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標誌性的草屋前,入眼便看到了站在草屋外眺望風景的前輩。
“師叔祖!”
“前輩。”
周倚橋與李慕白上前,朝著中年男子拱手行禮。
“你們來了。”
中年男子笑吟吟地望向二人,一派長者的姿態。
“走,我們進屋詳談。”
他輕輕一揮衣袖,草屋的木門自行緩緩開啟,一股淡淡的茶香隨之飄散而出。
中年男子轉身步入屋內,周倚橋與李慕白緊跟其後。
屋內,桌上早就擺放著一套古樸的茶具,正嫋嫋升起幾縷輕煙,茶香四溢。
中年男子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上,示意兩人也坐下。
“我這次外出,也算是將那魔劍劍靈的狀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他微微抬手,茶具便自行飛起,為兩人各自斟滿了茶水,然後緩緩推送到他們麵前。
“那魔劍劍靈從汲血穀中逃脫之後,便飛遁了數萬裡避禍,先是俯身在了一位凡間國主之上,橫征暴斂,民不聊生,引得天地怨氣彙聚。”
“此等惡行,終是引來了附近數家名門正派的注意,一番激戰之下,那國主肉身被毀,魔劍劍靈再次遁走,而後又附身在了一個低階宗門的少主身上。”
“那少主雖然隻有築基修為,但天資卓絕,被魔劍劍靈選中後,修為竟在短短數月間突飛猛進,直逼金丹之境,宗門內外無不嘩然。”
“然而,隨著修為的增長,他的性情也日益變得暴戾,對同門師兄弟乃至整個修真界都充滿了敵意,多次挑起事端,導致生靈塗炭,宗門內部分崩離析。”
“這少主性情大變,自然也很快引起了宗門強者的注意,幾名元嬰境界的修士一齊出手,動用了某種秘法,強行將剝離了魔劍劍靈,卻依舊是不小心讓其逃了出去。”
話至此處,中年男子輕輕抿了一口靈茶,像是要考驗周倚橋二人,笑著問道。
“你們可知,接下來是何狀況?”
二人怔愣,隨後是周倚橋回答道。
“若是晚輩猜的不錯,那魔劍劍靈此後又寄生了更加強大的存在,汲取宿主氣血精力,短短幾年的功夫,不但沒有被徹底消滅,反而成長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
一旁的李慕白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不住的點頭中可以看出,他對周倚橋的分析深表讚同。
中年男子聞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不錯,那魔劍劍靈此後又重複了兩輪類似的寄生與逃脫,從金丹宗門的宗主,到元嬰期的散修。”
“在我探查到這魔物存在之時,它已經寄生到了一位化神女修之上。”
“本尊為了不打草驚蛇,隻是這位女修身上施加了幾了用於監視的術法,沒有直接與她交手。”
“現在一切都暫時在本尊的掌控當中,我這趟回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兩個當事人的想法。”
“師叔祖,此魔劍劍靈如此狡猾且危害甚大,若不及時遏製,恐怕將會釀成更大的災禍。”
李慕白神色有些凝重,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確實,其每一次寄生都使其實力大增,若再任由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周倚橋接過話茬,點頭稱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看前輩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已經有了拘束此魔劍劍靈之策。”
“晚輩鬥膽,懇請前輩明示,我等該如何行動,才能徹底根除這禍患。”
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句話,周倚橋不像李慕白一樣,有強大的靠山做支撐,隻有儘快將魔劍劍靈鏟除乾淨,他才能安心下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輕放下茶杯,目光投向周倚橋,淡淡說道。
"那位被魔劍劍靈附身的女修,如今恰好回到了幽冥魔域,雖然還沒有進入幽冥魔宗的範圍,但距離你的宗門也隻剩下三千裡的距離了。”
“在周兄的宗門附近!?”
李慕白一臉驚喜的看向周倚橋,卻發現周倚橋的臉上並未出現多少喜悅。
他訝異的望向自己的師叔祖,見到後者微微搖頭,才知道自己這是闖了禍。
好在,周倚橋本身對幽冥魔宗也沒有太大的感情,僅僅沉默了片刻,便笑著回答道。
“不錯,幽冥魔宗正是周某的宗門。”
“若是要前往幽冥魔域誅滅魔劍劍靈,周某或許能夠請宗內的師兄弟們出手相助。”
必須承認,李慕白跟隨周倚橋遊曆修仙界的這些年,為人處世的能力得到了顯著提升,已經學會了最基本的察言觀色。
看到周倚橋臉色不佳,他急忙笑嗬嗬的打馬虎眼。
“無妨,即便沒有他人的幫助,僅憑我們的手段,也足以將那魔劍劍靈剿滅。”
“非也。”
中年男子搖頭。
“慕白你想的還是太過簡單。”
李慕白聞言一愣,旋即朝著中年男子拱手。
“還請師叔祖賜教。”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輕抿了一口靈茶,然後緩緩說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根據我這段時間的推測,那位鍛造魔劍的上古邪修,在鑄劍時,將魔劍設定為不僅是魔劍劍靈的容器,同時也是唯一能夠壓製劍靈的存在。”
“因此,想要徹底摧毀劍靈,你們要麼帶著魔劍一起前往幽冥魔域,利用魔劍的力量來徹底封印劍靈。”
“要麼,將劍靈抓捕之後,送回提劍宗,利用魔劍的本源之力來鎮壓它。”
周倚橋聽出了中年男子話中的深意,有些意外的問道。
“難道前輩不與我們一道前往幽冥魔域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不錯,本尊這次隻是匆忙回歸,手頭還有要事尚未處理。”
李慕白聞言大急。
“若是沒有師叔祖,就憑我們兩個晚輩,如何能夠在掌控魔劍的前提下,分出心力去對付那魔劍劍靈?”
兩人都清楚的知道,中年男子口中所說的第二條路,根本不可能實現。
魔劍劍靈能夠幾次三番的逃出追捕,顯然是極為狡猾且實力不凡的存在,若非有絕對的壓製手段,單憑他們二人,絕無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中年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他們的顧慮,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
“本尊雖然無法與你們同行,但有人可以。”
“師叔祖,您所說的‘有人’是指?”
李慕白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
中年男子將茶盞放回桌麵,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你那師尊,他不是一直在閉關嗎?”
“我看他這次可以出關了。”
“酒鬼?”
李慕白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您是說那個整天就知道喝酒的老家夥?”
周倚橋聞言,不禁有些訝異。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李慕白對一個人有如此明顯的惡意。
在周倚橋的印象中,李慕白一直都是彬彬有禮,除了敵對關係之外,不論是和誰接觸,都保持著一份尊重和禮貌。
中年男子似乎並沒有因為李慕白的無禮而生氣,反而笑了笑。
“怎麼?你對他有意見?”
“意見大了!”
“這老東西將收我為徒之後,成日裡就知道躲在後山釀酒,喝得爛醉如泥,彆說傳授我高深的法術了,連基本的修煉指導都少之又少。”
“每次我找他問問題,不是推三阻四就是讓我自己看書領悟,哪一次不是麻煩師叔祖您出手相助,才讓我勉強跟上修行進度。”
李慕白語氣中帶著幾分怨氣,但更多的是對師尊不負責任行為的無奈。
中年男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幾分理解與寬容。
“慕白啊,你也不要怪你師尊,當初收你入門,也是我的意思。”
“你師尊看似不羈,實則心中有丘壑,他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教導你,自有他的考量。”
“可是......”
李慕白還想爭辯,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突然自遠處傳來,帶著幾分酒氣與不羈,打斷了他的話語。
“哎呀,我說你李慕白,成日裡目無尊長,每次見到你都能聽到你在背後編排我!”
隨著聲音的接近,一個身影走進草屋。
他看起來與李慕白年齡相仿,但麵容略顯滄桑,雙眼無神,仿佛總是帶著幾分未醒的醉意。
此刻他衣衫不整,甚至衣襟上還掛著幾片乾枯的樹葉,手裡提著一個幾乎空了的酒葫蘆,腳步踉蹌,完全不像修行中人。
周倚橋再次感到驚訝,他從未想過,李慕白的師尊竟然會是這般年輕。
要知道,一名修士的外表年輕與否,往往與其最開始的幾個境界精進速度的修煉速度緊密相關。
此人在外貌上與自己和李慕白相差無幾,至少能夠證明,他年輕時也是一位令人豔羨的天之驕子。
更為重要的,是此人身上的靈氣波動幾乎為零,仿佛一個普通人般毫無修為痕跡,這更讓周倚橋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師叔,我這不成器的徒弟,這是又在你的麵前說我壞話了吧?”
那身影進門便直接走向李慕白,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看向中年男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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