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髯還想說自家主人為天雷護法,少說也要數月的時間才能返回洞府。
但看著眼前女子一副好整以暇,明顯準備長久居住的模樣,他隻能歎息了一聲,默默退下,吩咐提劍宗安排的侍從們精心服侍,莫要怠慢了貴客。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過,提劍宗內風平浪靜,眾修士各自修行,唯有血髯忙前忙後,既要留心七劍閉關時的需求,又要時刻留意周倚橋歸來的動靜,還要確保洛璃殤在淩雲峰上的一切需求得到滿足,不可謂不忙碌。
而洛璃殤這半個月來,倒也未給血髯增添太多的麻煩,除了偶爾在淩雲峰頂眺望遠方,便是閉門修煉,或是偶爾尋他交談幾句,詢問一些關於周倚橋的事情。
又是半月過去,周倚橋總算在血髯的日夜期盼當中,先行返回了提劍宗。
“你說洛璃殤在我的洞府當中住了一個月的時間?”
聽到血髯的描述之後,周倚橋很是驚訝的問道。
血髯也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是不可思議,連忙點頭確認道。
“是的,主上。”
“公主殿下在您離開後不久便來到了淩雲峰,並且表示要在此等您回來。”
“我本想勸阻,但公主殿下態度堅決,我也就隻好安排人手儘心伺候了。”
周倚橋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量洛璃殤此舉的用意。
他雖與洛璃殤已經化解了當初的矛盾,還成為關係密切的道友,但還沒到沒事的時候,隨意進駐一個異性洞府的程度,洛璃殤如此執著地等他歸來,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可有說過為何要等我?”
周倚橋追問道。
血髯搖了搖頭,答道。
“公主殿下並未明言,隻是偶爾向我詢問一些關於您的事情。”
“我看她的樣子,似乎並無惡意。”
周倚橋沉吟片刻,隨即道。
“罷了,既然她願意等,那便讓她等吧。”
“我先去看看七劍的情況如何,你再安排人去準備些上好的靈茶靈果,送去給公主殿下,不可失了禮數。”
血髯應聲稱是,隨即轉身去安排相關事宜。
周倚橋則身形一閃,朝著七劍閉關的洞府疾馳而去。
來到洞府前,周倚橋感應到七劍的氣息已經穩定了許多,顯然已經成功地穩固了修為。
他心中稍安,抬手輕輕一揮,由他親自施加的洞府禁製便應聲而開。
走進洞府,隻見七劍正盤膝坐在洞府中央的蒲團之上,閉目凝神,並沒有發現周倚橋的達到。
“不錯,能夠進入深層次的悟道狀態,看樣子修為是成功穩固在連續境界了。”
周倚橋沒有打擾七劍閉關的想法,確認對方並無意外之後,轉身離開了洞府。
離開洞府之後,周倚橋迅速換上了笑臉,快步向自己的洞府,也是如今被洛璃殤所霸占的地方。
因為周倚橋沒有在暫住的地方放置重要物件的習慣,洞府一直以來和他剛剛入住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洛璃殤霸占了一月之後,整個洞府的布置,都已經按照此女的習慣,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造。
原本隻有一副石桌石椅的空蕩房間中,如今竟被富麗堂皇的各種擺設裝點得溫馨而雅致。
精美的瓷器中插著幾束綻放得正豔的靈花,散發出陣陣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柔軟的靈綢鋪就的坐墊和靠背,讓整個洞府顯得既高雅又不失舒適。
最誇張,還是周倚橋原本用於閉關修行的石室旁邊,被人為的開鑿出了一間嶄新的靜室。
此時的洛璃殤,正坐在靜室當中,手中捧著一卷古籍,專注地閱讀著,陽光透過洞府外的雲霧,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更添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因為不知道洛璃殤的路數,周倚橋輕輕步入洞府,刻意將腳步放得很輕。
然而,作為煉虛境界的大能,洛璃殤又怎麼可能真的毫無察覺一個大活人走到自己的近身之處。
“周公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等到周倚橋來到洛璃殤僅剩下十數步的距離,洛璃殤忽然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抹溫婉的微笑,目光中既有久彆重逢的喜悅,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周倚橋微微一愣,隨即也笑道。
“讓公主殿下如此久等,實在抱歉。”
“不知公主殿下此行這般陣仗,究竟所為何來?”
洛璃殤輕輕放下手中的古籍,站起身,緩步走向周倚橋,每一步都似乎在踏著某種韻律,使得整個洞府內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她走到周倚橋的身前,極為親昵的從周倚橋的衣衫上取下一片草葉,隨後很是無奈的開口說道。
“因為長蛇界的事情辦的太過漂亮,父皇他特意讓我的十四皇叔前來提劍宗,既想要當著提劍宗眾修士的麵表彰我的能力,也想要向前輩表達敬意。”
“而我和你之間假裝的關係,被那多嘴的於破雲返回大玄天後鬨得朝野皆知,所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話至此處,洛璃殤的雙頰之上飄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
周倚橋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洛璃殤如此反常行徑,完全是為了圓上多年前用於拜托於破雲的謊言。
想明白了個中緣由,他不免苦笑道。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公主殿下這次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看到周倚橋眼中毫不掩飾的笑意,洛璃殤心中升起一陣怨氣。
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籬下,她不由又強行壓下那股不滿,換上了一副更為柔和的笑容。
“周公子說得是,隻是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無奈之舉。”
“現在局麵已成,還需公子多多擔待,助我度過這一難關。”
周倚橋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隨即正色道。
“公主放心,既然我們已是盟友,我自會儘力相助。”
“不過,這謊言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需從長計議,找個合適的時機澄清才是。”
洛璃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輕聲道。
“一切就依周公子的意思。”
“隻是,眼下這十四皇叔的到訪,還需公子配合一二,莫要被看出破綻。”
“這是自然。”
周倚橋點頭應允,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從洛璃殤的身上敲詐勒索一些實質性的利益。
聯想到洛璃殤剛剛所說的長蛇界一事,他徑直坐到了一旁一個精致的蒲團之上,絲毫不顧及眼前的這間石室,姑且還算是洛璃殤的住所,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抬頭望著眼前的美人問道。
“公主殿下,您當初在在長蛇界,可是答應過我,待返回提劍宗後,會補足令弟無法兌現的那部分補償,不知......”
洛璃殤見周倚橋如此迅速的翻臉,不由感到氣結。
要知道自己當初明確說過會補足補償的時候,眼前這個混蛋分明擺出過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怎麼現在倒反過來催上了?
但她心中雖氣,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畢竟此刻她是有求於人。
洛璃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柔和。
“周公子莫急,本宮既然承諾過,自然不會食言。”
“隻是本宮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那隻裝有天材地寶的儲物戒指,待十四皇叔返回大玄天之後,我會親自帶著它前來周公子的洞府,讓周公子自行挑選其中的天材地寶。”
周倚橋轉頭看了一圈洛璃殤明顯進行布置過的靜室,最後將視線落到了洛璃殤玉手上帶著的一枚通體翠綠,雕工精細,看上去十分貴重的儲物戒指上,沒有說話。
洛璃殤注意到周倚橋的目光,心中一緊,眼看著已經來不及隱藏,索性破罐子破摔,快步坐到了周倚橋的對麵,將手上的儲物戒指推到了周倚橋的麵前。
“這戒指乃是我母妃死後唯一傳給我的遺物,周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拿去檢查!”
周倚橋看著眼前麵色漲紅,全然沒有初見時那股高嶺之花般清冷氣質的洛璃殤,心中不禁暗笑。
不過麵上卻仍舊做出一副猶豫的樣子,沉吟半晌,才勉強開口說道。
“罷了,周某相信公主殿下的為人,那些補償,就留到公主殿下的十四皇叔離開提劍宗之後再說吧。”
話畢,周倚橋站起身來,向著石室門口走去。
“周某這段時間要幫助兩位下屬鞏固晉升後的境界,平日裡若是不在洞府,一般就在兩名下屬的閉關場所。”
“公主殿下到時候若是找不到周某,可以讓你見過的血髯來通傳。”
“放心,周某既然說了會幫公主殿下,就絕對不會食言。”
周倚橋說著,身子一轉,消失在洛璃殤的視線當中。
目送著周倚橋離開自己的房間,洛璃殤忽然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桌案之上,一顆心砰砰亂跳。
她伸出右手撫摸著脖頸上掛著的項鏈吊墜,低喃道。
“母妃啊母妃,女兒這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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