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很快到了下一站,季遠深得準備下車了。
他走到沈知初這邊,一身黑顯得他身份尊貴,車上不少異性都朝他投來愛慕的目光,沈知初早就感受到了。
他就是這樣,無論在哪兒都是焦點,不是她這種普通的女人可以高攀上的。
沈知初早就明白,他們的起點不一樣,還是淪陷了。
“初初,我得下車了。”他說,就那麼盯著她看,萬般不舍。
“嗯。”沈知初睜開的眼又閉上,心在顫抖。
“好好的。”
“嗯。”
“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知初沒作聲了。
沈母彆過臉,怕自己哭出來。
季遠深這孩子她都不好評價了。
為什麼不壞得徹底一點呢。
如果很壞很壞,她也不至於對這個女婿心存念想了。
季遠深下了車,沈知初的餘光看到他站在站台遲遲不肯離開。
列車開走,他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一個點,沈知初眼角的淚也跟著滑落。
為什麼要來送她!
季遠深,為什麼!
沈母擁著情緒幾乎崩潰的女兒,母女倆都很失控。
毫無意外,白七七入選了。
意料之中的事沒有驚喜,白七七知道自己能行。
她也入行多年,雖然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好歹專業技能過關,是天生的演員。
米希爾是個很合格的導演,給每個參選者都給予了評價,心服口服。
白七七的評價是:天生為鏡頭而生,她演戲隻為角色本身,很容易讓人遺忘她到底是誰。
陸紹珩夜晚準備了鮮花紅酒為她慶祝,也叫了不少人。
大家都喝的有點多,白七七也高興。
保姆阿姨把孩子提前送了回去,成年人便談論這座城市的繁華和神秘。
角落裡,白七七給沈知初打電話。
“怎麼樣?”
“挺好的,七七我喜歡這裡。”
“季遠深去送你了?”
“嗯。”
沈知初想到那一幕還是很難受。
她知道季遠深心裡有她,卻不能在一起,這種感覺如同剜心。“他回來後就生病了,連我的慶功會也沒出席。”
沈知初心裡咯噔下,密密麻麻的疼湧出來,“沒事吧。”
“一個大人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自己也是醫生,估計不願意見人吧。說實在的,我沒見過季遠深這麼狼狽,或許他知道愛你的時候,晚了。”
沈知初深吸口氣,“人不是每件事都能原諒的,七七你說呢?”
“是,得看你自己,也要看季遠深。”白七七聽出她的疲倦,“你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擾你了,有事電話聯係。”
“好。”
陸紹珩端著酒杯過來,聲音啞啞的,“和沈知初打電話?”
白七七和他的杯子碰了下,輕抿了口,“嗯。”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不知歸期,才好。
一個月的期限,是沈知初給她的,季遠深沒資格知曉。
這是對他的懲罰。
就連陸紹珩,白七七都沒有告訴,這也是沈知初交代她的。
走了了無牽掛才好。
確實,季遠深也不知道沈知初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打探到。
或許一去不複返。
但是沈舅舅沒有走,季遠深便堅信她一定會回到這兒的。
初初,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等你養好身體,我們重新開始。
你忘不掉我的,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