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中趙萬賢先是熱情洋溢的恭喜了他張誌文高升幽燕布政使,然後詢問他的近況外加簡單提了一筆當年在幽燕布政司的同僚之情,最後便是如同管家張忠說的那樣邀請他明日前往陳記茶館喝茶·····················
將信件放下張誌文陷入到了思考之中,當年他調任冀豫副布政使之前,是在幽燕布政司擔任從三品的參政,而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趙萬賢當時是從六品的經曆!
二人雖然同在幽燕布政司當差,但因為官位差彆很大,所以平常沒有太多的來往,而後來他張誌文調去冀豫做了副布政使,和趙萬賢之間就更是沒有了聯係!
因此現在張誌文對趙萬賢唯一的印象就是當年參加什麼宴會時,這個姓趙的貌似拍過自己馬屁!
因此對趙萬賢邀請自己去喝茶,張誌文隻感到十分意外,不過仔細思考一番,他還是覺得應該給趙萬賢這個麵子,自己明天應該去陳記茶樓的赴約
首先自己和趙萬賢往日雖然昔日沒什麼交情,但是兩個人也沒有什麼過節,自己與他現在都是封疆大吏,執掌一省民生財政,他現在客客氣氣邀請自己,自己明天也沒有什麼安排,所以也不好駁人家的麵子······················
其次趙萬賢此人現在可是大帥的寵臣,深受大帥的信任,如果不是吏部古尚書等人反對,幽燕布政使可輪不到他張某人,而是他趙萬賢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不看僧麵看佛麵,這趙萬賢能不得罪,最好也不要得罪!
第三點自己若是想要完成大帥給自己設下的發展指標,那麼就需要周邊的地區保持密切的合作,而趙萬賢即將赴任的冀豫是幽燕周邊發展最好的地區!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張誌文希望能夠和趙萬賢在一些事關經濟發展的問題上達成一致,爭取做到合作共贏!
基於以上三點張誌文決定明天去陳記茶館和趙萬賢見麵,儘管在信中趙萬賢表示邀請他去茶館見麵是為了敘舊,但是張誌文很清楚他和趙萬賢根本沒什麼同僚之情可敘!
因此敘舊很顯然不過是一個托詞,趙萬賢雖然沒在信中寫他見麵的真實目的,但是張誌文也多少能夠猜測到一二!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趙萬賢這廝怕是想要從自己這裡了解冀豫的情況!
張誌文在冀豫蟄伏過數年,他很清楚目前冀豫發展形勢雖然很好,各項惠民利民政策都在穩步推進中,但是內部也是存在一些問題,並不是完美無缺的!
張誌文猜測葉明盛不僅僅掌握了他一個人收紅包,金屋藏嬌的證據,冀豫很多人的證據,大帥應該是都有掌握,隻不過大帥引而不發而已·······················
畢竟一旦調查勢必會造成動亂,對冀豫的發展造成一些負麵影響,而目前朝廷的財政是比較依賴冀豫的!
所以為了局勢的穩定,大帥沒有直接一刀切,但這也不代表大帥會選擇容忍!
張誌文猜測此次趙萬賢前往冀豫接替慕容玉良擔任布政使,很有可能肩負了大帥賦予的政治使命,要對冀豫的吏治進行一次整頓!
想到這裡張誌文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寒光,他在冀豫這些年其實主要做了兩項工作,第一項工作就是推行新政,發展冀豫經濟,提高冀豫百姓的生活水平,第二項工作就是和冀豫的一些本土派作鬥爭!
當年高宗昌投降後,奉武軍為了讓冀豫儘快穩定下來,推行新政發展經濟,也是做出了一些妥協,隻是派張誌文擔任副布政使,選擇任命了王克為布政使!
作為空降的布政使,張誌文也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本土派的一些排擠,對此張誌文也是沒辦法,隻能是借助當地奉武軍駐軍的力量,來確保新政在冀豫的推行,但這卻也導致張誌文和本土派矛盾的加劇!
再後來冀豫貪腐案爆發,慕容輝之所以能夠迅速調查清楚案件的真相懲戒一乾犯法人員,這其中時任副布政使的張誌文也是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當時張誌文十分的誌得意滿,他認為憑借這個案子的功勞,他可以直接扶正為冀豫布政使,躋身奉武軍權力的核心,成為奉武軍和大帥的心腹乾將!
但是讓他後來萬萬沒有想到是葉明盛並沒有將他扶正,而是將時任遼陽布政使的慕容玉良調到了冀豫做布政使,而他繼續留任冀豫副布政使!
當時張誌文還很疑惑,大帥為什麼這麼做,是自己表現的不夠好嗎?
因為這個事情張誌文也是沮喪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看著慕容玉良對冀豫的治理,張誌文也是慢慢開竅明白了葉明盛的用意!
他當年並非是因為哪裡表現的不好沒有擔任冀豫布政使,而恰恰是因為他張誌文表現的太好了,所以才沒有擔任冀豫布政使!
他張誌文雖然借助慕容輝的手,扳倒了王克這個本土派的帶頭大哥,正牌布政使查清了貪腐案,但是也因此徹底得罪死了冀豫當時的本土官員,讓雙方之間的矛盾變的徹底不可調和,冀豫的那些本土官員恨他恨的要死!
儘管當時葉明盛從幽燕,遼陽抽調了一些官員來到了冀豫,但是冀豫的官員大部分還是本土的人,因此如果他張誌文上位布政使,那麼由於他和本土派之間的矛盾,布政司的工作是很難推進下去的························
而在當時求穩的大環境下,葉明盛不可能將整個冀豫的官員進行一個大換血,所以隻能是犧牲他張誌文一個人!
至於慕容玉良,此人出身大周頂級門閥慕容家,他爹當年在冀豫擔任過要職,在冀豫有很多的人脈,因此讓他來擔任布政使,可以團結一些人方便開展工作!
儘管明白了葉明盛的良苦用心,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張誌文也隻能是在冀豫繼續蟄伏,繼續遭受本土派對他的排擠,而這也導致張誌文同樣對冀豫的一些本土人物恨之入骨!
想到這裡張誌文也是不由在心中默默盤算起來了,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樣,趙萬賢是帶著大帥任務去的冀豫!
那他張誌文十分樂意給趙萬賢送上一把刀,就像當年他借慕容輝的手扳倒了王克這個本土派帶頭大哥,讓這位正牌布政使飲恨致仕一樣!
畢竟那排擠他張誌文的那幾個人,如今正是在冀豫身居高位,他們幾個屁股一個比一個臟,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儘管這幾個人的倒黴他張誌文撈不到什麼好處,但隻要看到這幾個人倒黴他張誌文就高興!
如果趙萬賢能把那幾個人鬥倒,那他張誌文一定會放幾掛鞭炮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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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京,長山醫館
因為顧忌到一些影響裴智秀在生完伊人之後,便是有意將長山醫館關了,然後安心在葉府做她的裴夫人。
不過在葉明盛的支持與鼓勵下,裴智秀還是決定繼續她長山醫館的事業,她希望用治病救人來為葉明盛和景軒,伊人積德,以及消減她年少時期犯下的一些孽障。
此時醫館中的裴智秀認真的給麵前少婦診完脈後,旋即浮現出一抹笑容,向著麵前的女人說道:
“恭喜你要做母親了!”
此話一出麵前的小少婦,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講道:
“裴大夫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懷孕了嗎?”
裴智秀含笑點了點頭說道:
“是真的!孩子現在大概三個月了,我給你開一副安胎藥你回去煎好後服用!”
“謝謝裴大夫!”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小少婦,醫館中走進來了一個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老婦人看上去大約有六七十歲的樣子,整個人顯的十分老態龍鐘!
隨著老婦人走進了屋子,一旁的小環也是按照醫館規矩,照顧病人隱私關上了房門,然後便是下意識想要攙扶這個老婦人,坐在醫館的椅子上··················
然而小環還沒有觸碰到老婦人,耳邊便是傳來了裴智秀清冷的聲音。
“彆碰她!”
自家夫人的聲音讓小環本能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然後看著麵前神情冰冷的夫人,小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裴智秀一邊盯著這個老婦人,一邊向著小環吩咐道:
“出去!把門關好!剩下的就沒你什麼事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小環還是按照裴智秀的命令快速離開了房間。
待到房間中隻剩下自己和老婦人兩個人時,裴智秀沉聲開口道: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老婦人緩緩開口講道:
“這裡也不是你該留下的地方!飄絮!”
聽到“飄絮”這個名字,裴智秀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的講道:
“忍者飄絮已經死了!”
老婦人緩緩抬起頭,望著麵前的裴智秀平靜的說道:
“但是你還活著!”
“你怕是老糊塗了!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你還可以留著一條老命!”
聽著裴智秀毫不掩飾的殺意,老婦人不以為意的淡淡說道:
“你不要忘了你是東島人!你身體流淌這東島的血脈,這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葉明盛正在讓整個東島陷入到戰火之中,無數人被戰火所吞噬,這是森惠你想要看到嗎的··························”
此話一出裴智秀神情也是稍稍有所動容,不過很快裴智秀便是依舊冷冷的說道:
“無論是忍者飄絮又或者是秋山森惠都已經死了,現在我是裴智秀!”
老婦人依舊平靜的講道:
“你能夠改變你的名字,但是你改變不了你的心,改變不了你的靈魂!”
“家主大人向你做出承諾了,隻要你殺了葉明盛,將葉明盛的腦袋獻給他,家主大人便可以認下你這個女兒,賜予你武藤的姓氏,同時給你母親名分!”
“森惠,這不是你最想的嗎?”
裴智秀聞言怒極笑,也懶得再跟麵前的老婦人再費什麼口舌,直接便是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掌看上去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波瀾,但是老婦人這位來自甲賀的上忍,卻是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壓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老婦人本能的便想要躲開,但卻發現自己無處可逃,無奈隻能是用手中拐杖迎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這根由精鋼打造而成的拐杖便是徹底扭曲變形,而老婦人也是被打飛撞到了牆壁上吐血不已·······················
看著臥在地上不停咳血的老婦人,裴智秀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屑之色,有些譏諷的講道:
“歐巴桑,你彆忘了我十八歲那年就已經打敗你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想著拉著我一起死你不覺得可笑嗎?”
聽著裴智秀的話,老婦人一雙老眼也是閃過了一抹絕望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向著裴智秀詢問道:
“你到了那一步?”
裴智秀聞言淡淡的講道:
“歐巴桑你覺得呢?”
老婦人聞言神情便是更加絕望,不過她旋即十分惡毒的講道:
“你這個叛徒你是東島的罪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的兩個孩子會跟你一起死的!”
聽著這個老婦人竟然提起自己的兩個孩子,裴智秀神情也是瞬間變的陰冷起來,旋即手指一點一道勁風便是穿過了老夫人的腹部!
‘告訴我跟你一起來的還有誰?你不會想嘗嘗當年你交給我的招數!’
腹部劇痛的老婦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瘋狂的笑容大吼道:
“森惠你會付出代價吧!”
話音落下這位甲賀上忍便是一咬牙,幾秒鐘後便是徹底沒了生息····················