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現在就想去看醫生,實在是疼得厲害。
季遠深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完全沒有考慮她的感受,隻圖自己快活。
其實他心裡並不好受。
“特麼的,一個億老娘不要了,滾!”
季遠深突然就笑了,還是那種很愉悅的笑,淩厲的臉也變得柔和起來。
這才是沈知初。
男人就是這麼賤。
沈知初跑去了洗手間。
季遠深叫了客房服務,讓他們把自己的醫藥箱送來。
那會季遠深剛回國,為了避開季家人的騷擾,長住在錦城酒店。
這家酒店,是他和陸紹珩周列三人的,跟在自家一樣。
沈知初放水泡澡,她渾身酸痛,白皙的皮膚到處都是青紫,仿佛被虐待了一般。
白皮膚的人,過度很容易出現傷痕。
她將自己泡在溫度適中的水中,疲乏漸漸得到緩解,心卻一片寒涼。
淚水湧下,她拿毛巾擦掉,不許自己這麼不爭氣。
原來,男女之事也不是次次都那麼舒坦。
這一次以後,她恐怕會有陰影了。
咚咚咚。浴室的門被季遠深敲響。
沈知初好不容易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
她睜開眼,神色不耐,“季遠深,你還不滾?”
“嗬,這是我開的房間。”
“好,等我洗完澡就滾,彆催。”
“初初,我給你送藥來了,是我進去幫你塗,還是你自己塗?”
“滾!”
還是這個字,季遠深卻沒有脾氣,“我把要給你放門口了,你洗完澡出來可以塗,我去茶室泡個茶。”
狗男人,還有心情喝茶,她都痛死了好嗎?
這個澡沈知初泡了很久,久到季遠深都差點以為她死在了裡麵,緊張得不行。
“初初,初初。”
“沈知初!”
“你再不出來我撞門了!”
沈知初這才從浴缸爬出來,“彆叫了,老娘馬上就出來。”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凶悍,但仔細聽還是帶了一絲沙啞。
這次,是他錯了,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女人的身體是很脆弱的,受傷了需要很長時間養。季遠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沈知初大概是泡澡泡的久了,又因為身體疼痛,腳步虛浮。
這麼走過來差點一滑栽倒!
還好季遠深伸手扶住了她,“小心!”
驚魂未定。
這麼摔下去,很有骨折的風險。
季遠深乾脆把人打橫抱起,沈知初也沒力氣和他纏,乖乖的享受他的公主抱。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這麼抱她,他的懷抱寬闊溫暖,很有安全感。
難怪那麼多女孩都喜歡公主抱。
“怎麼樣,有沒有好些?”
把她輕放到床上,季遠深雙手撐在她身側,溫柔的問。
沈知初橫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季遠深捏了下她的臉,“脾氣還是這麼大。”
“你不是人。”
“嗬嗬。”他還是笑。
“季遠深,你有病,喜歡被罵嗎?”
不是他喜歡被罵,而是他喜歡真性情的沈知初。
季遠深不再逗她,滿足過後,他比較清醒。他點了根煙,坐在床邊抽,“錢我會打給你,但是我們以後保持這種關係,做你自己,嗯?”
沈知初:……
“藥給你放床頭櫃,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好好調養,密碼你知道了,隨時可以入住。”
他交代這些話,無疑是要走了。
嗬。
果然是金錢和情人之間的關係。
半夜走人的,難道還是夫妻嗎?
這種不正常的生活,沈知初接受不了。
大概是她從小骨子裡就刻入了一種思想,無法接受婚姻以外的男女關係。
她這樣的女人,其實沒多少意思。
沈知初塗了藥舒服了很多,下半夜終於得以安睡。
上午,沈母找到公司。
沈知初不在,是白七七接待的她。
正好沈母想找白七七聊聊。
“七七,我知道你也是好孩子,早在初初上大學你們就要好,初初的事也喜歡和你說,她有你這麼好的姑娘做朋友,阿姨很欣慰。”
“阿姨,您應該有事問我吧?”白七七直說。
“是,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回答,不方便就算了,也當閒聊了。”沈知初的母親知書達理,溫婉賢淑,一看就不像是從窮山溝裡的山村婦人,倒是有一種令人舒適的書香氣。
沈知初和她的性格相反。
“七七,你能不能告訴我,季遠深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他對初初又是什麼意思?我這心裡實在擔心,也不好冒昧去問季遠深。”
作為母親,哪有不為子女擔心的。
白七七很羨慕,沈知初有個好媽媽。
“季遠深的優秀相信您也知道,他是季家私生子,身份有點複雜,從小呢在舅舅身邊長大,十幾歲喪母,性格上應該有點古怪。”
就比如說,他在心裡認定結婚就是墳墓,就算喜歡沈知初也絕不會考慮婚姻。
“古怪?”
“我是這麼覺得的,要不,我讓紹珩幫您打聽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七七,謝謝你。”
“不客氣。”白七七要出去一趟,“阿姨,我帶您到初初辦公室休息吧,她快回來了。”
“不了,你們也忙,我就不多打擾,我還得去看她舅舅。”
“那好,我讓司機送您過去。”
“也好。”
送走沈母,白七七給陸紹珩打電話,免得把這事忘了。
初初的事她一向很上心。
陸紹珩正在開會,看到她的來電走出去接。
劉昕和幾個高層都在等待陸總的決策,就這麼出去,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這麼重要的會議,竟然跑出去接電話,那個女人究竟對他有多重要?
白七七也是,一定要打電話嗎,發信息問一下是最基本的禮貌。
劉昕最近諸事不順,參與的項目一個都沒談成,無論她多少杯酒下肚也沒機會。
陸紹珩不會因為這個就對她冷淡了吧。
她問過於總。
於總告訴她,“你真以為項目那麼好談?劉經理,你還是太嫩了。”
“什麼意思?”
“你仔細想想,每次談成的項目都和誰有關。”
“陸總?”
“對了,人家都是看陸總的麵子!這種中小項目,陸總不可能親自參與,他們這些人狡猾得很,想借助生意攀附上陸總,從彆的地方謀利!”
於總繼續道,“陸氏是大公司,和你們合作,這種中小項目的利潤會很低,他們又不傻,怎麼可能和你們合作。”
“那我要怎麼辦?”
“急什麼,總會有大項目的!”
劉昕:說了等於白說。
再這麼下去,她怕項目經理的位置不保。
會議室外,陸紹珩語氣溫柔,“七七,是不是想我了?”
現在的陸紹珩,越來越沒有霸總風範了。白七七,“沈阿姨剛剛來找我了,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季遠深,他對初初到底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談戀愛,不結婚。”
白七七:就知道是這樣。
“我晚上幫你確定一下,現在在開會,中午一起吃飯。”
“陸總。”
突然電話裡傳出劉昕的聲音,“周總找您,說有重要的事。”
她手裡拿著的是陸紹珩的工作手機!
白七七:……
那個女人在故意挑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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