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來輕雲嗎?”
想起方才在麵試時他不錯的表現,以及剛剛在和那女人對話時迫切想要留下來的樣子,蘇瑾時開始試探。
聽這男人話裡的意思,他是下鄉知青,因為薑語在中間搗鬼,損壞他的名聲才被隊裡趕了回來。
蘇瑾時是蘇家的小姐,從小對於這種事耳濡目染多的去了,所以她沒有單方麵選擇相信麵前的男人。留下他,無非是趕走薑語的伎倆。等這件事解決完畢,會將這男人一起趕走。
對於所謂的勾搭,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他不拒絕的話,哪會鬨到這般嚴重的地步。
“是的,像輕雲這種大規模的公司,很少會有人不想來這裡工作。我也是經過千挑萬選才決定來這裡碰碰運氣的,沒曾想能遇上小姐這般惜才的人。哪怕是被那個女人淘汰,也不覺得難過了。
畢竟能和小姐搭上話,也不是誰都有的待遇。隻是要真的被淘汰了,也會惋惜不能和您一起共事罷了。”
像路逸這種油嘴滑舌的人,想要吹捧一個女人,簡直是手到拈來的事。他猜測,留到廠子裡已經有九成的把握了,剩下的一成,要看對方到底想不想和薑語當麵撕破臉。
“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得出,蘇瑾時對他的誇讚很受用。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再斟酌一下。萬一到時候和薑語合夥壞事,悔不當初都來不及。而且要想為自己所用,首先就要在一開始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哪怕想做什麼,也得忌憚一下。
路逸看了她一眼,見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上等布料,又敢在麵試的時候當麵反駁薑語,身份一定不低。想起在大廳等待麵試時聽到的消息,猜測應該大有來頭。
加上薑語身份擺在那裡,一目了然。這女人是蘇家人,而且還隻能是蘇家最親的人。
“冒昧的猜一下,您應該是蘇家大小姐。”
“聰明。”
蘇瑾時看出他一股機靈勁兒,滿意的點點頭。
“我會在那女人手裡保住你,明天就來上班,先從紡織工人做起。找個時間,升你為組長。不過你要想清楚,輕雲服裝廠究竟是姓什麼。”
在蘇瑾時看來,隨隨便便升一個小組長,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這男人之前在鄉下做知青,文化方麵應該不差。
“蘇小姐,以後您就是我的直係上司。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路逸聽得懂,循著她的意思開始表忠心。唯命是從做狗腿子這種事,他天生的。
蘇瑾時從這裡離開後,徑直去了薑語辦公室。見羅澤文也在,進門後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羅澤文看清來人,握著文件夾的手抖了一下。頓了頓,眼神看向薑語,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彙報。
“你說你的。”
薑語低著頭,淡淡的說。她知道蘇瑾時是因為什麼原因過來的,依舊從容不迫。
見狀,羅澤文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文件上的名單是麵試時留下的工人名字,擬定完後需要趕緊給他們打電話上崗培訓,畢竟現在公司的情況不容樂觀。
不少工人都因為帛衣服裝廠招聘,給出的待遇好,紛紛跳槽。羅澤文內心著急,和薑語說了現在的情況,兩人開始補救。
直到他念出最後一個名字後,將文件遞了過去。薑語拿出公章蓋上,事情就算是落實了。
蘇瑾時看著哥哥的章印在她這裡,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要等羅澤文走後,好好問問她。
“薑總,那我...?”
羅澤文本身是要處理完這件事後給名單上的人打電話通知結果的,但此時蘇瑾時在這裡,擔心出意外,不敢輕舉妄動。
“去吧。”
在薑語看來,這種小事自己還是可以搞定的,要不然這個薑總彆當了。
羅澤文不放心的邊走邊往回看了幾眼,出了門依舊心有餘悸。蘇瑾時見狀一個箭步,將門死死關上。
“你這個女人,我已經了解清楚你所有的過往了,結婚有孩子,還在外麵勾三搭四,簡直是不要臉。”
蘇瑾時走到辦公桌麵前,雙手撐在上麵,惡狠狠地看著薑語。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依舊在忙活著手中的文件,伸手就要去搶筆。
“所以呢?”
薑語後退一步躲閃,對方落了個空,險些撲倒在桌子上。她早就料到路逸會去找蘇瑾時,說這些莫須有的話.一貫如此,連新詞都沒有,習慣了。
“你,你居然不反駁?”
蘇瑾時瞪大雙眼,被她的回答疑惑住。不是,都這麼直接的嗎?供認不諱?
“我有什麼好反駁的?再說了,即便解釋完,你會聽嗎?既然如此,那我乾什麼要浪費口舌呢?而且,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衡量彆人的尺子。咱倆的關係已經這麼僵了,沒必要自證清白。”
薑語知道,這姑娘不壞,對她有成見也是有誤會。不然這種事情她大可在公司裡麵宣揚,不至於來辦公室單獨質問,而且還特意等羅澤文離開關上門後才開的口。
“那我要招那個叫路逸的進紡織間。”
蘇瑾時看著薑語挑釁道。雖然不清楚這女人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對她,放鬆不了一點警惕心。
“好。”
薑語回答的乾脆,整理著手中的文件。她知道蘇瑾時一定會把路逸搞到公司裡來,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自己。不過這兩人加起來也掀不起大浪。
一個單純的隻想守護哥哥公司,另一個隻想使壞,拉自己下水。到時候涉及到雙方利益,總會瓦解。況且留路逸在公司裡,隔三差五的能看到他,總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害家人和兩個孩子要好。
“對了,我這邊忙完了,要提前回去。電信局的工作服樣品做好了,你記得通知服裝總監來取。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近幾天都不會來公司。”
薑語交代完,起身就要走。一天沒回服裝店了,也不知道沈晚一個人能不能忙得過來,有沒有棘手的事,或者是刁鑽的顧客。
“喂,你就這麼走了?我可是蘇家大小姐,敢指使我做事,就不擔心會在你衣服上做手腳嗎?”
蘇瑾時氣的要炸了,朝著薑語大喊。
“這一單壞掉的話,你哥哥估計要賠不少一筆。”
薑語擺擺手,對於這個叛逆少女,她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