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家夥住院後周列第一次來探望,他不能進去,隻能隔著窗看女兒。
到了時間他也舍不得走。
季遠深勸她,“還住一個星期差不多了,到時候天天都讓你抱著,晚上吵得你難以入睡。”
他現在不就這樣嗎,下班回去後基本上就抱著女兒,即便有阿姨他也想親自照料。
小家夥太乖了,季遠深每天都是一邊嫌棄一邊疼愛。
他一回去,月嫂都閒著了。
周列唇角揚著,“你教教我怎麼帶孩子。”
“沈漾孕期的時候你沒學嗎?”
“有專業的人帶,我還要學?”
“最起碼你要會換尿布和衝奶粉吧,哄孩子就看你怎麼隨機應變了。”
周列:
這麼奶萌的小家夥為什麼要換尿布!
呃。
“沈漾醒了嗎?”
“嗯,醒了,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她不同意轉院。”周列說起她,愁容滿麵。
季遠深鮮少見周列這樣,他桀驁不馴慣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女人在他這兒就是玩物。
可經曆了這件事,他心裡應該是放不下沈漾了。
他們這種人看上去無情,其實內心很重感情。
“脫離了危險就沒事了,她願意在那兒養著就養著吧,我會去看情況的。”
季遠深也明白沈漾的心思,想遠離周列身邊的人。
這次生產,她和周列怕是要生嫌隙了,一時半會好不了。
回去後,周列把女兒的情況告訴沈漾。
沈漾半躺在床上,她傷口還很疼,人也虛弱的很,走幾步路就出一身的汗。
到底是從閻王爺那裡搶回來的命,想要恢複到從前哪有那麼容易。
她神色呆泄,像是沒聽到周列說的話。
女兒,白七七剛剛已經拍了視頻給她看過了。
小家夥長得很好,乖巧可愛。
是個女兒!
她就知道是個女兒。
女兒好啊,媽媽的小棉襖。
沈漾做夢都想要個女兒,她帶著方便些。
“她長得很乖,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阿深說在裡麵住一周足以,到時候我天天帶著女兒,你養身體。”周列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
無論是言語上還是行動上,該做的他都做了。
可沈漾還是沒有一個好臉色,冷冰冰的。
生產之痛,這輩子都難以釋懷。周列隻要回到這個房裡,就感覺被一層化不開的悲傷籠罩,心也跟著沉重起來。
他走過去在她床旁邊坐下,“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送來。”
沈漾卻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說過的話算數嗎?”
周列心口一緊。
“是個女兒跟我姓,周列,這是我用命生下的孩子,你好意思讓她跟你姓嗎?”
他還沒說,她便開始數落他的罪。
這樣的話和態度壓得周列喘不過氣。
這些天不止是她委屈,他也很難受擔心。
她在重症監護室睡了三天,醫生也怕她一直追下去,時時刻刻進去叫她,那三天周列感覺自己仿佛是從地獄爬出來的,聽到他醒了才回魂。
是,她受苦了。
周列也知道自己這次過分了,可事情已經發生,又能怎麼辦。
他們為了孩子要往前看。
她可以恨他怨他,難道要一輩子這樣嗎?
見他不做聲,沈漾激動的拿出手機,播放了那段錄音。
周列默默聽著,心痛如絞。
其實不管孩子跟誰姓都好,以前他不這麼認為,經曆了這麼一出他大有讓著她的意思。
可她的態度,讓他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