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以為是野孩子(1 / 1)

薑語微微一怔,直到看見地上的雞蛋時,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這是嫌她東西拿少了啊。

不等她開口,門外進來一個約莫17歲的孩子。長得又矮又胖,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薑大龍看著地上的布袋,踢了一腳。嚇壞了沈年年,他躲在男人身後,心驚膽戰的注視著前麵的一切。怎麼跟小朋友口中描述的不一樣,沒有姥姥姥爺的疼愛,也沒有新朋友和他玩,而且這裡讓人一點都不開心,他想回家...

薑語也懵了,在記憶裡,這個弟弟比起薑媚兒的脾氣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麼一看,要比她想象中還要麻煩。

薑大龍才不管她想什麼,走到薑語身邊,伸出手,理所應當的開口:

“給我兩塊錢,我要去買零食。”

以往原主回家時,他也是這個樣子要錢的,家裡人看到後要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就是向著兒子說:不就是兩塊錢嗎?作為姐姐,你現在給了,以後在婆家受了欺負他還能去給你出氣。

在家人的道德綁架下,原主每次都得破筆財。但比起她所謂的爹獅子大開口,這些不過是小錢。

見薑語無動於衷的樣子,薑大龍忍不住踹她,結果因為動作笨拙,被女人躲了過去。

“你聾了嗎?”

他咒罵的聲音極大,而且還很難聽。一旁的男人聽不下去了,就要上前製止時,薑春連忙嗬斥住:

“大龍,差不多得了。”

以往都是大閨女自己回家,怎麼欺負她都沒事兒。這會帶了丈夫過來,那男人看上去不像好惹的樣子,老頭兒生怕兒子挨打。

“大龍就是想要兩塊錢而已,作為姐姐,你給他就是了,非得鬨得大家都不開心。”

一直沒說話的薑媚兒嗤之以鼻的看著這一家人,語氣裡滿是嘲諷。以往好拿捏的薑語,就算是現在長能耐了,不還是要回娘家?她就不信,當著爹的麵,還能翻天不成。

“是啊,作為姐姐,你怎麼不給他?再說了,從進門到現在,他連句姐姐都沒叫,我還以為這是沒人教養的野孩子呢。”

薑語一句話,罵了一家人,氣的炕上的薑春猛烈咳嗽。要不是得裝病,這會兒指定一個鞋底打過去。不揍的她哭爹喊娘,他薑春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爹,之前我說薑語脾氣大了,看不上咱們了你還不信,現在怎麼樣?有了男人撐腰,目中無人。今天能罵咱們,趕明兒不如意了,說不準要拿刀來砍人了。”

薑媚兒將老頭兒扶了起來,手掌放在後背輕輕幫他順氣。看上去是在關心他,言外之意卻是在挑事兒。

薑春感覺言之有理,掀開被子就要下地,被一旁的小女兒咳嗽了兩聲提醒。

要是被那兩人看出了端倪,知道是為了騙錢才謊稱摔斷腿,到時候就怕一毛錢都撈不著。

薑春強壓住心中的怒氣,把腿收了回來,換了一副模樣。演技過於拙劣,薑語把這一切儘收眼底,心裡有了打算。

“大妮兒,爹喊你過來是真有事兒。昨天村子裡的醫生說我這條腿要去城裡的醫院做什麼手術給接上,要不這條腿就廢了。你弟弟還沒有成家,到時候賺不上錢娶媳婦兒,咱們家就沒後了。

做手術的費用統共是一千塊錢,你看看要不先墊上?”

薑春毫無廉恥之心的說完這話,擔心演不出那個可憐勁兒,還不忘看了沈應一眼:

“女婿啊,聽說你們要蓋房子了。這倒是個好事兒,隻不過我這腿得先治了再說,要不你們先把蓋房子的事兒往後放一放?”

如果薑語剛剛還沒有把握他究竟是要演哪出的時候,現在完全可以確認了。就是妥妥的要錢,不然誰家做個手術一下要一千塊錢啊。

“沒有。”

薑語拒絕的乾脆,薑春差點忘記後麵該怎麼演了。看著這個白眼狼兒閨女,他真想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

見說不通大女兒,他把目標轉移到了沈應身上。見這男人左看右看的樣子,完全不把他當回事,氣的直接從炕上站起來。

一米五幾的小老頭兒,跳起來的樣子顯得格外滑稽。他指著兩人,破口大罵:

“薑語,我真是給你臉了,你長這麼大,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連我生病了都不管,當初真該掐死你算了。還有這個沈家莊的女婿,當初你娘著急的讓你娶媳婦兒,除了我,還有誰家答應?哪家不是看不起你?

現在日子過好了,開始覺得我們是累贅了?”

一旁的薑媚兒拚命的摁著他,一點用處都沒有。眼見計劃不成了,直接開口道:

“前些年看你們家窮,沒好意思多要。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要不你掏出一千塊錢來給我。要不,我讓薑語跟你離婚。”

薑春見薑語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也懶得跟她廢話,開始和沈應談判。在他看來,女兒不好管教了,一定是受了他的挑唆。這筆賬,日後還要算清楚。

薑語噗嗤一聲笑了,這個年代,農村彩禮撐破天200塊錢。他問沈應家要了五百不說,連一床被子的陪嫁都沒給。現在還敢要錢,真是一點兒都不滿足。

“您拿腿斷了把我們忽悠過來要錢,也知道如果直接開口要沒人給啊?既然這樣的話,那也彆耽誤彼此的時間了,我們這就走。”

她看了一眼男人,兩人對視,立馬明白過來對方意思。知道在這聊天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趁早離開。

見薑語拍拍屁股要走,薑媚兒急了。她白了薑老頭兒一眼,一副都怨你的表情。

“薑語,你今天敢踏出這家門,以後都甭想再回來。”

在他看來,如果不給這個閨女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和她在這鬨著玩呢。

薑語聽了他的話,暗自好笑,與其被持續性壓榨,倒不如和他們斷絕關係。

她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薑春卻誤認為是害怕了,還在想著剛剛要一千塊錢是不是太少了。緊接著,聽到一個極不願提起的問題:

“我母親,當年究竟是怎麼去世的。”

這個問題,猶如晴天霹靂,炸的屋裡一片寂靜。連一旁的薑媚兒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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