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橋話音未落,包括洛璃殤與馮奇山在內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土黃芪與赤陽蟾褪兩種靈藥的藥性,莫說是精於丹藥性質的煉丹師,就算是剛剛稍微有些閱曆的外行修士,都對此一清二楚。
周倚橋這番言論,當即讓洛珊瑚為首的一眾世家小姐笑得花枝亂顫,嘲諷譏笑之意溢於言表。
厲長明則是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周倚橋,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周道友竟然連最基本的藥性藥理都不清楚,還想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比辯駁靈藥之道?”
“真是荒謬可笑!”
所有人中,隻有洛璃殤與馮奇山沒有開口斥責。
洛璃殤是因為無條件相信周倚橋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故而選擇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發展。
而馮奇山的態度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在聽到周倚橋的反駁之聲後,臉色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眼神暗淡了半晌,在所有人都在嘲笑周倚橋的時候,思緒翻飛,像是在想些什麼。
等到厲長明出聲譏諷的時候,他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眼中突然迸發出一股莫名的異彩。
“你如何能夠證明你的想法?”
老者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是瞬間平息了在場所有人的議論聲。
她們驚訝的看向馮奇山,詫異於這位人人敬佩的馮大師,為什麼沒有像她們預料當中的那般憤而離去、或是厲聲嗬斥。
周倚橋對於自己研究出來的丹方自然是胸有成竹。
麵對馮奇山的質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不急不緩地說道。
“前輩,世間萬物,藥性萬千,常規之下,土黃芪與赤陽蟾褪確實藥性相衝,無法共存於一丹之中。”
“但若有特定手法與輔料調和,非但能中和其衝突,更能激發出前所未有的藥效。”
話至此,周倚橋抬手在身側一撫,緊接著一隻巨大的丹爐憑空出現在他的身旁。
“前輩若是對這兩種藥性的交融之法感興趣,晚輩現在便可以為前輩煉製一種含有這兩味藥材的上古靈丹。”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倚橋和那憑空出現的巨大丹爐上。
洛珊瑚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厲長明的臉色由鐵青轉為陰沉,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至於馮奇山,他的眼中隻剩下尋求位置的好奇光芒。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略顯失態的走向周倚橋,凝視著周倚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道。
“你......所言非虛?”
周倚橋輕輕點頭,目光堅定,仿佛胸有成竹的畫家,即將在空白的畫卷上揮灑出驚世駭俗的作品。
“前輩請拭目以待。”
隻見他手指輕彈,一道道靈力如絲般纏繞上丹爐,爐身隨之泛起淡淡的赤紅靈光,將丹爐周遭都染上了一層溫暖而又神秘色彩。
接著,他手腕微轉,從儲物戒中取出數種珍稀藥材,包括兩味處於議論中心的靈藥,土黃芪與赤陽蟾褪。
“前輩,晚輩煉製的這枚靈丹名叫納元寶丹,乃是以毒攻毒,清除體內淤積雜質的丹藥。”
“此丹乃是晚輩無意中從一張丹方上拓印下來的上古靈丹,經過多次試驗,才確認了煉丹的安全與藥性。”
“晚輩之所以相信這位宮女的藥方並無問題,正是因為這枚上古靈丹的煉丹經驗所致。”
周倚橋簡單的介紹了兩句,隨即猛地一拍丹爐,淩空一抓,將其中的一株靈草投入了烈陽神鼎當中。
正式進入煉丹階段,周倚橋停下了任何無關的行動,整個人沉默不語,不知不覺間,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火焰在丹爐底部熊熊燃燒,周倚橋的眼神專注而深邃,每一次手勢的變換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
隨著藥材的逐一投入,丹爐內開始彌漫起一股股奇異的香氣,這些香氣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
在場中除了周倚橋與馮奇山之外,也隻剩下厲長明一人是煉丹師,自然能夠看出周倚橋在煉丹一道上的造詣。
尤其是在看到周倚橋將土黃芪與赤陽蟾褪一齊投入烈陽神鼎,足足半炷香的時間都沒有發生預料中的炸爐時,眼中更是閃過難以置信。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來,似乎是想要近距離觀察周倚橋的煉丹手法,又似乎是想要趁著丹藥尚未煉製成功之前,阻止這一場可能讓他顏麵掃地的煉丹過程。
但有看到興頭的馮奇山在場,又怎會讓厲長明這個暫時還是周倚橋對手的存在靠近。
隻見老者側頭一個眼神,便瞬間讓腦海一片空白的厲長明清醒過來。
厲長明喘著粗氣跌坐在地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失態。
他感覺到背後微涼,伸手去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衣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汗水浸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周倚橋自然不知道短短半個時辰的過程當中,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的思緒現在完全沉浸在納元寶丹的煉製當中,神識包裹著烈陽神鼎,全神貫注的集中在丹爐當中,力求這次的煉製能夠達到最好的水準。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直到洛珊瑚那邊,一眾不明所以的世家小姐等的不耐煩時,烈陽神鼎發出一聲悶響,總算是有了動靜!
“砰!”
隨著丹爐的蓋子打開,濃鬱的藥香伴隨著滾燙的熱浪撲鼻而來,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周倚橋的眼睛驟然一亮,右臂一揚,一顆通體翠綠,散發著瑩潤光澤的丹丸就落入他掌心當中。
他仔細的檢查了丹藥的成色,隨後將丹丸原原本本的裝入玉瓶當中,送到了馮奇山的麵前。
“還請前輩斧正。”
馮奇山顫抖著雙手接過玉瓶,打開瓶口,那一刻,仿佛連時間都為之靜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藥香直入心脾,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震撼。
這......這就是你所說的納元寶丹?”
馮奇山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抬頭望向周倚橋,再一次確認道。
周倚橋微笑著點了點頭,從容、自信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前輩一試便知。”
馮奇山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倒出丹藥,仔細端詳片刻,將其上的紋路印在腦海中後,徑直將丹藥放入了口中。
“馮大師,不可!”
看到馮奇山的動作,莫說是洛珊瑚等人,即便是洛璃殤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眾人周倚橋憑借煉虛中期的實力,斷然無法煉製出一枚能夠毒殺渡劫境大能的丹藥。
但馮奇山能夠如此相信一位才剛見麵不久的年輕人,傳出仙帝宮,不知道要跌破多少人的眼鏡。
可此刻的馮奇山哪裡還顧得上洛璃殤等人的呼聲。
他大袖一揮,一道輕柔但異常霸道的靈力,將所有妄圖上前的人全部掃出了數丈的距離,獨自一人占地在院落當中,感受著納元寶丹入腹後的變化。
“快,快去請父皇!”
洛珊瑚心急如焚,當即又是丟出一麵象征自己身份的手帕,讓身旁親近的侍女趕緊前去搬救兵。
馮奇山在仙帝宮,乃至整個天聖城達官顯貴中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但凡在她洛珊瑚的公主府內出現一丁點的岔子,影響了今後的煉丹,她都背不起這個責任。
然而,就在侍女領命欲去之時,馮奇山的身形忽然輕輕一震,抬手在自己胸口連點了數下,隨即口中吐出一口靈氣。
這股靈氣在空氣沒有存在多久,在空氣中升騰了一丈左右的距離,便徹底消散。
再看此時的馮奇山,臉上的皺紋儘數舒展,雙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好!好一個納元寶丹!藥力渾厚而不燥烈,雜質幾乎被剔除殆儘。”
“更難得的是,這丹藥之中竟蘊含著一股勃勃生機,修複體內暗疾的同時,還能短暫喚醒人體最深處的潛能!”
馮奇山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他緩緩轉身,望向周倚橋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
“這納元寶丹的丹方,小友是在哪個典籍,或是哪處上古秘境中所得?”
“可還有類似的丹方?”
“能否夠給予老夫觀摩一二?”
一連三個問題,不但將周倚橋問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連旁邊等著看笑話的洛珊瑚等人也愣在了原地。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最後,還是最冷靜的洛璃殤悄悄給周倚橋使了個眼色,讓周倚橋清醒過來。
“前輩謬讚了。”
“這納元寶丹的丹方,乃是晚輩偶得於一處古老遺跡當中,當時記錄著丹方的碑帖隻剩下巴掌大的地方完好無損,晚輩就是在那殘破不全的碑帖上,艱難地辨認出了這份丹方。”
周倚橋半真半假的將自己從東極長生本草經疏上得到的靈感與一處虛構的古老遺跡相結合,編織了一個無法破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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