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感覺鼻子一陣不適,往鍋裡撒鹽的手停下來,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說我?’
她看著鍋裡的肉燉的差不多,放進去的菜也熟了。開始往盆裡抓了幾把玉米麵,舀了碗水,揉成一團。一塊塊揪下來,拍成餅子。打開鍋蓋,貼在上麵。
鐵鍋燉雞,想想都美味。
不得不說,沈歲歲控製的火候很到位。辦完這些後,薑語也沒閒著,她把剩下的半塊白菜洗淨切好,每層放上鹽,又把辣椒剁成碎末,放了進去。
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小瓶子,衝洗乾淨後,把裡麵點點水漬擦乾。塞進去,蓋上蓋子。
做完這些,肉也出鍋了。
沈年年迫不及待的盯著鍋裡的雞,香迷糊了。但他隻敢遠遠看著,怕惹媽媽生氣。
薑語動作麻利的把餅子鏟下來。又挑了不少好啃的肉舀在碗裡,放了一勺湯,提味兒。
她把三個碗端進裡屋的小桌子上,招呼著姐弟倆。
“愣著乾什麼呢?洗手吃飯。”
沈年年很聽話的擰開水龍頭,洗著小手。沈歲歲看了眼薑語,躊躇著走過去。
雖然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判若兩人,但想到前兩天李奶奶說的話,因為那個男人,她在村裡出儘了風頭,丟死個人,才有所收斂。希望她能多維持一段時間。
沈歲歲露出胳膊,手還沒等接上水,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那聲音像是要把門敲爛,院子裡的小黑也跟著叫起來。
薑語麵露不悅,心想誰啊,這麼粗魯。乾脆把這門卸下來給她換個新的算了。
她極不情願的開門,對上一張幽怨的臉。那人猛地推開她,力氣極大,害的她險些摔在地上。
“不是,大姐你誰啊?”
薑語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已經進了屋。兩個小孩子見到來人,嚇得直挺挺貼在牆角,渾身發抖。
待她看清女人的樣貌,腦袋裡的記憶飛速運轉。
薑媚兒,原主的妹妹。經常讓原主給她買東西,還總挑唆她打孩子、和丈夫吵架。和原主的‘情夫’勾搭在一起,拿她當冤大頭。
也不知道原主為什麼對她的話唯命是從,作者沒有交代清楚。
“薑語,村裡都在傳你在家裡偷偷做好吃的我還不信,沒想到真被我給撞見了。”
薑媚兒指著桌子上的肉,氣勢衝衝的質問她。沒想到她會有這個膽量吃獨食,想來就生氣。
“去,給我盛碗肉端過來,記住,一點菜都不要。”
她指著沈歲歲,語氣極其不善,像是指使丫鬟。沈歲歲看了一眼薑語,本來攥緊的雙手鬆了下來,動作麻利的往外屋走。
她不喜歡這個小姨,每次她來都要攛掇母親揍她和弟弟一頓。
她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吃飯忘了給這位小姨拿杯子,滾燙的熱水澆在她的胳膊上,疼的她幾乎暈厥過去,直到現在還有一塊疤。但又不敢忤逆她,至少現在還沒這個能力。
薑語攔住沈歲歲。
“不好意思,這裡是我家。你要想吃飯先給錢,而且也要自己盛,沒人會伺候你。”
沈歲歲的眼睛裡有一瞬間,充滿亮光。
自打記事以來,這可是母親第一次幫自己說話,對方還是跋扈的小姨。
薑媚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隻知道薑語丟了人,渾然不知這具皮囊裡的靈魂,已經換了個人。
“薑語,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況且你和路逸的事情,還是我一直瞞著姐夫的。”
薑媚兒一副要她好看的樣子開口提醒,如果沈應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指定會跟她離婚。以她這個樣子,沒有了丈夫的扶持,隻能餓死。
薑語白了她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來。
所有人都以為原主和路逸有一腿,但隻有看過原劇情的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設下的陰謀。
當年原主跌進湖裡差點被淹死,明明是男主沈應救了她,但因為部隊有事走的匆忙,等醒來後發現是下鄉的文青路逸在身邊拍著她的臉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主誤以為路逸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得知他的身份,崇拜有加。甚至連嫁給沈應都是聽了他的話。為的就是能控製原主把沈應的錢拿給路逸揮霍。
而她和路逸除了錢財上麵的交易,肢體上連手都沒有牽過。
這些薑語都知道,但薑媚兒以為她不知道。
“好啊,那你就去告訴他,看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薑語把玩著手上的頭發,毫不慌張的看著她。
沈應最不喜歡這個小姨子了,勢利眼。
薑媚兒眉頭一皺,她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似乎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難不成上次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突然間開竅了?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路逸嗎?怎麼才受到一點打擊就不愛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愛未免也太廉價了點吧?”
人人都知道,薑家大女兒薑語愛路逸愛到死去活來,甚至甘願做小醜隻為博得他一笑。
一邊的沈歲歲聽到她的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隻要小姨給母親洗腦成功,那遭殃的一定是她和弟弟。
“我什麼時候說過愛他?你要沒有事的話,就回去吧。還有,以後再也不要來我家了,這裡不歡迎你。”
聽到這裡,沈歲歲鬆了口氣。
薑語說完就要上手趕人,再跟她糾纏下去肉都要涼了。薑媚兒看著碗裡的肉,走可以,但是得吃飽了再說。
“怎麼說我也是客人,你不應該讓我吃完飯再回去嗎?”
這滿滿一大鍋肉,實在是勾的人魂都要沒了。
她以為自己放軟姿態,薑語多少也得給點麵子。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她在家裡作威作福,父母偏愛的也是她一個人。
“你一天來八百趟還是客人啊?我們家多少好吃的都被你吃完了,還不知足嗎?我也告訴過你了,要想吃飯也可以,先拿十塊錢給我,看看你的誠意。”
薑語一點兒都不慣著她。
“多少?十塊錢?”
這個年代一隻雞撐死天三塊錢,她問自己要十塊,怎麼不去搶呢。薑媚兒見她軟硬不吃,依依不舍的離開。走之前還不忘看了眼鍋裡。
好啊,那就等她去路逸哥那裡告狀,薑語彆想再見到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