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逾脫口而出:“操!”
在宿醉,酒精,和掌中皮膚的種種刺激下,他幾乎忍地難受,想要去侵占,強迫,廝磨,想將懷中人牢牢扣著,想和他接吻以及做更多的事情……他黏黏糊糊去親沈辭的耳垂,用牙齒咬著碾磨,將那小小一塊軟肉折磨的紅腫,在沈辭難耐地嘶了一聲之後,又輕輕含住,舔舐著安撫。
唇舌濕軟的觸感從耳垂上傳來,那枚洞穿皮肉的耳釘燙的驚人,似乎整個耳朵都燒灼起來,謝逾偏偏還叼著不放,將耳釘也一起含了進去,好好玩弄一番,才輕聲問:“沈助教,你是不是把我當柳下惠啊?”
隻有柳下惠才能在這種情況坐懷不亂。
熱氣噴在耳後,沈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體叫囂著想要逃離,可意誌卻讓他留在原地,甚至握住謝逾的胳膊,迎著他的視線,問:“你為什麼要當柳下惠?”
他說著,抬起腿,架在謝逾腰上:“來。”
謝逾再也沒法當柳下惠了。
……
這一頓鬨騰,就鬨騰到了快中午。
他們互相親吻,擁抱,直到精疲力竭,沈辭艱難動了動手指,從被子裡探出來:“中午沒做飯。”
冰箱裡屯了蘿卜和排骨,他們今天本來打算燉湯的,但是煲湯三小時起步,要是真煲,他們就得下午吃飯了。
謝逾將他按回去:“做什麼做,出去吃。”
懷抱暖乎乎的,他們安安穩穩地抱了一會兒,沈辭忽然環住謝逾,牢牢貼了上去。
他盯著謝逾的眼睛:“我的。”
從最初的協議關係的低人一等茫然不安,到不告而彆銷聲匿跡的五年,再到如今滿身吻痕,他終於可以宣告,這是他的。
謝逾揉揉他的後腦,又捏捏脊背,歎氣:“好,你的。”
都打算為他留下來了,可不是他的。
懷中人軟了下來,終於消停了,隻是依偎得更緊了些。
又磨蹭一會兒,各自洗漱,穿衣出門。
沈辭本來要上班,公司起步階段他本該業務繁忙,但誰也沒提,兩人默契當作沒這回事。
幸福小區在老城區,附近就有不少商圈,他們坐上車,沈辭本打算找個最近的,誰知道謝逾在手機上搜索片刻,不知道定位了什麼,道:“去這個吧。”
沈辭不明所以,但並不反對,任由謝逾一腳油門,開上大路。
這輛桑塔納十幾年車齡,是許青山不要的車,零件老舊,開起來有點顛,每次轉彎或者過減速帶,謝逾都要隱諱打量沈辭,沈辭一開始裝作不知,後來次數實在多了,他忍無可忍地回看,謝逾這才咳嗽一聲:“你感覺還好吧?”
沈辭按著小腹,雖然已經離開很久了,但陌生的觸感還在此處殘留:“……有些奇怪,但還好。”
謝逾:“下次開你的車吧。”
開桑塔納是權宜之計,謝逾一開始想著沒多久就走了,開什麼不是開,現
在他打算長留,就沒必要放著好車不用了。
沈辭道:“好,回頭把鑰匙給你。”
他們在商場轉了一圈,謝逾挑中一家清淡的粵菜,給沈辭上了點心和粥,結賬時沈辭自然而然刷卡付款,謝逾將卡片抽走換成自己的二維碼,頂著著沈辭迷惑的目光中:“現在不是你付賬的時候,等會有東西要讓你買。”
沈辭這才道:“好。”
謝逾帶著他徑直去了頂層,拐進某珠寶品牌的獨立工作室。
沈辭原本安安靜靜,對周遭沒什麼興趣,卻在看見品牌logo的時候一愣,下意思撫上了耳垂。
耳夾的盒子他還留著,就是這個logo。
他握著謝逾的手,某種猜測在腦海裡瘋漲:“這是?”
謝逾回頭看他,好笑:“早上不是說我是你的,那你不想給我挑個成對的首飾嗎?”
他拉著沈辭走進店中,將厚厚一套定製手冊遞給他,自己拿了另一本:“看看,想要我戴什麼?耳釘、鎖骨鏈、手鏈、腳鏈還有戒指……噢,戒指不行。”
沈辭翻書的一頓,抬頭看他,眉毛微蹙:“戒指為什麼不行?”
在所有首飾中,戒指才是歸屬意味最強的。
謝逾正在選款,聞言頭也不抬,理所當然道:“我們還要戴婚戒啊,那個得打一對兒,單隻不行。”
沈辭一窒,耳朵尖有點泛紅,他心虛環顧四周,店員們很有服務意識地望天望地,裝作沒聽見。
謝逾看他沉默,以為都不滿意,將那冊子翻得嘩嘩作響,翻到了後頭的不常用款式:“唔,上麵這些都不喜歡,好吧你喜歡什麼?”
他離沈辭近了點,讓店員都走開,把手冊攤在他麵前:“臂釧也可以,腿環我也能接受,就是這兩樣太不日常了,平常帶不了,唔,如果你想看,臍釘也不是不行……”
沈辭控製不住地想象那個畫麵,旋即一把握住他,指尖都在抖:“夠了!彆說了!”
謝逾側目,好整以暇地打量他,眼睛狐狸似的眯起來,故作訝異:“不想看啊?真的不想看啊?”
“……”
沈辭耳尖紅的滴血,坐立難安,他推開謝逾,將冊子攤在店員麵前,匆忙道:“手環,給我來一款手環!”
似乎生怕慢了一步,謝逾又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謝逾聳聳肩,故意在他耳邊煽風點火:“手環啊,手環有點無聊吧……”
沈辭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他急匆匆填寫訂單,選定風格,本來該設計師邀請一對一視頻,但沈辭對珠寶沒有任何概念,他摸了摸耳垂上的“X”,隻說:“希望以我姓名的首字母。”
“您的首字母,我看看……‘S’對嗎?”
沈辭頷首:“對。”
他的耳垂上墜著謝逾的名字,而謝逾的手腕上帶著他的名字。
謝逾原本閒適地做在一邊,聽沈辭敲定各種細節,許久沒出現的係統驟然冒了出來,語
調浮誇:“哇,宿主,你的老婆姓‘S’誒。”
謝逾:你今天才知道等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從係統意味深長的話語中領悟到了另外的意思。
係統:“而且你老婆選的是森林風格主題,如果我沒記錯,該品牌的森林係列以複雜的纏繞荊棘和藤蔓出名?哇哦,S,荊棘和藤蔓,這算不算和原文的某種不謀而合?”
謝逾:“……”
他目光鄙夷,拒絕聯想:“夠了,不要再說了,你這個黃黃的係統。”
他們選好了風格,交了定金,隻待設計師出初稿,然後修改定稿,隨後就能拿到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沈辭心情都很好,他肉眼可見的開心,甚至拉著謝逾嘗了之前不太願意試的甜品和點心,一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從商場裡出來。
門口有很多穿玩偶服的人,跟著人群發傳單,玩偶的大頭有些笨重,被人群裹挾著走,不時踉蹌兩步。沈辭和謝逾從他們身邊路過,沈辭忽然道:“我之前也做個這個兼職。”
謝逾:“什麼?”
沈辭:“穿玩偶服發傳單。”
謝逾一愣:“什麼時候。”
沈辭:“遇到你之前,還在A大念書的時候。”
他像是有點懷念:“這算是學校裡比較好找的兼職了,家教一類的更輕鬆,但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有時候沒有了,我周末就出來發傳單,普通是10塊錢一個小時,穿玩偶的貴些,15一小時,我特彆喜歡冬天發,因為我沒有厚衣服,玩偶服更暖和,夏天就有些遭罪了,有一次好險中了暑,差點就要住院了。”
謝逾能想象那個畫麵,沈辭不善言辭,他笨拙地套上玩偶,在路邊一張又一張的遞傳單,有時候被擠的踉蹌,要是夏天,襯衫和頭發全都濕透了。
謝逾聲音有點緊:“後來呢。”
沈辭:“後來也沒什麼,我頭腦發昏,課都上不了,室友都去上課了,我就躺在宿舍裡計算如果撐不住住院要多少錢,後來算出來我發一周傳單才抵得上住院的錢,就很委屈,於是蒙著,等我醒來的時候枕套都濕透了,不過好在下午就緩過來了,也不需要去醫院。”
他語調平靜,甚至因為今天很高興,音色還很輕快,似乎隻是很普通地和喜歡的人分享以前的事。
謝逾卻有點受不了了。
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他忽然拉住沈辭,將他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沈辭有點詫異,先是不自在地掙動,而後伸出手拍拍謝逾的背,他們都穿了厚厚的羽絨服,謝逾現在扣子敞開,沈辭便能直接貼到他的胸膛,熱乎乎的,像抱住了一隻毛絨絨的大貓。
沈辭蹭蹭大貓,他今天真的很開心,思維跳躍的不行,上一秒還在說發傳單,下一秒就變成了:“謝逾,你好暖和啊。”
卻聽見大貓悶悶地說:“要是我來早一點就好了。”
沈辭抬頭:“嗯?”
謝逾卻悄然歎氣:“沒什麼。
”
他吸吸鼻子,將來得改成了遇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語氣有點惡狠狠的:“要是我的遇見你早一點,我就強迫你把玩偶服脫掉,然後把協議甩到你麵前,問你‘想要生活費嗎?想要治病名額嗎?那就給我把傳單放下,然後滾過來給我當老婆!’”
沈辭啞然失笑。
那些不堪的,痛苦的時光都成了記憶,沈辭自己已然滿不在乎,但若是有人替他在乎,有人願意為這些痛苦更愛他一點,這很好。
他輕聲:“但那樣我肯定會覺得你是變態的。”
謝逾:“嗬,難道剛見麵的時候你不覺得我是變態?”
“……”
沈辭轉頭不看他,小小聲:“覺著。”
謝家少爺凶名在外,問十個認識他的,怕是九個覺得他變態。
謝逾收緊胳膊:“那覺著變態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到最後還是要變成我老婆。”
他們沿著商業街往前走,路上所有給謝逾發傳單的,謝逾都客客氣氣的接過了,等一條商業街走完,走到停車的地方,他已經拿了厚厚一遝傳單。
沈辭以為他隻是拿著,過一會兒就丟掉,誰知道到了家,他還將傳單拿上樓,分成幾摞,在台燈下看了起來。
沈辭好奇地湊過去,封麵上是花花綠綠的宣傳圖,下麵還有戶型和具體位置——謝逾在看房產中介的廣告。
沈辭問:“你想買房子嗎?”
謝逾手上這套房子有些老舊,麵積也小,一個人住剛剛好,兩個人就捉襟見肘了,他們要是一起下廚,廚房都周轉不開。
況且老房子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水管老化嚴重,下雨天隔三岔五地滲水,空調也不太行了,之前謝逾是將就著,可現在他都要留下來了,可以買套新的,至於幸福小區這套,不時過來收拾著,算是給原主的母親一個交待。
至於沈辭,他一直沒買房子,之前住在酒店頂層睹物思人,後來謝逾回來了,物也不用看了人也不用思了,就跟著謝逾住下了。
謝逾道:“要吧。”
宣傳單裡都是最近開盤的新房子,以小高層和高層居多,麵積在60至120不等,屬於居住和改善戶型。
沈辭卻道:“江城範圍你可以隨便選,靠江大平層也可以的。”
他指的是市區中心,坐擁一線江景的那幾棟樓盤。
謝逾拿傳單的手一頓,停住了。
他之前一直將這世界當成遊戲,沒太多實感,沈辭每次和他說話,也從不擺架子,以至於謝逾都忘了,沈辭如今是江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謝逾後知後覺,自言自語:“等等,所以我現在是吃軟飯的?”
係統鄙夷地看著他:“哥,協議都簽了,你才知道嗎?”
“……”
雖然留在這個世界是意外,多了個男老婆也是意外,但吃老婆軟飯,確實不在謝逾意料之內。
謝逾將宣傳冊放在一邊,表情難得嚴肅:“先等等,買房的事情稍
後再說,前段時間謝氏股票的情況,你再和我說說呢?”
沈辭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對股票來了興趣,但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謝氏如今占主要股份的大股東,就他和謝遠海兩個,謝遠海略多於他,剩下的股權較為分散。
謝逾冷靜聽完,微微頷首,此時已到深夜,沈辭今天翹班,明天不能再翹,於是打了個哈欠,兩人相擁而眠。
沈辭很快睡著了,謝逾卻心中有事,他正想著股權結構的事情,係統忽然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
熒光小屏幕繞著謝逾轉了一圈,嘖嘖稱奇:“天啊我沒看錯吧宿主,你終於要走事業線了?”
謝逾先是沉默,然後歎氣:“老婆還是要養得嘛。”
總不能每次出去玩都沈辭付錢。
謝逾之前留學學的是經濟學,謝遠山替他挑的專業,可這東西在學校裡學能到的畢竟隻是皮毛,還需要大量的操作實踐,可謝遠山已死,謝遠海不可能傳授謝逾,對於公司真正的運營,謝逾並不在行。
係統道:“宿主,我可以幫你。”
謝逾:“嗯?”
係統:“雖然外表是人工智能,但要支撐我這樣智能的機器,我的內核是一台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
“在你進入公司後,我可以模擬,遍曆所有可能,對所有過往案例進行分析學習,為您選擇最優決策,輔助您完成願望。”
它含蓄地笑了下:“本來您可以回家的,但既然您放棄了,我可以輔助您,等您成功那天,我再解綁。”
它還有下一個任務要去做呢。
謝逾:“謝謝。”
雖然係統很不靠譜,他這個宿主也很不靠譜,但到了最後,結局竟然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