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逍遙王。
那個家夥的話最多,心思也最活絡!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
麵對著女婿甩過來的鍋子,南騫國太上皇大大方方接下了。
他一臉理所當然:“早嗎?我怎麼不覺得早啊?
有子越小子和我家暖寶這樣的人中龍鳳在,這種小兒科的事情難道還會辦不好?
我隻是趁著這次人齊,把該商量的事情提前幾天拿出來商量而已。”
說罷,老爺子又瞥了逍遙王和上官軒一眼:“咱家暖寶擔心出意外,那是她和子越小子謙虛。
你們這兩個當父親的怎麼回事兒?否認得如此之快,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嗎?”
瞧瞧,這就是高手啊。
三言兩語的,不僅把自己的尷尬給化解了,還順道拍了一下暖寶和上官子越的馬屁。
最後,更狠狠踩了逍遙王和上官軒那兩個甩鍋的一腳。
上官軒:“……”
南騫國太上皇一開口,他就知道他栽了。
——果然。
——這人啊,還真是沒有一口飯是白吃的。
——老爺子不過輕描淡寫幾句話,高下立分。
逍遙王:“……”
此時此刻,他後悔不已。
——還能這樣來化解危機的?
——真是學到了。
——早知如此,這馬屁我自己來拍!
當事人暖寶:“……”
心好累啊。
她就想問,這話題還能不能掰正了?
“我說諸位……”
暖寶歎了口氣,一臉哀怨:“你們就不關心風月國使臣團和北國使臣團此番來蜀的目的嗎?”
“關心啊!”
“什麼目的?”
“你快說!”
“暖寶,他們為什麼來蜀?”
眾人雖然經常偏題,可一提到正事兒,還是立馬認真起來。
暖寶見狀,也沒有賣關子。
她指了指自己,直接說:“為了我唄,誰讓我是神女呢?”
說罷,又無奈道:“據司空說,北國太子想讓我當他的兒媳婦。
這一次讓司空過來,就是來貪兩國聯姻的事情。
我嫁過去,或者他挑一個兒子嫁過來,當咱們魏家的上門女婿。
談成了,皆大歡喜。
談不成,就讓司空想個辦法,把我給嘎了!”
暖寶說到這,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眾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啪——
啪——
啪——
啪——
四道拍桌子的聲音,先後響起。
上官家除了上官子越還算淡定外,其餘的四個全都拍案而起。
上官軒:“想娶暖寶?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溫眉:“北國怕是想滅國了,竟敢跟我們靈劍山莊搶人!”
上官清之:“娶不了暖寶妹妹的人,就要娶暖寶妹妹的性命,北國人好生惡毒!”
上官仲景:“敢打我暖寶妹妹的主意,老子操控野獸去咬死他們!”
南騫國太上皇和逍遙王父子等人:“……”
看著激動的上官軒幾人,他們此刻隻有一個想法。
——娘的,反應慢了,竟被他們給搶先了!
“風月國那邊呢?”
已經有四個人拍桌子了,還拍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響。
剩下的人沒搶占到先機,這會兒再拍的話,就顯得有點刻意了。
於是,南騫國太上皇隻能抬頭,詢問暖寶風月國來蜀的原因。
想看一看,還有沒有機會兒再拍一次桌子,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寶貝外孫女的關心。
暖寶倒不知道眾人的心眼都花到這種地方了,聳聳肩道:“風月國跟北國差不多……”
啪——
啪啪——
啪啪啪——
這一下,除了逍遙王妃和張雅茹,還有上官子越跟暖寶外,其餘的人都拍起了桌子。
老的有南騫國太上皇,小的有搞不清楚狀況的小草。
就連方才才拍過桌子的上官軒夫婦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也再次拍桌怒罵。
“好大的膽子!”
“風月國簡直是這片土地上的毒蟲!”
“誰給他們的狗膽,竟敢肖想我們家暖寶?”
“嗬,真是白日做夢,我們家暖寶是何等人物,豈是他們兩國能配得上的?”
“什麼歪瓜裂棗都敢打我家閨女主意,老子得弄死他們!”
啪啪啪的拍桌聲和怒罵聲,此起彼伏。
桌上尚未吃完的菜,因為眾人拍桌的震動而飛起,最後掉得到處都是。
有一些甚至落到湯裡,濺了滿桌。
逍遙王妃和張雅茹見狀,那是一個頭兩個大。
上官子越的臉色則越發難看。
哪怕他沒有參與拍桌,也沒有立即表態。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裡,恐怕早已有了讓風月國皇室和北國皇室死上千萬遍的方法。
暖寶是最無奈的。
拜托。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們能不能稍微耐心一點?都多大的人了,竟如此沉不住氣!”
暖寶掃了一眼眾人,輕嗬道:“坐下!”
話音方落,所有站立的人瞬間坐回了椅子上。
一個兩個乖得不要不要的,哪有半點長輩的樣子?
而暖寶,則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
但不管你們有多大的火氣,請先聽我把話說完。
隻有知道了對方想做什麼,我們才能更好去應對!”
言畢,見眾人果然沒再鬨,暖寶欣慰了不少:“風月國的想法,確實和北國那邊差不多。
據秦致遠說,秦天也想跟蜀國聯姻。
不過他隻接受我嫁到風月國,並沒有打算給我們送上門女婿。
同樣的,如果能談攏,兩國便聯姻。
倘若我真是神女降世,能讓四國歸一,這天下霸主也隻會是他們風月國。
若消息有誤,我不能統一四國,他們也能拿我當人質,讓蜀國和南騫國俯首稱臣。
當然了,如果談不攏,倒也不用殺我。
隻需要使臣團的人想辦法,將我玷汙,毀掉我的名聲即可。
秦天認為,女子的名節大過天。
隻要毀掉我的名聲,我自然就沒法活。
就算我自己的臉皮夠厚,願意苟活下去,蜀國也容不得我這樣丟人現眼的公主。”
說罷,暖寶便緩緩起身。
見眾人還沒反應,又來了句:“行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繼續拍桌子吧。”
言畢,她十分優雅地離開了飯桌,朝門外走去。
仿佛,一切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