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語還在疑惑男人是怎麼來到這裡時,沈應的寵溺的摸著她頭發,悠悠開口:
“從供銷社門口的包子鋪買的,還不算涼。”
薑語點點頭,接過之後,隔著塑料袋子,聞到了一股肉香味兒。她迫不及待的咬了兩口,輕聲歎了口氣。估計是白塵告訴男人服裝店被封的事情,趕過來的。
對於這件事,她是感動的。雖然源頭跟男人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不管怎麼說,重點都是白司令員這個人心胸狹隘,不講原則。
在狼吞虎咽的過程中,沈應擰開了礦泉水瓶子,遞了過去,說道:
“事情我都了解過了,你放心,我會找到他給個交代的。服裝店是你的心血,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彆人破壞。
我們先回去,你不要再插手這些事情了。請相信我可以解決。薑語,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男人目光真誠,從這件事他能看得出,倘若不儘快解決問題,女人隻會承受的更多。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錯誤讓對方去買單。這不公平。
薑語沒再說什麼,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或許可以相信他一次,總歸沒有傷害自己的理由。
末了,兩人上了車子。在車輛即將駛出彆墅區時,女人看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附近晃悠。她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和這裡的住戶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剛想喊沈應,停下車來看看時,從外麵駛入的車輛吸引了注意力。男人清楚的記著,這是白司令員經常坐的一輛車,有專職司機開車。
“滴滴。”
想著既然碰上了,那便好好談一番,總歸是要讓白司令員把歲歲年年服裝店解封的。
沈應往左打著方向盤,迫使對麵的車子停了下來。見狀,他從車子裡下來,向白司令員的專屬車子走去。
一步、兩步。在即將要走近車窗時,主駕駛的窗子打開。熟悉的司機探出頭來,朝著男人說:
“沈營長,這裡麵坐著的不是白司令員,是國外回來的小少爺。”
這個司機經常跟著白修業走南闖北,麵對一些有身份,深得白司令員喜歡的人幾乎都認識。尤其是沈應這位情商和顏值都雙雙在線的男人,他是有好感的。
聽罷,沈應皺著眉頭,還在思索白司令員是不是不想見自己,故意讓司機這麼說的。
後車窗的玻璃緊跟著落了下來。裡麵探出了一位長相帥氣的男人,眼神中的桀驁不馴,同他冷峻低調的長相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人應該算是第一次見麵,可從車子裡男人的眼神中看來,似乎是認識他很久了。尤其是一些引以為傲的事跡,都能倒背如流。
“你就是沈應?”
白秦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中儘顯不屑。他和白苓的關係一直不錯,從小就很聽這位堂姐的話。聽說被一個男人玷汙了名聲後,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來,想為表姐打抱不平。
“沒錯。”
察覺到白秦的敵意後,男人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身份,看這小子能耍出什麼花樣。
白秦似乎是對他的回答很感興趣,一臉的嚴肅感在一瞬間擊破,笑意掩藏不住。
“你倒是有膽識,就是不知道,跟我堂姐的那檔子事,怎麼做的?不會是裝作什麼都不怕的模樣,實則內心緊張的要命吧?”
他的笑不像是嘲諷,或許用玩味形容更貼切。
“有腦子的人聽說過前因後果後,都知道我倆之間清清白白。白小少爺,回去轉告你父親。有什麼事情,請找我解決。不要把問題遷到無辜的人身上。
這樣做,實在是會讓人說閒話。”
看得出,麵前的男人很聰明,應該能猜測出他話裡的意思。沈應說完,徑直往車裡走過去。
“估計是年齡大了,他的一些做派,我也看不上。你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我會解決好,省的困擾。”
他的一番話,讓白秦能想象得到,老爹一定是做了什麼沒道理的事情,讓人找家裡來了。以前也有,但沒現在這般過分。越老越分不清狀況的做法,有時候讓他也無法接受。
不過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老子,自從姐姐失蹤,親生母親去世後,他的眼睛裡已經無光了。
雖然是娶了貌美的殷氏,但那個女人心腸狠毒又小心眼兒,著實讓人看不上。更不可能會在一些處事風格中去開導父親。
“你自己回去問吧。”
沈應說完,一腳油門踩下,朝著彆墅大門駛出,生怕多說一個字都要控製不住內心,打起來。
副駕駛,薑語一言不發。從剛剛那位所謂的白家小少爺白秦出現之後,總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這個年代,本身能夠出國的人就寥寥無幾,加上他方才的樣子,也不像是紈絝。雖然沒看清對方的樣貌,但總覺得兩人之間會有些淵源。
當然,具體的情況,她也說不出來。
“在想什麼?”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掃視著薑語。他擔心女人胡思亂想,本身就因為白苓的事情讓她心中不舒服,又加上剛剛那位白小少爺為堂姐打抱不平問出讓人亂想的話,擱誰都會有點小情緒。
“過會兒回到城區後,你把我放到輕雲服裝廠。服裝店開不下去,也不能讓另一份工作給丟了。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單子,賺點錢。看看下學期要不要送年年去上學。
不然在家裡太鬨騰了。”
薑語的想法,讓男人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想起當初結婚到年前,兩人之間從來都是自己賺錢養著這個女人。這些年,從家徒四壁,跟母親妹妹骨肉分離。
到現在一家人最大的開支居然要靠她來支撐,不僅孩子上了學,妹妹也有了工作。
連大哥一家都開始了走動,沈應忍不住感慨;
真的是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她們的爆發力,是很多人無法想象得到的。
當然,他也曾在無數個夜裡懷疑過,這個女人,真的是曾經的薑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