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1)

於春日熱吻 禮也 2042 字 1個月前

他這懶倦聲音乍聽還挺煩的,一臉的紈絝。氳著笑意的眉眼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痞壞到骨子裡的男生。

陳溺亦然安靜地回視他。

片刻後誰也沒說話,綠燈亮了,後麵有車鳴喇叭催他們走。

一個小插曲就這麼平靜地被略過,後排壓根沒人注意到他們前麵人的十幾秒沉默。

路鹿是個閒不上嘴的:“江轍哥,你又換女朋友啦?”

江轍沒搭理她,隻有項浩宇回:“可不是,人小江爺魅力大得很,副駕上就沒重複過妹子。”

路鹿:“你嫉妒?”

項浩宇笑了,兩指放在太陽穴往駕駛位上的江轍敬個禮:“你這話說的,我那是respect!”

聽著他們一來一回的鬥嘴,車前排倒是一片寧靜。

很快到了國貿彙。

路鹿拿好手上的專輯和海報,拉著陳溺往裡走,邊打聲招呼:“兩位學長,麻煩就在這等二十多分鐘。簽完名、合完照我們就出來!”

車停在停車道上。

項浩宇手上還抱著路鹿的包,盯得卻是她旁邊陳溺的背影。點了根煙,手搭在江轍肩上:“你覺不覺得陳妹妹長得挺眼熟?”

江轍把窗戶降下,讓暑夏的風吹進來,懶洋洋道:“不覺得。”

“也是,你哪會兒記女孩長相。”項浩宇沒再探究,抽了會兒把煙蒂摁滅,打趣地說,“真戒煙了?”

他神色頹懶,冷白修長的指尖百無聊賴地在方向盤上輕敲:“沒,懶得抽。”

手機響了又響,不用看備注也知道是剛剛那位梨花帶雨的前女友。

江轍沒有要接的打算,也不特意去掛斷。任它在那響了五六圈,直到對麵心灰意冷不再撥過來。

項浩宇聽著直搖頭,也不知道這些女生心裡怎麼想的?

吵完架等著男生去哄,等不到又自己拉下臉來求和好,偏偏他麵前這位哥從來不是主動的人。

見麵會能入場的隻有一百人不到,「落日飛鳥」樂隊的三位主唱都是低調內斂的性格,連合照都沒拍幾張就匆匆退場。

工作人員迅速上來撤牌板,安排上下一場某位網紅的見麵會。

路鹿挽著陳溺胳膊,拿著手機看照片:“氣死,筍子也太害羞了,連個名字都不給我簽!”

“你讓他簽的那個位置……”陳溺試圖委婉,“正常人可能都不太敢簽。”

路鹿自信挺胸,拍拍自己飽滿的胸口:“這位置怎麼了?”

陳溺沉思須臾,認真地描述:“波濤洶湧,氣勢澎湃。”

“噗哈哈哈小美人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愛……誒,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路鹿拿起手機在一邊講電話,陳溺順便在邊上買了幾瓶汽水過來。

電話接了沒半分鐘,路鹿匆匆忙忙跑過來,臉色焦急:“美人,我姥姥那邊病情又反複了,家裡人喊我過去醫院。”

陳溺之前也聽過她說起家裡有個病重的姥姥,當即接過她手上的專輯簽名:“那你先過去。”

大廈門口,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停了一輛來接她的車。

路鹿拍了拍在邊上一起等著的項浩宇。

“你跟我一起回去。”她又轉過頭交代江轍,“江轍哥,麻煩幫我把朋友安全送回學校啊!”

陳溺推著她往前走:“你彆擔心我了,趕緊去醫院。”

“好。”應完,路鹿瞧見她手上還提著水,又跑回來拿走兩瓶,“謝謝小美人的汽水!”

車輛疾馳,項浩宇坐在副駕駛接過路鹿的汽水,納悶:“你怎麼把我也拉過去?還不如讓江轍跟你過去。”

“……看你對我們家小美人那個殷勤樣,我當然得把你弄走。”路鹿眼睛飛快地眨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江湖規矩:每一位拽姐都必須守護好身邊的軟妹小美人!”

項浩宇從後視鏡裡瞥著她,上下看了看:“你,拽姐?”

路鹿狠狠拍了一把他腦袋,故意板著微紅的臉:“你有意見?”

“不敢。你是拽姐,人陳妹也不見得是軟妹吧。”項浩宇摸摸後腦勺,“再說了,我能比你小江爺還如狼似虎?”

“誰知道你這人麵獸心的樣子!”路鹿頓了一下,“何況江轍哥他,不會喜歡這麼小美人這種類型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江轍以往的女朋友類型,他喜歡的都太直接,身材性感、會撒嬌玩得起。

而陳溺看上去就是單純的乖乖女,這種少女大部分都向往風花雪月的浪漫。沾上了就可能是好幾年,並非江轍習慣□□往的速食伴侶。

他們在這胡亂猜測著,另一邊,話題中心的主人公們卻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冷清。

車裡空調開得有點大,陳溺手掌心搓了一下胳膊肘。

明明目視前方的江轍依舊注意到她這小動作,調高了點溫度,而後朝她伸出手。

陳溺錯愕:“什麼?”

他抬抬下巴頦,學著路鹿喊她:“小美人,水不是買給我的?”

“……”

陳溺突然在想自己初一剛開通Q|Q時,怎麼取了個這麼中二又自戀的網名?

她買了四瓶汽水,本來就是人人都有的。把瓶蓋扭鬆,遞到他手上糾正了一句:“叫我名字就行。”

江轍聞言勾勾唇角,沒多廢話。

在冰箱裡放了許久的瓶子上冒出水汽,他那雙白皙骨感的手握在上麵。驀地握緊,手臂伸直,橫在陳溺胸前做了個緩衝阻擋。

緊接著是一聲急刹車,輪胎在馬路上發出摩擦的刺鳴聲。

車裡人由於慣性往前傾,陳溺懵了片刻。

眼側視區中似乎看見剛才誰丟了一把拖把過來,試圖擋住這輛車。

緊接著車停下,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衝過來一屁股坐在車前麵的地上,把掃把丟遠後就開始喊疼。

江轍走了條回學校的近道,校區這邊這條路是新開發區。

本來就沒多少車,連個交警都沒有,也難怪會有混混小子在這做些碰瓷的勾當。

高中生演戲的演技非常爛,喊了幾聲之後就拍著車前蓋喊:“撞到人了,我的腿斷了,今兒個你不賠錢就彆想走!”

江轍手臂撐在窗戶那,閒閒地探出頭問:“賠多少啊?”

對方伸出五個指頭:“一口價,五千塊!我、我還要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5千?”江轍摁了聲喇叭,下頜線條緊繃,語氣囂張,“我給你加個零,待著彆動,再讓我撞一下。”

“……”

旁邊的陳溺看了一眼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應該全拍到了。

她索性也放輕鬆往後坐回去,又是副事不關己,乖乖看戲的姿態。

江轍沒熄火,銳利的黑眸沉下。車後排氣聲變大,往後倒了半米,倒真像是要蓄勁往他那小身板上碾過去似的。

男生是個膽子小的,聽著這噪動的聲音已經慌了,顫顫巍巍站起身想跑。

江轍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要下去。

陳溺瞥見那個男生一直往左側街道裡的方向看,張合的口型似乎在問怎麼辦。她拉住他的手,提醒:“他不止一個人。”

“知道了。”江轍低眼看著她握在自己手婉上的手,柔軟纖細,有種輕輕一折就斷的脆弱感。

陳溺察覺到手心滾燙,立即把手鬆開。

等他走了幾米後,她打了一通電話,也跟了上去。

高中生確實不是一個人,他跑向那顆大槐樹下的弄堂口那,有五六個男人都在那等著他。那幾個男人看上去裝扮和他完全不一樣,打耳釘、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還有幾片青龍白虎的大紋身。

見男生來了,為首的大胖哥直接一巴掌蓋在他背上:“廢物,碰瓷騙個錢都不會!”

江轍站在街口,看著他們欺侮那個高中生也明白點了。

年紀大的混子不好碰瓷,抓個高中生加入自己團隊,一起實現“坑人暴富”。

“你們不行啊。”他一隻手插兜裡,滿臉的毫不在意看起來像挑釁,“欺負中學生能有什麼成就感?簡直浪費你爸媽一晚上時間。”

“草,你他媽少管!”大胖哥看著他也就是個大學生模樣,開的代步車卻不便宜,扯開擋在前麵的瘦雞仔學生,“年紀輕輕穿得人模狗樣,他娘的真是人命各不同!來都來了,不留下點過路費說不過去吧?”

江轍聽著似乎覺得有道理,指指口袋裡的錢夾:“行,5千塊?靠你本事來拿。”

他話剛說完,大胖哥後麵一個急於表現的耳釘男就衝了上來。

江轍側身躲過,伸手揪住男人衣領往後按在牆上。

踢腿踹倒他的同時,膝蓋狠狠頂上他的小腹。扼住男人喉嚨往這群人麵前一扔,仿佛扔了一坨垃圾。

他寬肩腿長立在那,朝那名摔坐在地上的高中生勾勾手指頭,語調悠閒:“過來哥哥這兒。”

江轍長相本就出類拔萃,打人的動作也乾淨利落。

一身氣質驕傲混痞,張揚到死,孤身站在那群混混麵前卻不見落於下風。

高中生瑟縮著,抓起地上的書包往他那跑,可還沒跑兩步就被大胖哥拉住:“跑?一群兔崽子真以為會打幾拳就能耐了。”

大胖哥不屑地吐掉嘴上的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水果刀往江轍走過來:“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最煩你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在這裝什麼英雄救世主!”

陳溺趕過來看見那人動刀了,立刻往身邊掃視一圈,拆開地上的拖把扔過去:“江轍!”

江轍轉身穩穩接住那根棍子,在掌心敲了敲。

看著往自己逼近的四個男人,眉眼戾氣外露。接過大胖哥的話,依舊是笑:“巧了,小爺最樂意當英雄。”

三四個人把他圍住,卻近不了他身。

混戰圈裡傳出幾個男人喊疼的哀嚎聲音,此起彼伏。

一片混亂之中,高中生嚇得不輕,趁機往陳溺這個方向跑過來,躲在她身後。

幾個混混紛紛被撂倒在地上,大胖哥被江轍踩在腳下,木棍戳著他腦袋,讓他動彈不得。

刀踢到陳溺腳邊,她撿起來收好。

下一秒傳來警笛聲,有人氣喘籲籲:“草,誰把警察喊來了!”

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趕到,警車也就兩輛,跟姍姍來遲收拾殘局似的,挨個把人扣上車。

江轍看了眼在邊上做筆錄的陳溺,麵容沉靜,不見半點慌張。

那個被拉著去車上的高中生嘴裡還在解釋,拉著陳溺的手:“我無辜啊,我是被威脅的,不信你問這個姐姐!”

陳溺看他一眼,沒給什麼反應。

警察把他的手反身扣著,安撫著他:“到局裡再說,我們不冤枉好人。”

“等會兒。”江轍喊住那名還在掙紮的男生,從他校服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和一個翻蓋的金屬打火機。嗤了聲,“高中生不能抽煙,這個歸我了。”

因為陳溺解釋了他們隻是經過被碰瓷的大學生,還要趕著回學校。

警察做完筆錄也沒耽誤他們時間,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群混混和那名高中生身上。

上了車,江轍就著車上的紙巾擦了把手。

陳溺坐回車裡,抬眼仔細望了眼他的臉。

他臉上沒掛一下彩,側臉線條淩厲。弓腰拿紙時,可見後頸清晰刺狀的三截骨脊棘突,除了衣服褶皺甚至看不出剛剛打了場架。

拿著筆錄單子的小民警又走過來,敲敲窗:“同學,剛剛你忘了留電話號碼和名字。”

她報完電話號,又報姓名:“陳溺。”

警察離開,幾分鐘後,江轍仍未把車啟動。

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那個金屬打火機,輕佻撥過滑軌,發出輕脆的響。終於還是沒忍住,望住她:“陳綠酒?不是這名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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