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心裡五味陳雜。
聽到吉莉婭的聲音她就會想起那些照片,實在沒辦法繼續留在這兒,擱下飯菜就走了。
外麵的動靜驚動了裡麵的人,周列沒心思應付吉莉婭,打開門看到地上的飯菜,臉色不由一暗。
自然吉莉婭也看到了。
“沈妹妹來過了?”她明知故問。
“阿列,那我先走了。”
周列也懶得說客套話!
吉莉婭深知,周列已經對她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仔細的回憶了一番,是從上次兩人徹夜宿醉以後開始的。
難道那晚她做的事,周列知道了?
雖然最後她沒成,但是她拍了照片,故意找人發給了沈漾。
吉莉婭很怕,事情會曝光。
她一出婚禮現場就給那人打電話。
“你確定做得很隱蔽?”
“放心吧,絕對查不到。”
“那就好。”
掛了電話,吉莉婭心情好了些。
以沈漾的性子,收到那些照片應該不會和周列再來往啊。她過於心高氣傲,是絕對不會容忍這件事的,吉莉婭也是抓住了沈漾的性格特點。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如今她已經讓周列不耐煩,近期吉莉婭要出現在周列麵前,免得引火燒身。
白七七見沈漾這麼快回來就知道有貓膩,“怎麼了?”
“吉莉婭在他房間。”
“這個黑人。”白七七也挺惱吉莉婭的。
她一開始就不喜歡那個女人。
“她到底是阿列的救命恩人,和我們的立場不同。”
“救命恩人的報答方式有很多種,就怕這種把感情混為一談的。”
“他們男人的思維和我們不一樣。”
“男人都喜歡綠茶。”
“他們不是眼瞎,是享受綠茶帶給他們的情緒價值。”
白七七的酒杯和她碰了下,“正解。”
綠茶說話好聽,男人都喜歡聽好聽的。
但是好聽的話容易膩味,男人最終還是喜歡有個性的女子,綠茶隻是他們的消遣之物。
酒席結束,周列下來了。
他找到沈漾。“怎麼放下東西就走了?”
“我是擔心你餓了。”沈漾是這麼解釋的,“就先給你送點過去。”
“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和七七他們約好了,去頂樓去喝下午茶。”
周列拽過她的手,“急什麼,還早,讓他們先喝。”
沈漾被他帶到酒店後院,這裡地處空曠,冬天草坪依然充斥著生機。
“你是不是誤會了?”周列突然問。
“什麼?”
“我和吉莉婭。”
“沒有。”
是誤會嗎,那些照片可不是假的。
“沒有你跑什麼?”
“出於禮貌,我隻是不想打擾。”
周列不滿意她的態度。
什麼不想打擾,分明就是不在意。
周列的手掌按著她的肩,“沈漾,我們今天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嗎?”
沈漾看著他,這一刻她心裡是有動容的。
隻是這樣的事已經經曆過一次,她便不抱希望了。她要婚姻,要安定,要一個完整的家,周列給不了。
“你想聽什麼?”
“沈漾!”
“周列,你和我說分手其實想逼我對嗎?”
“不是。”
當時他在氣頭上,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他甚至想到了所有,包括沁沁的以後,唯獨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就打臉了。
他不想分手。
“無論是不是都沒關係,你跟我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任何事情在做決定都不該隻想著自己。”
“周列,之前我確實有錯,錯在太心急找工作,可能是我太焦慮了。”
她主動示好,主動認錯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抱住她,“也是我不好,不該跟你發脾氣,我們都不要再為難對方了好不好。”
“這些天沁沁沒見我是不是習慣了?”
“怎麼可能習慣!那是被迫乖巧。”
沈漾聽得心疼,被迫乖巧。
這世上的事有多少是被迫的呢,大多是身不由己吧。
“你願意的話,晚上就跟我一起回去看沁沁吧。”
提到女兒,沈漾的心如同被刀剜了一塊。她多想回去抱抱女兒,親親她的小臉,陪著她,哄著她,寵著她,想把所有的愛都給她。
可沈漾知道,一旦跟周列回去她就再也下不定決心了。
不如就這樣找個機會離開!
彆怪她心狠,是她無路可退了。
“我身體還沒好,咳嗽最能傳染人,我想見女兒。”沈漾眼眶泛紅,那種思念如同潮水般襲來,她身體都在發抖,“周列,可是我不能害了她,她的身體弱,我怕……”
周列瞧著也疼惜不已,更是沒有絲毫懷疑。
他抱著她,“好,等你好全了就回去看沁沁,她這兩天想你想的緊。”
小姑娘很有靈性,又聰明,仿佛是知道爸爸媽媽吵架了一樣,每次周列去抱她,她還要鬨情緒,仿佛在怪周列趕走了媽媽。
“我也會好好吃藥,加緊康複的。”
“嗯。”
兩人在後院裡說了好一會兒話,仿佛打開了心扉,各自訴說衷腸。
後來周列被人叫去打牌,沈漾也被叫去喝下午茶,晚上又留下來吃婚宴,鬨到很晚才散。
周列把沈漾送到樓下,他晚上沒喝酒,就想著送沈漾回來。
“回去好好休息,過幾天我來接你。”
“嗯。”
周列親吻她的臉,“我看著你上樓。”
再不舍也得跨出這一步,她的身體確實很弱,咳得雖然不嚴重,到底有病毒。
沁沁的身體太容易感染了,周列也不敢冒險。他們為人父母,就該對孩子負責,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讓孩子承擔一切後果。
沈漾的房間亮了燈周列才離開,一天沒看到沁沁,他也想。
本來吃飯是想帶著沁沁來的,又怕人太多各種感染最終放棄。
沈漾看到周列的車離開才徹底鬆口氣,她淚流滿麵,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乾。
這一天太累了。
周列,再見了。
沁沁,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沒有彆的路,必須出去闖一闖。
二十年的寒窗苦讀,不是為了讓她把才華耗費在家庭上。
走之前,沈漾去墓地看了弟弟弟媳和媽媽爸爸。
一家四口全臟在這兒,多麼痛心啊。
早晨的墓地陰冷潮濕,一層寒霜覆蓋,冷人心田。
沈漾分彆在墓碑前放下花。
“爸媽,我要走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看你們了,放心吧,我會很好的,也會勇往直前。”
“弟弟弟媳,我會好好撫養曉君長大,你們安息吧。”
多餘的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這四個墓碑她心如刀割。
沒有比她更慘的了吧。離開墓地,沈漾訂了後天去b國的機票,那邊她之前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過去直接上崗,公司裡缺的就是她這樣的人才,隻是b國條件比較艱苦,常年嚴寒,出行十分不便。
一般人出國深造都不會選擇b國,所以沈漾才會這麼容易找到,對方給出的薪資很高,月入二十萬!
這還是剛入職的工資,如果做得好,年底工資翻倍。
京城很快就步入新年了,希望明年的這個時候她可以回來看女兒。
沈漾,你可以的!
回京城的路上,周列打來電話。
沈漾調整好情緒接聽,“你去哪兒了?”
“你到我家?”
“嗯,給你送早餐。”周列語氣挺急的。
“我出來找工作啊。”
“你呀,生著病呢還亂跑。”
“我隻有幾聲咳嗽了。”
“彆找了,我給你一些建議,比你亂跑的有用。”
沈漾哽咽的吐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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