少點好奇心是好事,還能多活兩年。”
寬哥是一動不敢動,一腦袋汗也不敢擦:“大哥教育的是,敢問大哥姓甚名誰?”
身後沒人回複,寬哥汗都要滴進眼睛裡了。試探性的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答複。再一回頭,根本就沒人。
寬哥擦了擦汗,猛嘬了兩口煙。
老薛已經回了院子,自己徒弟今天的表現是真不錯。手上擺弄著劫來的手機,一遍一遍看著錄像:“這是誰徒弟啊?這麼棒!哦~,原來是我的呀~”
老薛自顧自的自娛自樂,自覺算是給徒弟擦好了屁股。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
薑婉凝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所以想去龔少陽家洗個澡。
“剛剛忙來著,沒聽見。沒事雯雯,我一會就回去了。花魁崴到腳了,我帶她去醫院看看。”薑婉凝很少說謊,但她不想讓大家擔心。
龔少陽調侃的話停在了嘴邊,但臉上的笑意收不住。
龔少陽家離薑婉凝家不遠,也就隔了幾棟樓。下車順手摘了行車記錄儀,帶著薑婉凝上了樓。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這一幕龔少陽似曾相識。但是情緒卻是難以描述的緊張,他當然知道兩人不會發生什麼,但還是緊張。
門開了:“可以借我一件衣服嗎?我的衣服上的味道好難聞。”
龔少陽在衣櫃裡翻翻找找,遞過去了一件短袖和運動褲。
浴室裡的薑婉凝隻探出個頭,頭發濕漉漉的沾在臉上。門後的人一絲不掛,但她似乎不知道什麼是害羞。
躲在門後似乎也是因為有人告訴她,不可以被人看見而已。薑婉凝伸出手去接,黑色的指甲和胳膊上的水滴,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胳膊,看起來白的發光。
龔少陽並沒有直接給她,而是等了一會。浴室鏡子裡,薑婉凝玉石般完美的後背展露無遺。雖然很模糊,但依舊曼妙。
“怎麼了嗎?小鹿等一下!你身上都是水!”
龔少陽搖搖頭,把衣服遞了過去。
薑婉凝伸腿,把小鹿勾了回去,再次合上了門。浴室裡傳來了薑婉凝的笑聲,摻雜著幾聲狗叫和狼嚎。龔少陽抓著吹風機已經準備好了。
四條狗也已經被洗乾淨了,像新的一樣。隻不過因為毛濕了,大家看起來有些縮水,除了雪團。龔少陽感覺的出來它是實心的,但沒想到這麼實,過了水但胖的很依舊。
“要不要我給你吹頭發?”
薑婉凝感覺這不算太過分的要求。
坐到墊子上,龔少陽坐在床尾給她吹著頭發。頻繁的染燙,讓薑婉凝的頭發稍稍有些乾,但不到通不開的程度。
隻有一個烘乾機,狼毫和花魁先進去,小鹿勉強的站在它倆的腳下。
雪團有些發抖,往薑婉凝身邊拱,蹭的薑婉凝的袖子有些濕了。
薑婉凝的頭發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但是龔少陽還是有點舍不得撒手。見時間實在是有些長了,龔少陽才關了吹風機,沒話找話:“你袖子濕了,要不要再換一件?”
薑婉凝搖搖頭:“沒事,不用。你餓不餓?”
說實話,剛剛血腥的場麵還讓他覺得有點惡心,但是薑婉凝開口,他當然喊餓。
換成了雪團進了烘乾機,花魁和狼毫守著廚房裡的薑婉凝。倒不是非要吃什麼,主要是不能讓兩人單獨相處。
小鹿也有點餓了,但是今天太刺激,它想睡一覺,緩解一下壓力。
龔少陽坐在餐桌前,看著廚房裡穿著圍裙的薑婉凝,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好啦!嘗嘗!”
不管好不好吃,它都是好吃的,況且還是真的好吃。
“你經常做飯嗎?”龔少陽覺得薑婉凝有點過於完美了,他突然有些自卑。
“沒,在家都是伊娃或者雯雯做。”
“伊娃是誰?”
薑婉凝一噎,伊娃的事好像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也是我的朋友,你沒見過。”
看見薑婉凝心虛的表情,龔少陽就知道她是在說謊。但龔少陽並沒有戳穿,反正聽著不像男生的名字,那是誰都無所謂了。
食物的香氣充斥著房間,急得雪團直撞門。
薑婉凝安慰:“我沒做那麼多,雪團咱們回家吃好不好?”
雪團很急,但也隻能先彆急了。
吃完飯,薑婉凝洗好了碗筷就要告辭。龔少陽實在是沒有什麼挽留的借口,隻能是送彆。
薑婉凝穿著短袖就出了門,舊衣服裡卷著小鹿,小鹿睡得香甜。
等人走了,龔少陽在房間裡四處轉了轉,突然感覺屋裡空的嚇人。在鏡子前照了一會,伸手擦掉了鏡子上的水霧。
感覺眼角好像有一抹白色,回頭一看,是一個白色的肚兜。
龔少陽輕笑,把肚兜收好。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古代話本子裡,偷閨中少女肚兜的登徒子。
想提醒一下薑婉凝,又看到了桌上的行車記錄儀。龔少陽翻了翻,如自己所料的記錄了全過程。
龔少陽反複看了很多次,想好好記下今天她給自己的驚喜。就這樣對著行車記錄儀看了半天,已經把提醒薑婉凝的事忘了個乾淨。
直到天都亮了,龔少陽才抽出內存卡,掰了個粉碎,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
今天是個大晴天,熱烈的陽光照在雪地上,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和虞雯牽著手走出了房門,小鹿乖巧的在門口送我們。不知道它昨晚經曆了什麼,今天有點懂事的嚇人了,一早還給我遞拖鞋。之前吃東西不放到它的小桌子上不吃,今天掉地上的很自覺的就撿起來吃了。硬要說的話,它現在更像狗了?
誰也不知道小鹿一晚上的心路曆程,它深刻的意識到了物種的參差,狗就是狗,人就是人。它現在是專心當狗了,一點脾氣都不敢有。
昨晚狼毫哥和花魁姐就已經很嚇人了,明明看起來最好說話的薑婉凝居然比它們還嚇人。它想象不到其他人得多離譜,隻能選擇平等的尊重這個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逃跑的想法是完全不敢有的,生死隻能是這家了,不如老老實實當條狗,說不定日子還能好過一點。
送走了兩尊大佛,小鹿再去彆處獻殷勤,這狗它當的是得心應手。
虞雯的感冒來的快去的快,我們兩個也終於是開始了第一次正式的約會。虞雯說這次讓我自由發揮,她就跟著我走。
我先帶著虞雯去吃了牧歆葉推薦的灌湯包。確實如他所說的,味道真的很好,且店員也是真的很八卦。我們兩個吃飯的動作都不禁慢了下來,原本我想好兩人要聊的話題也忘得九霄雲外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彆和彆人說啊!三棟那個老王頭,他兒子不是他親生的!氣的人當時差點就不行了!”
“真的假的?兒子都快五十了,才發現?”
“要不說他媳婦藏得深呢!”
我和虞雯心照不宣的都停住了手裡的動作,豎起耳朵去聽。那邊八卦的精彩程度,對比嶽瑤的那些壓箱底子,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天也算是更深刻的明白了那句——薑還是老的辣。
原本兩屜包子足夠我倆吃了,但是邊吃邊消化,我們兩個楞是多吃了一屜。
實在是吃不下了,也不好守著空桌子賴著不走,我們兩個含淚出了餐廳。
“明天還來嗎?”x2。......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之前我還不理解嶽瑤為什麼這麼喜歡吃瓜,現在也算是沾上了。
實在是好奇,我忍不住問了問虞雯:“你說那個老王會離婚嗎?”
虞雯也陷入了沉思:“年輕點的話估計就離了...,但是他少說也得八十多了,不好說。”
我們兩個各抒己見,對著老王頭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可是情侶啊!在這聊什麼老王頭啊?我準備了一晚上不會冷場的話題,怎麼可以被老王頭一筆帶過啊?
就在我企圖讓話題回到正軌的時候,虞雯又問了一句:“你說,她們剛剛說的凶宅裡,真的有鬼嗎?”
我們就此再次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想好的話題已經被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輾轉,到了我們今天約會的第一站——是一家diy調香室。也許是我們早到了一些的緣故,上一波客人還沒走。
因為最少可能要等半小時,我不想浪費時間,我們兩個又在商場裡轉了轉。
虞雯的視線在一家玩具店的牌子上停留了一會。其實硬要說的話,她在這裡視線停留的時間,並沒有比其他長多少。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想進去看看。
“進去看看?”
虞雯搖了搖頭:“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並沒有回答她的這句話,隻是看著她的眼睛,捏了捏她的小手。虞雯的眼神有些躲閃,看得出她有些心虛。
我知道她總是被逼著長大,但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陪陪那個兒時的她:“去看看吧,我還是個小孩子。”
虞雯沒再反對,隨波逐流一般,被我牽著走進了店裡。
店裡的玩具並不是很兒童向,主要是一些手辦,拚圖和盲盒。陪著虞雯看著,看得出她眼中的欣喜,但她從未伸手碰觸過它們中的任何一個。
我有些猜不出她的喜好,隻是注意著她的視線。或許是剛剛被我察覺,虞雯這次很收斂,並沒有在哪個上麵過多的停留。
我一時之間也猜不出她的喜好:“這個怎麼樣?”
這個ip我很喜歡,是口袋妖怪係列的盲盒。不過現在好像不叫這個名字了,現在貌似叫寶可夢。不過老名字叫習慣了,這個翻譯對我來說有些拗口。
撿起一隻皮卡丘在她麵前晃了晃,虞雯並沒有伸手去接,但看得出她也蠻喜歡的:“很可愛,我也很喜歡皮卡丘。”
“那就買這個?”
虞雯還在猶豫,我怕她推辭,隨手抽了一個:“我要這個。”
這裡看起來很貴的樣子,虞雯舍不得把錢花在這種,並不是剛需的物件上。但她不想掃興,猶猶豫豫的也撿起來一盒。
見她也挑好了,我拉著她去結賬,誰知道又被她拉了回來。
虞雯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悄咪咪的給我指了下價簽:“真的要買嗎?”後半句她是用口型說的:‘太貴了吧!’
七十多一盒,確實不算便宜。把虞雯的那盒也接了過來,小聲在她耳邊說:“謠謠姐說過,錢隻有花出去了才是自己的,放到銀行卡裡隻是數字。”順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虞雯有些拘謹,但還是半推半就的跟著我結了帳。不想多等,我們走出店門就開始拆。
虞雯小心翼翼的拆開盲盒,生怕把包裝碰壞了。但那隻黃皮耗子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隻呲水王八。
我注意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顯然她並不認識傑尼龜:“要不要再買一個?”
虞雯趕緊搖頭,強擠出一絲笑容:“不用!這個小烏龜很可愛!快看看你的是什麼?”
我知道過猶不及,所以也沒拉著她再去買一個,隻希望我這盒是那隻黃皮耗子。我的運氣一向不錯,耗子確實是耗子,隻不過是粉皮耗子。
感覺好像介紹裡並沒有這個,我又看了看包裝。好嘛,粉皮耗子原來是隱藏款,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我算幸運還是不幸運。
眼神閃過一絲失落的我,卻注意到了虞雯眼裡的金光。
我連忙皺起眉頭,語氣裡帶著一絲嫌棄和討好:“我更喜歡你那隻,可以和我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