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瞬間聯想到了在知青大院後門看到的景象,覺得一定和那幾人脫不了關係。
本著跟這幾人劃清界限的原則,她剛邁出的腳收了回來。打吧,打吧,最好是打死一個,反正三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坐在屋裡翹著腿品嘗著勞動戰果,家門被推開。村長媳婦兒宋娥跑了過來,滿頭大汗。
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她也顧不得敲門不敲門的。
薑語站起身,笑盈盈道:
“嫂子?我剛炸的年貨,要不要...誒?”
嘗嘗兩字還沒說出口,薑語被她拉著出了門。宋娥著急忙慌的解釋:
“薑語妹子,白娜知青和你娘家妹妹在知青大院打起來了,你娘家妹妹的頭上滿是血。鬨得太大了,驚動了鎮上的派出所,連鎮長都來了。”
聽到這事兒,薑語見怪不怪。這完全就是和她猜測的一模一樣,沒什麼挑戰性。
“不是,嫂子。她們倆打架,該進派出所進派出所,該喊家長喊家長,您找我去做什麼?”
她可不想和這幫人摻和,到時候再賴到自己身上,不是純純找麻煩嗎?而且聽剛剛的動靜,估計全村老少爺們兒都湊過去看熱鬨了,到時候指不定要怎麼傳呢。
“你妹妹說了,不允許警察同誌叫家裡人,說有個姐姐在這兒,要找你過去呢。”
宋娥也覺得這事不妥,作為沈家莊的媳婦兒,她自然是向著自己莊上人的,何況還有個路逸橫在中間,不管看哪方麵她都得避個嫌。薑語聽完,一把將她手甩開,滿臉不悅。
這個殺千刀的薑媚兒,好事兒不找她,這種破事一找一個準,還在背後和狗男人算計自己,真當她是軟柿子,想捏就捏的嗎?
“嫂子,不管怎樣,薑媚兒都是一個成年人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自己解決就行。而且您也知道,我不過是她的姐姐,還嫁出來了。萬一真要有個好歹,到時候把問題都怪在我身上,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薑語思慮的事情宋娥也有想過,她這個娘家妹妹常常來姐姐家算計,村裡的人都知道。
“你以為我不想護著你,非得讓你趟進這渾水裡來嗎?那路知青跟警察說,打架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屬於什麼目擊證人。”
啥?
薑語聽到宋娥的話,覺得一定是耳朵出問題了。直到她又重複了一遍,才勉強聽清楚。
為了拉她下水,這群人簡直是不擇手段。薑語很難不懷疑,這是幾人做的局,目的就是要讓她掏錢。
既然這群人如此恬不知恥,那她也沒必要留臉麵了。
“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回家鎖個門就來。”
“哎。”
宋娥覺得也對,剛剛是她思慮不周,忘記薑語同誌家還有兩個孩子要交代,有些不好意思。
薑語趁機回到家裡拿出備份的賬單和發票、借條,將厚厚一摞揣進兜裡,邁著大步往村長家方向走。今天就讓這幾人見識一下,她還是不是軟柿子了。
宋娥見薑語跟了上來,緊緊拉住她,小聲交代:
“薑語妹子,有些東西,咱們看見了就說看見了,沒看到就說沒看到,有你河安哥在那,保準不讓你受委屈了。”
薑語知道她完完全全是向著自己的,心裡暖了起來。兩人到了大院後門,果不其然,那裡圍滿了人。
薑媚兒躺在地上,頭上的鮮血流出來,染紅了腳下的泥土。旁邊是一塊板磚,上麵也有一絲鮮血,時間原因,有些發乾了。
白娜躲在崔進身後,瑟瑟發抖。路逸則是拚命跟警察同誌解釋,這件事情與他無關,都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問題。
聽人說,白娜看到兩人之間曖昧,和薑媚兒吵了起來,被她罵不要臉。路逸上前拉架,嚷嚷著讓薑媚兒趕緊走。讓白娜誤以為他在護著那個女人,情急之下,拿起地上的板磚拍了過去。
直到血順著發梢流下來,白娜才知道自己闖禍了。怕擔責任的路逸立馬報了警,還說薑語是他的目擊證人。
到這一刻,他還以為那女人會幫自己澄清,就算看在他當年是‘救命恩人’的麵子上,也不會見死不救。
薑語真服了,哪哪都得牽扯上她,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村子裡看點最多的女人。
“警官,她就是薑語。”
見到她後,路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這會兒也不在乎當著眾人的麵子要不要自尊了,隻要他的檔案上沒有汙點,做什麼都成。
為此,他還特意使了個眼色,薑語權當沒看見。
“薑語同誌,你好,我們是鎮派出所的,我叫程磊,是這起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說話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眸子深邃,看上去十分敬業。
“你好,同誌。”
薑語和他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邊,竊竊私語。這沈應家的,落落大方,見到警官也不害怕,真是不錯。
“是這樣的,薑同誌,路逸同誌說你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不光可以還原整件事的經過,還能作證證明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程磊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女人看上去要比自己小一些,長得好看,也很有膽識。反觀那個哭哭唧唧的男人,還知青呢,一點擔當都沒有,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警察同誌,我想問一下,如果找假證人,會有什麼後果?”
薑語說的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大家一目了然,什麼情況?人家沈應家的根本就不知情唄。
“薑語,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我從水裡把你救出來的事情了?你就是這麼對你救命恩人的嗎?”
路逸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站到她麵前,挖出她的心來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狠。
“控製住他,控製住。”
程磊喊著自己的手下,斟酌起路逸的話,這擺明了就是讓麵前的女人來做偽證,還說是什麼救命恩人?那就更不能讓她摻和進來了。
“相當於作偽證,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嚴重的還有可能會構成刑法上的偽證罪。”
程磊說的鄭重其事,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