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想著怎麼逃,悲催的是,她的心思都顯露在臉上。
陸紹珩的眼神鋒利如劍,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白七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紹珩,仿佛置身於地獄,滿身的戾氣和陰暗。
多少有點害怕!
她腦子裡閃過太多的畫麵,猜測著到底為什麼讓陸紹珩這麼生氣。
該生氣的不是她麼?
昨晚明明是他把她丟下了,她都沒找陸紹珩算賬,這男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車裡的氣壓極低,無論是司機還是陸紹珩,一張臉都繃得緊緊的。
白七七一開始還掙紮,陸紹珩完全無視她,到最後她也懶得抗衡了,還不如看看陸紹珩這貨想乾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看到陸紹珩的那一刻白七七還是比較心安的,總比被不認識的人抓住強。
冷靜下來白七七想,陸紹珩還不至於為了兩個億對她大動乾戈。
不久後,黑色賓利車在一棟中式宅院停下,白七七的嘴上的布才被拿下。
“陸紹珩……”
她一開口,男人就粗魯的拽住她的手臂,白七七疼得倒抽口氣,無法言語。
“呲。”
陸紹珩身上的戾氣太重,白七七噤若寒蟬。
他拽著她進去,白七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陸紹珩,你,你能不能彆發瘋!”“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她想起來了,這裡是早期的陸家,爺爺奶奶就是在這裡大婚的,年代久遠,一草一木莊重威嚴。
據說這裡已經改成了陸家祠堂!
當初,她和陸紹珩結婚後,來過一次祭拜陸家的列祖列宗。
越是這種地方,越是透著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威嚴,進去後白七七感到的隻有陰森恐怖。
陸紹珩置若罔聞,粗魯的拖著人往前走,迅速穿過花園和長廊,來到偌大的後院。
不比前院的陰森,倒是有種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覺。
白七七被他拽得頭昏腦漲,壓根跟不上他的腳步。
“陸紹珩……”
剛開口,男人突然將人拽到跟前,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怒火。
白七七舔了舔唇,隨後一個踉蹌,背後傳來一陣疼痛,雙膝自然被一種力量壓製住,跪了下來。
花叢中,有一座墳。
“白七七,好好看看清楚,我帶來你來的地方。”
白七七被迫抬起頭,看到幾米之外的墓,瞳孔驟然一緊。
墓碑上沒有名字,很小的一座墳!
意識到是什麼的時候,白七七幾乎是爬過去的。
“這,這……這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七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驚恐的回頭看向陸紹珩。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來看嗎?現在看到了,心滿意足了?”
陸紹珩修長的身軀滿是寒意,雙眸的冰冷令人心驚。
得到心裡的答案,白七七癱倒在地,她盯著冰冷的墓碑,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捏住,差點當場窒息。
她的小小,被葬在了這裡。
白七七眼裡噙著淚,入目的是打理有序的後院,沒有一絲雜草,繁花盛開。
是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地方。
大腦嗡嗡作響,閃過很多畫麵。
嬰兒的啼哭,醫生的話以及她拖著虛弱的身軀抱著女兒的樣子,那般崩潰絕望。
已經過去四年了,她依然記憶猶新。
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白七七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她趴在女兒的墓碑前,痛不欲生。
“你也知道痛,你也會哭?”
“你真的想過女兒嗎?”
“白七七,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陸紹珩的話一字一句都透著對她的恨。
恨?
嗬。
她又何嘗不恨呢。隻是眼下白七七沒有力氣和他爭辯計較。
再怎麼樣,她的寶貝也回不來了。
白七七渾身的力氣被一寸一寸抽乾,就那麼呆泄的坐在墓碑前,小心的寶貝的撫摸著冰冷的墓碑。
晨起一陣風,吹散了白七七的發,陸紹珩站在那兒,目光複雜。
“墓碑上,為什麼沒刻名字?”白七七踉蹌的起身,“陸紹珩,你連名字也沒有給她取嗎?”
陸紹珩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他摸出煙和打火機,神色倦怠。
本以為這麼做會折磨白七七,沒想到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陸紹珩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當醫生宣布,韻韻沒了呼吸,準備後事。
當時,韻韻在他寬闊的懷裡,那麼小的一團,皺巴巴的臉毫無血色,如同紙人一樣嚇人。
沒人知道,他那時的心境。
陸紹珩點燃了煙,白七七崩潰的奔向他,她踮起腳尖揪住男人的衣領,凶神惡煞。
“陸紹珩,你告訴我,為什麼連一個名字都不給她?”
“是不是你也覺得,她是你的負擔。”
“你故意沒照顧好她,怕她成為你和陸雲歌之間的障礙是嗎?”
“陸紹珩,虎毒還不食子呢。”
“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越說,白七七越激動,失了心魂,宛如一個瘋子。
陸紹珩突然呲的一聲,這才發現指間的煙燃儘,燙到了手指。
他眯起眼,扔掉,將發瘋的女人推開。
“和你比,我不算狠心。”
白七七,“……”
陸紹珩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如果你心裡真的有她,就在這兒陪著吧,我會讓人給你每天送飯。”
白七七淚湧如泉。
她當然會陪著。
她的寶貝,她都沒有好好抱過,好好哄過,就這麼沒了。
她連最後一眼都沒見到,在寶貝走的時候也沒給她一個溫暖。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伴隨著白七七。
陸紹珩說完就這麼走了,白七七沒有跟出來。
男人的臉陰沉得可怕,坐進賓利車裡並沒有立即離去。
那種悲傷,何曾不是他的噩夢。
後來雖然韻韻被搶救回來,可他時不時的會做夢,夢到女兒沒了。
而白七七,四年都不曾回來,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叫他怎能不恨啊。
水榭華府的傭人打來電話。
“趙姨……”“爸爸。”韻韻的聲音軟萌軟萌,感受不出絲毫的病態。
陸紹珩一個大男人,感受到鼻尖的酸意。
昨晚,真是嚇死他了。
但也通過這個聲音,陸紹珩由此判斷,寶貝女兒好了。
“韻韻。”
陸紹珩不知,在他出去後,韻韻聯係了頌頌和希希,她和希希又換了過來。
水榭華府是希希小魔女的天下了。
“一大早的,你去哪裡了啊。”希希撒嬌,可憐巴巴的道,“剛剛做了個夢,夢到爸爸不要小寶貝兒了。”
陸紹珩心底柔軟,連同對白七七的恨也消散了些,“給你報仇。”
希希聽得雲裡霧裡,“報仇?”
“嗯。”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呢?”
“爸爸忙完就回去,等下你雲歌姑姑會過去陪你,你乖一點,嗯?”
希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個綠茶婊,怎麼就那麼讓你信任呢!
還乖一點,這話不是渣男的語錄麼。
果然呢,爹地渣得沒邊兒了。正和女兒說著,陸紹珩犀利的視線瞥到一抹纖細的身影。
白七七從老宅裡出來了。
他眸色一緊,哄了女兒兩句掛斷。
嗬。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已經按耐不住要出來了,怎會真心留在這兒陪著女兒。
她的眼淚,她的懊悔也不過是一時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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