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兩人都是從政務樓一起下班,林朗的辦公室在高層,而林錦月他們多在低層訓練。
林錦月心裡想問他的問題其實非常多,為什麼林朗說他是“特殊的獸人”?她父母又是如何和這位上校認識的?曾經在她疑惑時,林朗隻告訴她“以後會知道”。兩人之間的信任問題已經得到了和解,她相信林朗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她無法抑製自己想要探究的心。
思緒有些雜亂,她不知道此時要怎麼麵對他,在光腦上匆忙發消息說今天想自己一個人搭空軌回家,也沒等林朗的回複,直接拿起包走去站台乘車。
下班點人多,但林錦月好運的有了一個座位。下意識又喚出光腦,才想起教官說今天會發布所有人的第一次任務,現在應該可以在光腦上查看了。
調度出個人的工作頁麵,終端已經將信息分類好,工整醒目的展示在屏幕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林錦月(實習生)——已調入清查部第8小組。”
“第8小組隊員列表——隊長:季風……隊員:……林錦月(實習生)、孟長明(實習生)、陳甜(實習生)。”
“任務(1項進行中)——(實習生暫無權限)待命。”
第8…倒還挺吉利。
林錦月掃完各個標題後,逐一點進去細看。
看到隊員的末尾,她不禁眼前一亮,之前交集還不錯的小孟孟長明也和她分到了一個組裡,還有個叫陳甜的她也有一些印象,好像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姑娘,但人還不錯。
想到之後共事的隊友自己都還算熟悉,林錦月心下略安。
而所謂的任務竟然隻是待命,也不知道其他實習生是不是也被這樣安排的,那個她現在能接觸到的工作確實不多。
處理完工作,目光終於看向角落裡的小紅點,估計是林朗回複的消息。
“知道了,一個人注意安全。”
“我在家裡等你。”
空軌的到站播報已經響起,林錦月下車的站台離家也還有一小段距離,乾脆背起包跑回去,就當練習負重跑步了。
下班路上已經轉換了心情,但在推門時她仍有一絲彆扭。
“今天怎麼突然想自己坐車回來了?”男人的聲音在她進門時響起。
“…爸爸。”林錦月放下背包,決定不讓這一問題成為橫梗在二人之間的阻礙,坐在了他身邊的沙發上:“我們的黃教官要退休了,50歲。”
林朗站到如今這個位置,很多事情稍微聯係一下便隱約察覺到了,順著林錦月的話往下說:“她曾是位很出色的隊長,現在也是你們很出色的教官。也到年紀退休享受人生了。”
“是啊…”林錦月的雙拳放在膝蓋上微微收緊:“爸爸,之前您說您是特殊的獸人,是指在年齡增長這方麵嗎?”
疑問終於被明確拋出,林朗心下了然,並沒有馬上回答,抬手順著撫摸林錦月的秀發,眼神望向她,卻似是虛焦了一瞬。
她覺得林朗此時好像是通過她在回憶什麼。
“我是最初的幾位獸人之一。”他在沉默之後緩緩開口:“我的生長速度比一般的獸人慢很多。”
林朗回答了她的問題。
兩人間的空氣如有實質,林錦月得到了解答,但也敏銳察覺到這隻是水麵上的冰山一角。二人難得共同處於無言狀態。
林錦月的臉頰被撫上輕柔的觸碰,林朗的指尖若即若離,細細描摹她的輪廓,像是風在親吻。
“抱歉,還有更多的事…我不能和你說。”他發出一聲歎息,“月月,這個理由可能有些無力,但確實是為你好。”
“……”
“我明白。”林錦月咬了咬下嘴唇,沒有選擇追問,和林朗提出今晚想獨自一人在訓練室練習,逃避似的走了。
訓練室內,體型嬌小的少女火力全開,沒有用什麼技巧和戰術,如同泄憤一般不斷揮拳朝投影打去。
她之前就察覺林朗瞞著她一些事,但並沒有多問,隻想著他會慢慢都告訴她,再加上兩人之間的感情,她選擇了相信。
今天林朗的態度和之前有細微的差彆。
林錦月在清查部待的這段時間,在人情往來和話語上比曾經要敏感了不少。她有種直覺,林朗的隱瞞應該並非信任原因,而是正如他字麵上那樣——她知道了反而不好。
想到這一層,林錦月下意識鬆了口氣,至少林朗對她的感情並無雜質,且方才他小心翼翼的觸碰,那種珍視的眼神無從作假,已經不像是她從蘇醒到現在這短短時間內的感情所致,應該有更深的淵源。
那麼,她不能知道的原因就逐漸清晰了,即,是她本身。
林錦月感到有些興奮,再次開啟了一輪戰局,在身體的精疲力儘中,頭腦卻逐漸清晰。
曾經埋藏在心底的疑點逐一浮現,林錦月再次將其拾起,想要從中梳理出脈絡。
其他冬眠的人類在舊世界裡非富即貴,甚至隻是單純的富有都無法獲得“船票”,那麼,她相比之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父母是通過什麼方法讓她冬眠了足足一百年?
父母和林朗打點好同自己的收養關係,可見在瘟疫時林朗就已經存在,那父母和這位特殊的獸人是怎麼認識的,甚至能讓林朗承接這麼大的人情?
她被林朗告知還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否則她自身會有不利。那麼,如果她知道了,會遇見怎樣的不利?又是誰對她不利?是什麼樣的信息足夠致她於不利?
林錦月將主要幾個疑問在心裡列出。
就像溺水者尋求空氣,失憶者追尋記憶,哪怕林錦月理智上清楚,追逐這些或許會給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改變,但她無法克製。
既然林朗出於保護的目的選擇隱瞞,那隻能靠自己尋找了。
林錦月向來都是果斷的人,在向對麵投影擊打的瞬間做出決策。
查清楚父母的信息,是不是單純的大學教授;
對於“船票”,查找其發放的標準,查明她能冬眠的理由;
調查林朗。為什麼他是特殊的獸人,為什麼在舊世界瘟疫時期就能存在,並和父母認識;
以及…為什麼她不能知道。
梳理完待查事項,林錦月關閉了模擬戰鬥。
或許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林錦月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漲,甚至隱隱有些刺痛。
她長呼出一口濁氣,卻依舊堅定地邁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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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倍速走劇情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